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温含卉坚定地回应他。
“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我的眼光。你不是天天说我的眼光狠辣吗?”
清辰被温含卉说动,两人分别前,他还是谨慎地同温含卉道,“我心里是想尝试一下的,但是要管理一个庄园的话,肯定会需要很多时间,我需要征询家主的意见。如果家主同意的话,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干下去的。”
温含卉点点下颌,摆手与他告别。
她骑马回自己家,在家门口莫名被一道来势汹汹的身影裹挟进马车里。
温含卉起初吓一跳,直到嗅到男人衣襟上熟悉的薄荷与兰芷的清香,她视线上抬,撞进陆安深邃的眸光中,她懈下一口气,又忿忿地揍了陆安胳膊一拳,“你干嘛躲在这里吓我?”
陆安搂住她的手略略用力,更紧地抱住她,沉声似不满道,“你数数自己有多少天没理我了?给你写信也不回,平时也不找我,都不搭理我,我看你压根是都要忘记我了!”
温含卉一愣,心里数了下日子,原本想要板脸教训他的心思立马就哑火了,她抬手穿过他的劲腰,静静的回抱住他,同他说自己最近的安排,“三家分店开业了,供给压力一下都压在了主铺的后院上,迟早会出问题。所以我在京郊租置了一处庄园,刚修缮好,准备投产,这个庄园我会交给清辰来打理,但是我还要陪他几日,帮他搭把手,等他上手了,我就休息几日陪你好吗?”
陆安抱着她,有一会儿没说话。
乌黑的车壁里,温热湿润的唇畔先是来到温含卉的前额,然后是眼皮,鼻尖,最后是她的唇畔。
她浑身一颤,更加抱紧陆安。
片刻后,陆安与她短暂分离几寸,他闷闷道,“好吧。你就是仗着我懂事,最不疼我了,清辰打理庄园你都会亲自带他,你自己家里的崽崽你就放任自流。从今日起,我要做一个会哭会闹的人,这样才能够得到你的关心。”
温含卉被他幼稚的发言弄得哭笑不得,她伸手推了推他,这个男人居然还借着自己比她高壮故意压得她动弹不得,“你起来啊,堂堂一国宰相,说这种话成何体统啊。”
陆安不听她的,“八月才上任宰相,如今还不是,还可以幼稚。”
温含卉彻底被他逗笑,埋在他胸怀中咯咯乱颤。
陆安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孩子气了,他耳根漫红,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改正。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温含卉下马车时,上空夜幕高悬,繁星点点。
陆安替她推开柴扉门,前院黑乎乎空无一人,他挑眉道,“奇怪,胡老头今日怎么没催促你快些回去?”
温含卉把小安牵进家中,扭身回复他,“老人到了盛夏,乏得很,他这几日都是天没黑就躺下了。”
陆安瞥温含卉一眼,那一眼饱含深意,“那你可以留下再多陪我一会儿吗?”
温含卉以手指了指自己唇畔一处细碎红艳的伤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可以。”
陆安垂眸看她,笑道,“那就什么也不干,就多站一会儿,好吗?”
温含卉揪了一下他的脸,心里也很是想念他,所幸就由他去了。她轻轻拉住他的手说,“我在城门口的告示上可都看到了,你是之后殿试的主考官,你这几日都不忙的吗?”
陆安反握住她的手,惩罚似的捏了她一道,“我可不像你。于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再怎么忙,总是能挤出时间来看你。”
温含卉隔着衣裳戳他腰腹一下,“我怎么了?”
陆安慢吞吞道,“在你心里我就不是最重要的,你总是有生意要忙。”
温含卉沉默几许。
陆安忽而又说,“没关系,那我多爱你一点就好。”
温含卉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她忍不住想要抱紧他,“那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陆安拍拍她脑袋,“不会,你以前给了我很多的爱,我这是在报恩呢。”
哦,温含卉低头,嘴角已经掩饰不住笑意。
手被陆安带去触碰他今日系挂在腰封上的香囊。
温含卉方才察觉,那是自己送他的生辰礼物,她的脸一下燥热起来。
只听陆安幽幽道,“从来没见过人这样送礼的,还要偷偷摸摸藏在别人床榻上。”
温含卉脸上一热,故作镇定的道,“就随便做的,你随便戴戴就好。”
陆安不赞同,他俯身至温含卉耳旁,低声道,“这是能够随便的事嘛?我偏要天天佩戴它。”
咦!
当晚,温含卉把自己失眠归咎于陆安总是表面一本正紧,实则各种情话张口就来的德行。
翌日清晨,温含卉顶着有细微青灰的下眼脸去位于城北的分店时,女工就兴高采烈地同她打招呼,“温姐,今日开门没多久就成了一笔商单哦。”
温含卉挑眉,拿过订单看了一下,这居然还是一笔数额不小的商单,扫货般将分店里售卖的物品都采买了一件回去。
温含卉询问得知,此人并未露出真面目,而是派人直接过来下单子,留的送货屋宅居然还在玄武门旁那条官员府邸林立的卢巷里。
卢巷芜坊从东数第三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