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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寔命码头上的士兵轮番值夜,自己骑马带领五十名士兵离开码头,过了跨河石桥,折而向东,奔向飞熊营,途中恰遇前来码头报信的一队士兵。这队士兵迎上前来,向陈寔详细禀报事情经过,说道飞熊营中粮仓受损者有十之三四,经过大家抢救,已经把大火扑灭;众人将军营里里外外彻查一番,并未发现潜藏的逆贼;经过清点,营中士兵有十五人被逆贼斩杀,二十名士兵负重伤,四十名士兵及军属受轻伤,五十名士兵中毒昏迷,人事不省;再有十二名逆贼中毒晕厥,已被擒拿看押,等候审讯。
    陈寔脸色凝重,听完士兵的禀报,问道:“今晚可有一位老者前去军营?”
    士兵回禀:“确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忽然出现,击溃了偷袭军营的逆贼。”
    “那位老前辈身在何处?”陈寔感念云无意仗义相助,寻思抓捕贼首耶迷赤广一事须得云无意相帮才能万无一失,因此他便想立即寻到他。
    “那位老前辈带着一个中毒昏迷的年轻人离开了。那个年轻人似乎是老前辈的孙儿。”士兵见守备大人尊称那位老者为老前辈,于是也就改了称呼。
    “离开多久了?”陈寔追问道。
    “也就片刻光景吧。老前辈临走时还交代我们,如果想寻他,可到悦来客栈。”士兵如实禀报。
    “你们这就返回飞熊营,着人将那十二名逆贼押到猛虎营监牢中,严加看守,不容有失。另外,务须谨慎,以免军营粮草再有损耗。”陈寔眉头紧锁,想到因不忍凤凰集灾民忍饥挨饿,曾命守城士兵不得阻拦涌入铁营镇城区中乞讨的难民,致使城中乞丐骤增,治安紊乱。本打算先挨过几日,待一举铲除窝藏在铁营镇的逆贼党羽,然后再筹措粮草,赈济灾民,以度过难关,不料竟被逆贼耶迷赤广先行一步,烧毁了几座粮仓。若非云无意提前示警并插手干预,只怕军粮损耗更甚。
    陈寔一心想着尽快到悦来客栈拜见云无意,恳请他在此出手帮助自己擒住耶迷赤广,就打算带着五十名士兵折返。前来报信的士兵忽然想起一事,又向陈寔禀报:“守备大人,小的听冯大哥说今晚前来偷袭军营的贼首是天星阁的掌柜也弥蚩。”
    “哦,竟然如此!弟兄们,随我速速前往查封天星阁!”陈寔带着士兵前往天星阁。
    已是夜半子时。
    那些流落街头乞讨的凤凰集难民早已寻到僻静处露宿去了,并不知街头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街道两侧客栈中歇脚住宿的旅人或行商听到街面上杂沓的马蹄声与脚步声,多数人胆小怕事,任凭天塌地陷只作不知,只有少数几人推开窗户,向外探视。
    陈寔带人赶到天星阁,踹开门闯了进去,将天星阁上下三层翻了个底朝天,搜出伙计七人,尽数以绳索牢牢捆绑了,命人先将这七个伙计押到码头上,再着人押送到猛虎营。陈寔留下三十名士兵埋伏在天香阁内,守株待兔,然后带着十名士兵来到悦来客栈楼下。陈寔令六人守在门外,让一名士兵猛力拍打客栈门板。不一会儿,客栈伙计打开了屋门。陈寔带着四名士兵踏进客栈,跟伙计说明来意,并描述了云无意的样貌,然后在一楼柜台处等候,让伙计去请云无意,告知守备陈寔前来拜访。
    客栈伙计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一步上了楼,去请云无意。
    云无意在飞熊营将中毒昏迷的颜情抱起,步履如飞,奔回客栈,将颜情安置在住处,然后守在床榻前,以内力驱逼侵入颜情体内的毒雾。天香迷魂散可通过呼吸进入鼻腔,继而麻痹人的头部神经,使人陷入昏迷。云无意修为极深,轻易避开了耶迷赤广的毒雾,但要解除颜情所中的毒,却需费些心神。
    云无意正在为颜情化毒,听到隔壁剥啄敲门声,接着是伙计的声音:“深夜打扰了,楼下守备大人有请云老前辈。”
    “我在隔壁屋里。”云无意停手,缓缓起身,开了屋门。
    客栈伙计弯腰作揖,说道:“云老前辈,请。”然后站在一旁。
    云无意将房门轻轻带上,迈步下楼。
    守备陈寔见云无意飘然下楼,忙起身相迎,抱拳施礼道:“老前辈,晚辈有礼了。”
    云无意摆摆手,说道:“将军客气,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陈寔对客栈伙计一挥手,说道:“你且退下吧。”客栈伙计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忙闪退到一旁候着。
    陈寔将云无意让到上首座位,自己在一侧陪坐,身后站着四名士兵。
    “云老前辈,听闻前辈孙儿中毒,不知现在如何了?”陈寔料想云无意神功超凡,兴许可以破解此毒。
    云无意摇头道:“现在仍然昏迷不醒,老夫一时也无可奈何。”
    “这些贼人实在可恶。晚辈此来有一事相求,贼首耶迷赤广已经逃脱,晚辈想请老前辈帮忙生擒此贼。”陈寔低声说道。
    “老夫力所能及,定会出手相助。”云无意恼怒耶迷赤广行事卑鄙,竟以毒雾迷倒颜情,并且还偷袭军营,焚烧粮仓,如此恶行,不可饶恕。
    “多亏老前辈,否则今晚的事后果不堪设想。”陈寔由衷感激云无意。
    “此乃我辈当行之事,何须挂齿!”云无意担心颜情安危,想尽快结束谈话。
    陈寔见云无意面有倦色,起身说道:“晚辈已派人在城中四处搜捕,并将城池四周安插守卫,谅那耶迷赤广插翅难逃。只要前辈在这几日之内多加留意,必可将那贼子捉拿归案。前辈今晚军营示警并力战贼人,多有劳倦,晚辈不便打扰,告辞了。”
    “恕不远送了。”云无意目送陈寔带着手下走出客栈。
    陈寔辞别云无意,即带领手下到喜鹊嘴码头抽调了几十名士兵,然后带着这队人马前去飞熊营迎接押送贼众的士兵。行出将近一里地,就遇到了飞熊营的士兵,两队人马合于一处,经由横贯城区东西的大街,返回猛虎营。
    猛虎营中校场四角重新燃起熊熊篝火,士兵持刀枪分列校场两侧。
    陈寔命人将十二名贼人拖到校场中。这些贼人昏迷不醒,如烂泥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陈寔心腹陈孝宁走到近前说道:“将军,可否泼凉水激一激?”一语提醒了陈寔,立即命士兵从军营水井中打上来一桶水,浇在那些贼人头上。说来也着实奇怪,没过多久,那些昏迷的贼人竟然就醒了过来。
    “孝宁,你小子行啊,怎知用凉水可解毒?”陈寔满脸欢悦之色。
    陈孝宁说道:“小的只是抱着权且一试的心思,没想到竟然凑效,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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