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低头看着餐具,“嗯。”
“有事随时联系我。”何堂拿过餐桌上地手机就离开了。
何堂出了门,等电梯,等了半分钟,电梯门开启,一位女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这是位中年妇女,穿着精致,拎着包,她打量了他一眼。
何堂等她出来后,进了电梯,按了B1。
江意的门是密码锁,吴梅按了密码就径直进去了。
江意没有正在发呆,没有抬头,还以为是何堂忘了拿什么东西回来取的。
吴梅去客厅看了眼,江意不在,她还以为江意在睡觉,轻悄悄地走去了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她推开了门,床上没有人,很凌乱,被子到快掉到地上。窗帘还没拉开,吴梅有洁癖,房间的味道不正常,她如侦探般低头看了眼垃圾桶,快晕死过去。
垃圾桶里有几个避孕套,吴梅又想到了在电梯口遇到的男人。
她今早醒来还正为昨天打了女儿一巴掌而后悔,太冲动了,这件事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女儿脾气软,跟她好好说,女儿会回心转意的。
她火冒叁丈地在餐厅找到了江意,江意一抬头看见了是她妈,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江意吓了一跳。
“昨晚是谁在这的?”吴梅咬着牙问。
江意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说话啊。”吴梅气得拍了下桌子。
江意在想的是,她这几年可活的真失败,二十八岁了,昨晚跟谁上床了,还要被她妈质问。
“妈,你就说吧,你要我怎么办?”江意不想说废话,不想一大堆的辩解和无力的交流,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吴梅被她气笑了,“我要你怎么办?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江意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也没打算起来,这才跟何堂相处几天,就把他这副慵懒而不在意的神态给学来了。
“我想怎样,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了,我想取消婚约,我辞职之后会离开这座城市,出去工作。”江意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吴梅说,
“这是我的底线,我这次。”她停顿了一下,“不会退让。”
“因为刚刚出去那男的?”吴梅冷笑,“你可别被他耍了一场空。”
“妈妈,你为什么听不懂?我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你不觉得你这样自私吗?你对得起林易吗?你对得起我和你爸吗?在要结婚前闹出这样的事情,还美名其曰要做自己。你的做自己,就是伤害所有人吗?”吴梅质问她。
江意被吴梅的质疑责怪伤害到了,一阵伤心,她抑制住落泪的冲动,她没有想到过,她妈妈能这样不近人情地说她,更丝毫谈不上理解。
“我对不起林易,这件事我会跟他解决,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江意言下之意是,他们没有资格管这件事。
“关于你和我爸,我承认这件事会给你们带来伤害,让你们没面子了。关于结婚这件事,我会向林易他爸妈认错,如果还要你们出面,那我很抱歉,又要让你们麻烦了。”
吴梅被江意的几近冷漠的条理清晰震惊到,这样的江意太陌生了,江意没有生气,没有发泄情绪,只是在理性地说接下去该怎么办,她甚至觉得有点害怕,一种无力的掌控感浮上心头。
“你现在说的这么云淡风轻,那你不想做大学老师、不想结婚,你早干嘛去了?到了现在才来这一切你不想要,你不觉得你很作吗?”吴梅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跟她对峙。
“我承认几年前,我是处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状态,也做错了一些决定。但我现在,不能弥补吗?”江意以恳求的语气,“他们都不能理解我就算了,妈妈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
吴梅不为所动,“那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我们有对你差吗?送你去国外读书,你毕业了给你买房买车,你爸还给你零花钱养着你。这样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给你找的林易,家里条件也那么好,他又爱你对你好,你折腾什么呢?”
“妈妈,我要的不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如果代价是让渡人生选择权和自由。”
江意眼眶蓄满泪,深深的无力感,“所以呢?因为我接受了你们物质的馈赠,就成了我的原罪,我就没有了反对的权力是吗?”
吴梅也在气头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对啊,没有经济独立,哪里来的独立?哪里来的你要的自由?”
江意气得直接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无声拖动。
“行,房子车子你们拿去,送我去国外读书的钱,我还给你们。我还欠你们什么,你说清楚,我一次性还完,以后别拿这些来要挟我。”
吴梅双手插在胸前,看着俯视她的女儿,说,“行啊,依你这架势,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了是吧。我也把话放着了,你要是不结婚,你一个子儿都不能从我们这拿到。”
江意觉得头昏,跟她吵架,永远这么没逻辑,陷入了一个闭环,找不到答案,也走不出去。
“妈妈,不要吵了。”江意闭了闭眼,“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认。”
ps:请诸如“女主不要被人玩了鸡飞蛋打”、“女主自私虚伪,真想像她妈一样扇她两巴掌”这样的评论的人不要来了,浪费了你们的时间,也影响了我的心情。
我写文不收费,不就为个自己写的开心,我花了时间和精力,我为什么要受这些评论的气?
还有,谢谢安慰我的你们,你们让我觉得,写作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