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抱着他撒娇:“我不怕她,我怕连累你,他们要打我要杀我,怎么样我都不怕,唯独怕他们伤害你。”
“傻姑娘。”静安王轻轻抚摸她的背,思绪万千。
星河突然道:“你向圣上求赐婚吧,我真的等不及了,我们本就两情相悦,你去求求圣上,与其让我和太子相看两厌,不如成全你我一番情深,你与太子,终究都是圣上的儿子啊!”
静安王神色郁郁,叹了声:“你太天真了,赐婚岂是那么好求的?你与太子的事人尽皆知,我若求娶你,便是对储君不尊,对储君不敬,是大不讳,何况还有皇后在,为了东宫的脸面,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星河心都凉了半截,喃喃道:“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难道你真的要看着我嫁给旁人?你真的忍心?”
他眸色微苦,摇摇头:“我不愿意,可我也不能害你,若我提了这桩事,又没有能力把你抢过来,将来你还是要嫁去东宫,更要顶上一个私情未妥的罪名嫁过去,皇后也不会再疼惜你,无依无靠的日子比死还不如,我自己经历过,又如何能拖累你也过这样的日子呢,至少眼下,你还是能有风光荣宠的。”
星河眼圈红了,“我不在乎这些,若不说,我一辈子都要憋死的,我情愿让人家知道,我不喜欢太子,我喜欢的是你,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些,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管人家怎么看我?荡/妇也好,贱/人也罢,我都不在乎。”
静安王劝她:“即便我向父皇求了赐婚,即便我们千难万险走到一起,可我夺了太子的婚事,将来他若登基,又怎么会放过我们?要是你我两个无牵无挂便也罢了,可是你有家族至亲,我有府臣上千,以后或许还有儿女,更是牵绊,到那时便是满门遭殃。”
他刻意搂紧星河,多了些压制禁锢,在她耳边慢吞吞道:“除非,太子不再是储君。”
星河身子一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
见他目光坚定,毫无玩笑之意:“你放心,此事我一人谋划,若成,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若不成,我也不会连累你。”
星河急切道:“不行,你不许瞒我,不管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我不能抛下你独善其身,我说过,我要和你荣辱与共,死生不离。”
静安王问:“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星河已经被爱意冲昏了头,径自点头:“当然,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
静安王抱住她:“星河,你信我,我会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
星月才进景祥宫就让门槛子绊跌了一跤,银灯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朝着门槛子踢过去,淬了声:“晦气!”
星月忍俊不禁,一边道:“近来晦气的事是不少,我这几日都没睡好,心里总是惴惴的,进门都能绊一跤,看来要烧两柱香了。”
银灯笑:“景祥宫最不缺的就是菩萨了。”
进了殿里,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可巧庄太妃正陪着太皇太后说话,见星月进来,忙把她拉到身边坐,笑着问她家里怎么样了。
星月说都好,太妃拉着她的手笑道:“明儿上我宫里玩去,把庆平和新阳也叫上,内廷府新送来两只波斯猫,那两只大眼睛水灵灵跟琥珀似的,你肯定喜欢。”
太皇太后嗔怪她:“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端庄,孩子脾性。”
说罢对星月道:“罢了,明儿叫上公主们去陪她唠唠,省得她总缠着哀家。”
太皇太后总是疼着太妃的,无一不显在话语里。
庄太妃是已故先太后的族妹,入宫多年,无子无女,自前朝起就一直陪伴在太皇太后左右,一贯得老祖宗怜惜,也正是因为这份怜惜,让她在宫里平安顺遂,不争不抢的过了这么多年。
太妃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玩乐性格,从前喜好听曲儿看戏,上了年纪又爱上招猫逗狗,内廷府连天的寻摸新鲜玩意儿送过去,不是暹罗的狗,就是波斯的猫,要么是彩羽尖喙的八哥鹦鹉,要么是几缸子五颜六色的金鱼,总是新奇的东西才能得太妃喜欢。
小一辈儿里,太妃最疼爱的就是星月和庆平公主,也同她们两个最投缘,常常喊到宫里去玩,星月在景祥宫待的时候最多,庆平公主倒是喜欢去太妃那里玩,毕竟景祥宫只有一屋子塑金泥像,终日念经拜佛,香熏雾缭,哪比得上太妃那里有趣。
第五章 静安王回了封地,星河瞧着憔悴……
静安王回了封地,星河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星月去看她,她靠在榻上,身上搭了一条暖白的毛毡,神色恹恹的,一手撑着下巴,招呼她:“我也没精神起来迎你了,自个找地儿坐吧。”
星月在一旁的玫瑰椅上坐下,问她:“怎么病怏怏的?”
星河自顾自的嘲笑:“身病好治,心病难医啊。”
她含着古怪的笑去看星月:“你自然是不明白的。”
星月唯恐自己气急了又要和她争执,硬生生忍下去,忍的不自禁就红了眼圈:“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给谁听,你当我愿意管你?上回去给老祖宗请安,你不是没听到,赐婚的圣旨就要下来了,你还跟……跟那个人勾三搭四的有什么用?跟你说了多少回,死活不肯听,非要毁了你自己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