“你状态不对,很累吗?”
陈徵看着前方认真开车,浅声问。
“嗯,今天确实有些累。”叶琬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她觉得有些热。
她突然又重新开口:“你哥……看着还挺年轻。”
陈徵轻笑,雨越下越大了,他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不太清楚:“是吗?他那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的富贵命,看起来再年轻点也不算什么。”
叶琬沂眼皮子跳得厉害,索性闭起眼睛,问:“你哥哥,这次出国是为了去看腿吗?”
她知道不是,但她不确定,她迫切要一个答案。
“他腿没病,你怎么对我哥这么上心?”
“……问问,毕竟给我这么丰厚的代理费,关心一下客户。”
听到答案,叶琬沂心如死灰,她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
“去哪?”
“古镇客栈。”
老板坐在柜台前打盹,陈徵轻轻敲了下桌面,老板吓得差点摔下去,一脸不满地醒过来,瞥了眼两人,问要干嘛?
“你这家店开着干嘛我们就来干嘛。”
老板把一旁“暂停营业”的牌子往前推了推:“今天不营业!”
“开门做生意怎么这么任性随意?”
老板“哼”了一声,说:“这才有当老板的快乐。”
叶琬沂摁住陈徵的手臂阻止他,自己抢先开口:“老板,雨这么大,匀两间房给我们吧。”
“小两口住一间还不行?小二今天不在,我自己收拾屋子,跑上跑下,一把老骨头要累死了!”
“我们……”不是两口子……
还没说完,陈徵就说好。
“诶,那就对了嘛,身份证!”
叶琬沂剜了陈徵一眼,十分不服气。
“就住四楼吧,东南面那间屋子,有暖气,需要的话自己开。”老板指了指旁边墙上挂着的钥匙,又说:“自己摘,贴了标签的。”
客栈从开国成立至今,构造全都是木制的,走起来有些哐哐哐地响。
陈徵刚到房间,就忍不住抽烟,烟雾缭绕,叶琬沂觉得更心烦了:“谁跟你两口子?”
难得看见叶琬沂发脾气,陈徵嗤笑出声,“叶律师,不用这么委屈吧?我们是两口子的话,我才是吃亏的那个。”
“你放心,雨停了我就走。”
“那你哥的事我自己对接?”
“他找你的话钟叔会来接你,你安心住着,忙完了我让宋玉来接你。”
陈徵站在窗前,一米八几的个头,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变得有些狭窄。
他今天穿的黑色羽绒服,搭配黑色衬衫和西裤,肩宽腰窄,立在窗前,像个雕塑。
拿烟的手和脸肤色一致,是干净健康的白,眼睛微眯着,看不出情绪,只是烟一根一根地抽。
叶琬沂洗了个澡,才发现自己的衣物都没带过来,只能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泄露了她的慌张。
刚洗过澡的脸红扑扑,卸下平日里的冷漠,仿佛恢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
陈徵见状忍不住笑了,坐在凳子上抬了抬眼皮子看她,问:“叶律师,你急什么?”
“什么?”
“你头发不吹么?水滴了一路了。”
“我没找到吹风机。”
雨还在下,电闪雷鸣,她并不好下逐客令。
陈徵将烟摁灭,轻笑:“还以为你要让我帮你吹。”
叶琬沂翻了个白眼,问他吹风机在哪。
“不是你点名住这家客栈的?我怎么知道。”
住这里只是因为离陈羽比较近,她哪儿想这么多。
“就在洗漱台右边第二个柜子抽屉里。”陈徵戏谑地开口,又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来过。”
叶琬沂吹到一半的时候陈徵竟进来了,他望着镜子里的两人,眉眼又拢起笑意:“叶律师,吵死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家客栈隔音做得还行,说吵,还没他自己的声音聒噪。
“我还没吹完头发。”
略微有些烫的手拢上她的,拿掉她手里的吹风机拿在手上,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主人呼吸吐出来的热气,叶琬沂头微微一瞥,他身上的烟味和香水味隐隐约约就钻进了鼻子里。
叶琬沂心头一颤。
“我帮你吹,嗯?”
吹风机重新启动,沙沙的声音响起,确实有些吵,叶琬沂的头发又长又厚,吹起来非常需要时间,她一时间却忘了拒绝,呆站在那里,任由陈徵拨弄她的头发帮她吹。
忽地叶琬沂突然清醒过来,推开他,满是雾气的眼睛似怒非怒:“出去。”
池陈徵不退反进,将她圈在洗漱台前,抓住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提,她就坐在了洗漱台上。
“叶律师,你慌什么?”
“陈总想改行当理发师拿我练手也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突然来这一出,容易产生误会。”
“是吗?你要误会什么?”
叶琬沂拖鞋掉落,她一时间打了个赤脚,双腿被陈徵撑开,只要对方视线再往下点,她就要被看个干净。
“误会陈总饥不择食,要上我这么个发育不良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