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忽然被抱起,生怕掉下去,忙上手搂住他的脖颈。
“就算不商议,你还没吃晚饭呢...”
幕泽玺将人安放在床榻上,轻佻地扬眉笑了两声,“不吃了...你若真睡不着,就给我吃上一口,如何?”
话刚落下,他已经俯身吻了吻,看着她笑道:“这样?”
落昭阳喉咙一咽,顿了半晌后,立即退至床榻的最里角,一把将被子闷头盖上,“吃什么吃...你就该饿着,睡觉!”
幕泽玺长长一笑,翻身也上了床榻。
长臂一伸,将人拢进怀里,“什么都不许想了,好好睡觉...若再睡不着,那就只能来动动了。”
落昭阳面上立即一燥,习惯性朝他怀中蹭了两下,声音软糯酥甜,“睡....”
隔天,落昭阳睡得晚了,日上三竿了都未起。
直到听见外头的响动方才乍然弹起身。
她揉了揉眼眸,望着外头升得高高的日头,急得喊着,“清婉...清婉...”
清婉忙进屋,“良娣...怎么了。”
落昭阳穿着衣裳,“都什么时辰了,竟忘记叫我起来!”
往常也就算了,如今东宫里还有远来的使臣,良娣睡懒觉的事情传出去,总是要人笑话的。
清婉害了一声,缓步过来替她梳头,“良娣这可就冤枉我了,是太子爷不让叫的,说是良娣这两日劳累,不许叫您起来。”
落昭阳不由睨了清婉一眼,“我说你最近怎的...开口闭口都是太子爷,你可是我的丫头!”
清婉手上倒了头油,替她抹着发尾,笑着道:“从前太子爷对良娣不够好,我自然为良娣打抱不平,可现下爷对良娣这样好,说话办事无一替您筹划,这样姑爷...奴婢自然要多听他的。”
落昭阳竟一时说不上话来。
福喜来报,说是使臣邀她一起用饭。
落昭阳忙吩咐厨房多备几样菜式,转头又问,“使臣在东宫,要不遣人将爷请回来一起用饭。”
丁茂挠了挠头发,“此刻怕是不成了,陛下的随从一早便进宫了,太子爷已经率人在宫门迎着陛下的轿辇。”
落昭阳诧然,“陛下要回来了!”
丁茂轻嗯了一声,“也不知怎的提前回宫了。”
落昭阳摆摆手,“那就算了,我同使臣们一起吃就好。”
因是待客,便在花厅上摆了一桌。
落昭阳吩咐着宫女太监们当差稳当。
快开席之际,李央儿扶着钟离焕入了花厅。
李央儿笑意盈盈,“老远处便闻见了良娣的饭菜香。”
落昭阳忙请两位入坐,“只是厨房坐的家常菜,两位使臣莫要嫌弃才好。”
李央儿面色和善,“怎么会...”
待三人入了席,落昭阳也热心替两人介绍菜式。
钟离焕看着落昭阳夹了好几筷子酸辣土豆丝,面上颇为动容,“良娣...喜食土豆吗?”
落昭阳这又刚夹进一筷子土豆丝,这满桌菜肴,她光吃土豆丝了,难怪人家要问。
“是比较喜欢吃土豆丝...”
钟离焕又接着问,“那若土豆做成块或是泥状,良娣还爱吃吗?”
落昭阳摆首,“不喜欢的,说来忏悔,我有些挑食,这土豆定是要切成丝状我才吃的。”
钟离焕眸光微动,清儿在有孕时也是同她这般,土豆只喜欢吃丝状。
钟离焕又多问了几句,“听闻良娣出身时便丧母,是落夫人扶养大的。”
落昭阳隐隐察觉钟离焕在打探什么,心中有几分狐疑,故随口说了几句话搪塞过去。
正用着饭,清婉一脸焦急地闯进厅内,“良娣不好了...”
见厅上使臣在,又不敢大声说出口,只跑到落昭阳耳边低低道:“太子爷接了陛下回宫,刚至轩华殿,菡美人就跪在殿外,说要吿皇后私通...还说太子爷并非皇嗣。”
落昭阳闻言,手上的筷子惊得掉落在地。
怎么可能,昨天才威胁了太子,怎么可能在今日吿发。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皇后呢?”
清婉咬唇,“已经让人请到了轩华殿,如今两方对峙,沈家的人也已经进宫了,还带上了皇后娘娘在幕家时身份的婢女。”
此事绝非沈家挑起的头,这菡美人竟有这样的胆子,违背沈家这颗大树,也要扳倒皇后。
她左思右想,急道:“让人轮流在轩华殿门外守着,一有消息立刻来禀告...还有...让福喜去请幕家的人进宫。”
她起身朝两人屈膝,“实在抱歉,出了点小事,怕是得提前离席了。”
她表现得很淡然,可钟离焕还是看出她一闪而过的慌张。
“若良娣有需要我们帮忙之事,尽管开口。”
落昭阳颔首,“那能否有劳使臣的手下出宫去严家替我传句话...”
若沈家已经设好了局,必定将此事放了消息,严俨是一定会知道的。
那人看上去对皇后娘娘是真心的,若一着急,赶进了宫中,那真的是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她脑海略一闪过,转身去了宁和殿。
丁茂在后头跟着,落昭阳又道:“你不用跟着我,去侍卫营悄悄从唐昊身上取一件贴身的物价来,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