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账簿,明日起,会由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过来管理账簿,核查流水,如果被发现有中饱私囊的情况,我绝对会把店长开除。”
如此便形成了店长,产制新品,和管账者权力分散,又相互制衡的局面,利于温含卉管理铺面,也利于长期的发展。
翌日,温含卉如约带着李阿香出现在好运手作坊。
简单介绍后,温含卉直接将账簿拿了出来,指了指木柜后的位置,示意李阿香以后就可以接替她坐那儿了,“你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问我,如果遇到账目有问题,可以去找后面记录的负责人问询,如果有谁搪塞敷衍,我会扣那个人的工钱。”
这话表面是说给李阿香听的,实则也是说给在铺子面的每一个女工听的。
温含卉知道自己培养出的女工已经在手作坊里,与她并肩奋斗几年,对于陌生的李阿香可能会出现一些不服气和排挤,所以她提前敲打这些人至少不要在明面上流露出不该有的心思,至于内心的接纳和信服,最终还是要靠李阿香自己给自己争取,她不便过多干预。
若是李阿香没办法赢得这些女工的尊重,那她的确是不合适处在一个管理账簿的位置上,因为她但凡呆在这个位置上一日,就需要她八面玲珑的处理很多的事情。
所幸是李阿香在之后的半个月里,适应的不错。
温含卉适才在心里松下一口气,开始把重心从城里的手作坊转到了京城郊外。
扩增店面以后,主铺的后院虽然尚且够用,但可以预见在分店的生意步入正轨后,一个后院是完全不够用于生产的,于是温含卉又在京郊寻了一处空置的庄园,添置了纺车、织布机等等物件。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辰,温含卉驶着马车把清辰带到庄园里去,邀请他参观刚刚落成的庄园。
末了,温含卉指指被木匠安置在门口尚未挂起来的无字牌匾道,“这座庄园如今还差一个名字,只要把名字提笔写好,挂上牌匾,就可以正式开始投入生产,给我们在城里的手作坊供货了。”
清辰和温含卉一样,是没什么舞文弄墨诗书意气的人,他摆弄晃动两下折扇,提议道,“城里是好运手作坊,城郊不如就叫有钱纺织坊吧。”
温含卉一听,立马吩咐工匠去刻做“有钱纺织坊”五字。
当天,这块牌匾就挂在了庄园门口。
温含卉请清辰去酒楼用膳,她忽然命侍者把茶杯换下,换上两个瓷杯盛酒。
清辰不明其意,只是单纯懵懂地眨了眨眼,忽然他眸色惊恐,很是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前襟,往后躲闪,“温姐姐,你不会想把我灌醉然后对我图谋不轨吧?你这样既对不起陆武夫,也对不起我对你的信任,最重要的是家主不会放过你的,让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好了呀!请你不要残害小清辰的清白!”
温含卉翻了一个白眼,捂住清辰喋喋不休的唇畔,“你别演戏了。这只是庆祝我们有钱纺织坊正式投放使用的一杯酒而已。你知道我对你没有那种逾矩的情意,我又怎么会下套害你呢?”
清辰笑眼弯弯,贝齿盈盈,不作他想的同温含卉碰了一杯,温热的烧酒落肚,他提起筷子便想去夹那冰沁沁的醉蟹,说来也是怪,自从上回温含卉给他分了一碟大闸蟹后,他还真就稀罕上了蟹味。
只是一筷子肥润的蟹肉尚未入口,清辰就感觉到温含卉不怀好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手中的筷子一滑,蟹肉就落在了檀木桌上。
然后,他听见温含卉不怀好意说,“既然你给庄园起了名字,又同我喝了壮胆的清酒,那么我决定将这座庄园交由你打理了。”
清辰啊了一声,脸色却是真正的慌张起来,他颤颤地问道,“温姐姐,你怎么能把庄园交给我打理呢?我以前都是被关在清歌楼里生活的,现在也不过是一只可以随处走动但是不会飞的小金丝雀呀!我哪里有那个能力打理庄园呀!”
温含卉拍拍他脑袋,“我知道你所说的这一切。最初我也想要不我自己来打理这座庄园,之后再提拔得力的属下替我管理。但是我如今管着手下几十个女工,我愈发明白了一件事情,能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谁都可以从学徒慢慢往上做,只要她努力真诚,我就会看得见她,慢慢对她予以重任,但是天赋是无法后天培养的。你看布匹、成衣、刺绣的眼光就是有千里挑一的毒辣,你看中的物什往身上一挂,没过多久就会在京城流行。遇见你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想金丝雀也有想飞的梦想,不然他不会参股我的手作坊。金丝雀不是被折断翅膀的鸟,只是金丝雀被关久了,他很怕自己试过以后还是不能飞起来。但是你不用害怕,清辰,就像你当时坚定的参股我的手作坊一样,我也会和你一起打理好庄园的,这条路我和你一起走,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