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因为李笠上楼慢了,他有点不满。
李笠神情茫然,三分惊吓七分无辜,像罚站一样杵在原地。
很多年后夏勉才知道,李笠从小被姑姑拉扯大。有一年他姑姑在一家有钱人家里做家政,他被姑姑带过去蹭饭,看到姑姑一直弯腰对那家的小男孩喊“少爷”,对着男孩的父母喊“先生太太”,从此就认定住别墅的有钱人都爱听别人喊他先生、太太,还有少爷。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李笠问。
“叫名字,全名。”夏勉说。
“嗯……”李笠有些叫不出口。他深呼吸,低低地喊一遍,“夏勉。”
他叫得太乖了,略带鼻音,果真和认主的流浪狗没什么两样。
夏勉招手,他的狗狗就向他走过来。他仿照色情电影里演的那样,将李笠按倒在床上,抵着他的背将他脱了个精光,自己则只将裤子褪到膝盖处,从后面进入,和他做了第一次。
两人的第一次堪称忙乱。李笠全程绷得死紧,将脸埋在被子里,不肯抬头也不肯吭声。夏勉是靠着信息素才勉强硬起来的,李笠不给他反应,他做得就有些吃力。
可当xing器完全进入李笠的体内后,他突然情yu高涨,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被人包容、被人接纳的快感。
漂泊十多年的他,一直在寻找可以让他扎根的地方。他很想很想,拥有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人。
“笃笃——”
“小勉,你在吗?”
夏勉神思恍惚,艰难地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冷汗从骨子里渗到表皮,带来一阵不属于夏天的寒冷。
“我在。”他沙哑地说。
门推开,来的人是许莘。
“小勉,刚刚你堂哥给我来了电话,他说下午给你打了十来个电话,你一直关机,他怕你出什么事,就让我来问问,你要是不忙的话,就给他回一个吧。”
夏勉拿母亲没脾气:“是您跟他说的?”
“是我说的。”许莘叹息道,“你要怪就怪我吧。你爸爸那边我很多年没联系了,也说不上他什么,我问你关于他的事,你也不愿意说。但你堂哥我了解,你不在国内的时候,他经常拎礼物来看我,让我劝你多跟你爸爸那边联系,他现在年纪也大了,好多事情也后悔了……”
夏勉皱眉,头疼的状况愈演愈烈,令全身都跟着难受起来。
许莘心疼他,赶忙住嘴不说了:“怎么搞成这样?我看你脸都发白了……唉,我不打扰你,你再多休息会,你堂哥那边我和他说。”
夏勉深呼吸,摇摇头:“没事。现在几点了?”
“还早,你睡。”许莘哄他,“再睡两个小时,刚好起来吃晚饭。”
“那你的学生呢?”夏勉问,“今晚又和他们一起吃饭?”
许莘以为他不高兴,就说:“都在,现在在葡萄架底下画画。我打发他们去市区里吃晚饭就行了。你要是嫌吵,我就给他们在那边订酒店,让他们在外边玩个一两天再回来。”
“不必要。”夏勉拐弯抹角地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知道那人还在,甚至就在一楼熟悉的葡萄架下,心中莫名安定不少。
“我们在楼上吃就好,我下厨。”他说。
“哪能啊?”许莘笑,“你好好躺着,先把时差倒回来再说。行了,我下去和他们商量。”
夏勉拦住她:“真的不用,家里人多也热闹。我跟您一块下去,躺久了身上不舒服。”
“好,好。”许莘看他精神慢慢恢复起来,高兴地应道,“我先下去让阿姨给你榨果汁。”
夏勉点头。
许莘开开心心地下楼,夏勉则在浴室洗漱、刮胡,穿戴好一身行头。
镜子中,他的眼底有久梦不醒的红血丝。
其实他很少做梦。
从他拿到留学资格开始,就很少做梦了。他整天忙于学习,忙于融入异国他乡的陌生环境。忙着和导师打jiāo道,忙着和新朋友搞好关系……
他怎么有时间做梦?
毕业后,他成了it新人,要忙的事就更多了。
他每晚沾枕就睡,迅速进入深度睡眠,好像做梦也会扣工资一样。八年时间看似长,其实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