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结拜兄弟里的老七气得跳脚,他好容易寻到这样一家绝户,作势要将老六套进去,谁成想老六不但没有将那老婆子打死,还给她养老送终?
最后平白叫他得了慈善名声。
气煞气煞!
老七转头就与老大商量起别的计谋来。
而刘象拿到了那家婚书,不多不少花了快两百两银子,心疼的不行,给越氏埋怨娶个小老婆,娶来了烧钱的婆娘。
因此他故意不给七娘脸面,头一日歇在了越氏屋里,余下几日又钻进六娘床上,跪她面前给她举手发誓一生都爱她一人,这才上了六娘的床,抱着娇儿睡了踏实觉。
叶玉杏是不信他床上那些个混账话的。
次日起来,她梳头,听他算账没了两百两银子,笑话道,“那你还在我这里玩耍做什么怪,不赶快去七娘屋里共效鱼水,好将这二百两银子赚回来。你少睡一日,就少赚回一两银子。”
刘象嘻嘻笑,“院子里可没有这样的价。”
但这话的确说动了他,钱不能白花。
当晚,刘象在六娘院子里磨蹭够了,终于去七娘屋里坐。
坐是坐,但毕竟还要吃几天斋,刘象至晚没在七娘屋里留宿。
七娘备受冷落许久,终于老爷来她这边,喜得殷勤服侍无微不至,倒叫刘象享受了一番当老爷的待遇,待七日素斋一过,他便立刻宠爱了七娘好几日。
叶玉杏终于得了闲,把一双鞋做好了半只,欢喜的给越氏送鞋试穿。
越氏看她针线不错,细细密密的,夸了她几句,拿给陪坐在旁边的二娘看。
此时刘象外头铺子里回来,在越氏这里猛灌了两杯热茶,搂着六娘要看她做的鞋,不成正形的嬉笑说道,“让相公看一看这鞋可合脚?”
六娘才不在大娘子面前放浪。
她闪开身子,并一把将这浑人推开,羞怯地躲到大娘子身后,“谁要同你说话,我是什么人呢也给你做鞋?!这是我做给大娘子的,你少来惦记,你快去西厢那屋里吧,人家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可巧四娘进来,当头就挤眉弄眼说,“七娘在外头偷听呢。”
越氏白了刘象一眼,“快滚吧。”
七娘好似没事 * 儿人,摸着鬓边鲜花,甩着帕子走进来给越氏行礼,“大娘子好性儿,奴那里置办了酒菜,大娘子可要一同去饮酒?”说着,就挨挨蹭蹭到刘象身边,使劲拉他,“老爷,你昨夜怎么说的?”
刘象就被她美目一瞋,稀里糊涂被拉走她屋里了。
越氏吩咐,“刚好,咱们四人开一桌牌局。你们都来下赌!”吩咐几个主子身边的丫鬟押注。
这屋里热热闹闹,西厢的主子早早叫人抬了热水进去屋里,七娘要服侍老爷沐浴。
洗了小半个时辰,闹的整个屋里地上都是水渍。
叶玉杏不知不觉输了一大把钱,她的丫头金钗却因为押注押对了,竟赢了不少。
两个主仆互相埋怨,叶玉杏说,“你是我的丫头,却把彩头押了大娘子,你这是看不起我!”
金钗笑嘻嘻数自己荷包里的碎银子,“六娘手气臭,与老爷玩色子从来都没赢过,我是疯了才押你赢呢。”
这俩一唱一和,哄得越氏十分高兴。
四娘招呼着才要再来一局,银珠儿从外头进来,气鼓鼓的甩着帕子,挤开大娘子身边的小双,坐在那里帮大娘子看牌,忽然斜睨着六娘,不怀好意笑道,“六娘输了这多钱,也不生气?”
这是暗讽她手里钱多。
尤其她是被官媒发卖,转了一手到了老爷手里,进府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如今这些钱可都是刘府的。
说白了,就是从管家的越氏手里流出去的。
叶玉杏用帕子捂着嘴巴,望着越氏笑道,“大娘子你看她,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又来排揎我,我不依,大娘子快罚她!”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银珠儿气得两腮鼓鼓,不说话了。
谁都知道银珠儿早被老爷收用过,这几日横竖看七娘不痛快,不过虽然人家是丫头,却是正房里的人物,其余两个小老婆都没吱声问她怎么不痛快。
越氏看着牌,对最近很是不安分的银珠儿道,“你去后边洗个脸,再出来侍候我们吃茶不迟。”
银珠儿看大娘子也不给她脸,冷笑着往后面去睡觉了。
越氏被个小丫头落了面子,便指着后面训道,“不长脸的小浪蹄子,感情这屋里都没你大,都要捧着你才对?你自己留不住男人,不叫你开脸,怪我们什么。”
后面就传来银珠儿嘤嘤哭泣。
这下前头一窝子女人玩牌的心情也没有了。
二娘服侍大娘子梳头,劝她不要与小孩子计较,四娘不好当面抢了二娘献殷勤的事儿,与六娘胡乱帮二娘一回,趁乱两人手拉手去了外面说话。
这俩人出来了正屋,瞧见七娘屋里抬出一只洗澡的木桶,里面的水只有不到一半。
四娘闻着味儿就凑到那屋子门口,顺着没关紧的门缝往里看,里边满地的水。
六娘站在她旁边,探头探脑低声询问,“鸳鸯戏水?”
屋里不时传来七娘的浪笑。
四娘“呸”了一声,拉着六娘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