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唯有先应下沈家的要求。”
落昭阳咬唇,手里绞着帕子,“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上来便是官位,沈家定会拿着这事索要更多的东西。”
幕泽玺忽地一笑,“你莫太过忧心...这事的证据,他们在找,我也在找,若能比他们快一步毁了...”
“对的...沈家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无实质证据,若我快一步将此事做定,哪还会怕他们...”
幕泽玺叹了叹,“只是有一事,我务必得弄清楚,我先去趟皇后寝宫...夜深了,你便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落昭阳知道他的意思,如今最要紧的是,他到底是不是贺帝的生子,还是那严俨的...
“好...”
将幕泽玺送了出去,落昭阳满目都是担忧。
正想着进屋,福喜来报,“良娣...左西使臣前来拜见太子爷。”
落昭阳正心慌着,摆了摆手,“你没说太子爷不在...”
福喜躬着身子,回道:“我说了...那使臣说太子爷不在,就见见良娣...”
落昭阳本不想见的,但想着毕竟是使臣,远来是客,总不好怠慢。
“那就奉茶,请到花厅上,我换身衣裳便去。”
钟离焕和李央儿端坐在花厅,茶刚上没多久,落昭阳便进了花厅。
“实在是身子不适,让两位贵人久等了。”
李央儿朝她行了礼,方才坐下。
落昭阳隐隐觉得这位钟大人在左西身份极高,身边之人,第一个敬的便是他,也就恭敬地颔首点了点头。
良久,这茶也上了几盏,落昭阳瞧着天色都暗了,这两人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不由提醒道:“这是奉京内新产的茶,味道甘香无比,我挑了几挑子,一会便让夫人带回去好好品尝。”
落昭阳心中暗喜,她这送客的话,也算说得妥帖有礼,不失面子。
却万没想到,钟离焕再次抿了一口茶,“确实好茶,只是我们是从左西来的粗人,不识得烹茶之法,怕糟蹋了良娣的好茶...”
“...不如...便留我们两人在东宫叨扰几日,也多尝几日好茶...”
落昭阳捧着茶,一脸懵然,“啊?”
清婉忙捏了捏她的袖口,“姑娘...快应啊!”
落昭阳这才醒然,“哦...会不会太过匆忙,这都没稍做准备,怕...招待不周。”
李央儿笑道:“这哪会,能在东宫做客,是我们的福气。”
这话都这样说了,落昭阳还能说什么。
她无奈,面上也得笑嘻嘻的,忙让福喜寻一处院子拾掇好。
夜色浓厚柔和,落昭阳望着月色,问着清婉,“爷还没回来吗?”
清婉笑道,“良娣这是怎么了,今天已经问了三回了。”
“良娣昨夜去盛府,定是一夜都未眠,不如先歇下。”
落昭阳摆了摆首,“让小厨房把蛊汤炖上,等会太子爷回来了喝。”
清婉点头,刚退下去,转身遇见回来的幕泽玺。
忙转头喊道:“良娣...太子爷回来了。”
落昭阳急得两三步快步而来迎他,“爷先进屋...”
幕泽玺面上淡若,看不出半点情绪。
落昭阳替他脱了在袍,转身将温茶奉上。
“先喝口茶暖暖胃先...”
第169章
幕泽玺见她小脸揪紧了,凑进捏了一捏,“怎么害怕成这样,真担心我不是真太子...”
落昭阳闻言,慌了神,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四下望了望,“这种话....你快休要胡说!”
幕泽玺眼眸一亮,笑着将她的手拉下,“你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落昭阳见他神色自如的模样,提着的心这方才放下。
“你与娘娘都说开了?”
幕泽玺抿了一口茶,“我与母后是在一条船上的, 如今...她除了我,也没别的可依。”
落昭阳赞同点了点头,也将自己在跟着皇后偷听的事情说了出来。
幕泽玺神色幽深,“母后是生了我两年后才封的后,其中有一段时日,幕家被人陷害,不得势,母后也备受冷落,想必两人的事情便是中间那段时间发生的。”
落昭阳脑袋中忽地涌现起那日在苏离身上看见的那枚佩玉。
心里不禁暗骂,这该死的系统,苏离还不会与皇家有什么关系罢...
幕泽玺望了她一眼,眼底下是一片乌青。
想起她昨夜在盛府定是一夜没睡,现下又担心着。
清婉敲了敲门,“良娣...汤炖好了,太子爷要喝吗?”
落昭阳还未应声,幕泽玺喊道:“不喝...这就歇下了。”
幕泽玺起身,快步去吹熄烛火,落昭阳看着他的动作,面上不解,“我们的话都未商议完,怎么就熄灯了...”
她站起身去阻他,“...过几日陛下就回来了,若那菡美人在枕边吹吹可怎么办....”
幕泽玺拉下她的手,挑了挑眉,“我听说那使臣住进了偏殿,你今日定也没好好歇息...赶紧上榻。”
“我现下也睡不着...我们得赶紧盘算盘算...”
幕泽玺勾唇,没顾她的反对,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