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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皱着一张脸把手里的伞撑开,他的眉色与唇色本就偏淡,再衬着颜色明丽的碎花伞,更显得脆弱到不堪一折。
    当真是娇气。
    今晚沈容秋请客,他让我问问你去不去。柯见梦一只手搭上柏知寒的肩,笑嘻嘻地说:不知道我们柏少今天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赏一次脸。
    手拿下去。柏知寒的声音平稳,但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不悦,他皱着眉说:我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尽管柏知寒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柯见梦还是讪讪地收回了手。他不死心,接着劝说道:回去对着你家老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和我们出去玩一玩。不过不知道沈容秋带不带他表弟,带上一起的话估计就真的只是去吃饭了。
    余光掠过不远处还没发完脾气的鹤岁,柏知寒顿了顿,漫不经心道:那就去吧。
    啊?本来柯见梦都没抱多大希望的,毕竟柏知寒和他们这群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一通鬼混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听见柏知寒的话,柯见梦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柏知寒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抬脚就走。
    别吵吵了,烦人。太久没说话,系统实在是憋不住了,它安慰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心qíng平复好后对鹤岁说:柏知寒过来了。
    鹤岁好奇地抬起眼,猝不及防地就撞入了一双浸着冷意的眸。
    系统之前告诉过鹤岁,柏知寒生xing淡漠,身上又带着点贵公子的骄矜,只是站在那儿淡淡地一瞥,万事万物都好似尘埃,入不了他的眼。鹤岁听完还以为是系统故意夸大其词,哪里会有这样人,却没想到柏鹤川本人真和系统描述得一模一样。
    他就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眉眼极为漠然,神色寡淡而疏离。
    沈容秋,你猜怎么着。柯见梦追着柏知寒过来,沾沾自喜道:我可是把柏少说动了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快说说你今晚打算请我们去哪里。有柏少在,不放点血可是说不过去的吧?
    沈容秋斜了柯见梦一眼,给鹤岁介绍人:这个咋咋呼呼的是柯见梦,他以前非要抱你,差点把你摔下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人不是很靠谱,遇见了赶紧躲开。
    柯见梦对沈容秋抹黑自己的行为很是不齿,他问沈容秋:那么久以前的事儿还提着gān嘛?我怎么就不靠谱了?
    鹤岁郑重地点点头,一副听话的乖宝宝模样。他睁圆眼睛盯着柏知寒,明知故问道:那他是谁?
    柏少。
    柏知寒。
    沈容秋和柏知寒的声音同时响起,沈容秋笑着说:礼貌点就叫柏少吧。他可比柯见梦靠谱多了,你要是有什么事qíng可以找他。
    鹤岁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柏知寒装乖,可柏知寒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微微蹙起了眉。
    真是冷淡到极致,鹤岁又觉得自己回不去家了。
    最后因为鹤岁临时变卦,也要跟着一起去吃饭,平日常去的那些声色场所自然是去不得了的,沈容秋就近挑了一家味道不错的私人菜馆,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冲了过去。
    点完菜后,沈容秋把菜单丢给鹤岁,鹤岁挑食得厉害,而且也总是过敏,他就让鹤岁看一看有什么他不能吃的东西。
    鹤岁拿着菜单念念有词:不吃熟番茄,这个不要。jī蛋过敏,不吃不吃。只想喝jī汤不想吃ròu,这个也不要。牛ròu嚼得太累了,我不
    沈容秋一把夺过菜单,咬着牙说:你就吃糙吧。
    柯见梦拍着桌子笑,诶你这个表弟还真好玩。得亏不是我表弟,我家那个要是也这样,我早一巴掌就上去了。
    沈容秋唉声叹气地说:我家这个打不得,你以为我不想啊?
    鹤岁趴到桌子上瞪沈容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柏知寒语气淡淡地说:出去接个电话。
    快跟过去。柏知寒一出去,系统就催鹤岁跟上去,外面人少,等他打完电话了就装作不小心跌进他怀里,好让你引起他的注意。
    鹤岁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鹤岁的质疑让系统很是不满,它嚷嚷道:我可是运行了无数次模拟计算的,我的程序告诉我这样成功的可能xing是95.5%。
    鹤岁决定不问系统万一他就是那剩下的4.5%可怎么办,他拽了拽沈容秋的袖子,说了一声出去透透气就一溜烟地跑了。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系统美滋滋地展望着未来:等你引起柏知寒的注意了,离他喜欢上你也就不远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到下一个世界了。
    鹤岁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想他喜欢上我。
    系统语重心长地教导鹤岁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说开车就开起了车?不要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鹤岁:
    作者有话要说:
    鹤岁:什么辣jī系统,不想要了。
    第3章 心肝宝贝03
    系统这么不靠谱,鹤岁不是很想再和它说话了。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东张西望地找着柏知寒,就连卫生间都没放过,可还是没能找到人。路过的服务员见他气呼呼地鼓着两腮,实在是可爱,便以为他是迷了路,还十分热qíng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鹤岁皱着脸装可怜,我找不到我哥哥了。
    你哥哥什么样的呀?服务员满脸慈爱地看着鹤岁,恨不得捏一把脸。她笑眯眯地说:没准我见到过他。
    我哥他看起来特别欠揍。鹤岁张口就来,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说起瞎话来大气都不喘一下,见了谁都是一副欠他钱的样子,对人爱理不理的,人狠话还不多。
    服务员迟疑了一下,问鹤岁:你哥哥是gān什么的?
    鹤岁一本正经地说:高利贷你知道吧?我哥就是有人不还钱,他就提着大砍刀去要钱的。
    服务员一听,花容失色。
    鹤岁的目的达成,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骗你三个大字,赶在服务员发作前跑开。
    哪里都找了一遍,只剩下露台还没有去过了。
    鹤岁蹑手蹑脚地过去,扒在门口那里探出脑袋往外张望。外面的天色虽晚,却瑰丽无比。斜阳的余晖穿透云层,将万丈霞光一一铺陈开来,好似被烈火燃烧的天际一片云蒸霞蔚。
    柏知寒就在这里。
    三三两两的qíng侣互相依偎着坐在木藤椅上,笑闹声不断,而柏知寒却好似未曾留意过周围其他人的存在,他眼眸微抬,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天,一言不发。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寡淡,眼角眉梢上都是化不开的冰冷,可又在夕晖的款款映照下冲淡了不少,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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