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央秧结婚前同苗妈来拜访过一次,为了苗央秧的婚事,苗央秧当时还提了一嘴,自己在竺家经常有这种发毛的感觉。
表姑奶奶算了一卦,说是同天地关系不大,人为造成的。当时苗央秧理解为是自己心理上的问题,说得通。当时自己背负着假结婚的使命,看谁都怕穿帮。结婚后只偶尔感受到了一两次便没在意。
但昨晚上,苗央秧觉得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更加明显了,简直就是赤裸裸,吓得苗央秧都不敢回看。
苗央秧上班摸鱼看剧就看到有部剧里变态杀手钻草丛里盯着漂亮姑娘,把她吓得够呛。再一联想到表姑奶奶说的“人为”,心里更慌了。
“是啊,表姑奶奶,你能帮我测测我最近有什么血光之灾吗?”
“傻孩子,这哪测得来呢?”表姑奶奶是个实诚人,“我还是帮你看看别的吧!”
——
“正缘、大财、吉福,竟然都在中正位。看来全在你一念之间,小心经营!”
从表姑奶奶家离开,苗央秧一直都在回味表姑奶奶的这番话。
如果不是因为李可,苗央秧一定当场跳脚:一念之间,找你算命,不就是为了算这个“念”是怎么个念法,好防范一下,结果竟然是让我自己小心,根本就是算了个寂寞。
但是一个小时后的此刻,苗央秧悟了。
此刻她坐在筑域大厦38层高管餐厅的最佳观赏位,窗外是cbd的繁荣景象,但她无暇欣赏。
两分钟前,竺溥钦,这栋楼里权利最大的人,也是苗央秧的大伯,罕见地在上班时间出现在了饭厅。
他坐在正大光明吃饭摸鱼的苗央秧对面,饮着一杯白开水,看得苗央秧心惊肉跳塞完最后一口雪媚娘就想走人。
竺总抬抬下巴,示意苗央秧继续坐着,然后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苗央秧盯着这个土得掉渣的戒指,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窜。
她硬着头皮装傻:“大哥,这是什么?”
“戒指,你昨天掉在楼梯间的。”竺溥钦煞有介事地补充道,“确切地说,是你扔在那里的。”
如果餐厅没有零星的厨师和服务员的话,苗央秧现在已经抱着竺溥钦的大腿痛哭流涕说自己再也不敢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但厨师和服务员的确存在,所以只能沉默。
竺溥钦并不着急,明明只是一杯白开水,却被他喝出红酒般的优雅回甘。
面前惊慌失措的美人就是一道上好的下酒菜。
苗央秧脑子里一会是表姑奶奶魔音绕耳“一念之间,小心经营”,一会响起苗爸对她说“爸爸妈妈都会保护你的”,还有竺溥景吊儿郎当的声音“我给你钱,你同我结婚”。还有无数的看不清面孔的人乱叫道“二少奶奶~”“苗家的大孙女真有出息~”
人死前走马灯的回忆画面也莫过于此了吧。
苗央秧闭了闭眼,下了很大决心:“对不起,竺大哥,我·······”
“不必现在说,也不要和溥景讲,“竺溥钦打断她即将开始的忏悔,“回去吧,下班再说!”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生气,但那更令人恐慌。
他说的话无异于等待死亡宣告。
整个下午苗央秧都坐立难安,恨不得冲到总经理办公室吼一声”来吧,要杀要剐就现在,我忍不了啦!”
临近下班时分,苗央秧收到一个带着地址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