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事,她已经知道了。
齐英已经几年都不掉眼泪了,而这会儿,眼眶就又有些湿润了,“其实你不原谅妈,妈也不怪你……这都是我该承受的,但是,照顾好自己,别委屈着,我只有这个愿望了。”
“我知道。”
齐英“用手抹了抹眼睛,再待两天吧,等你回国了,又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了。”
陶朦点头,“嗯。”
*
五天后,下午五点四十七分,从美国华盛顿飞往中国b市的班机缓缓降落在了湖东机场。
下了飞机之后,陶朦没有随着出去的人流走出机场大厅,而是转过身一个人走到了大厅的休息室附近。她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凝神向外面看了一会儿。
现在正是严冬,大雪纷飞。
陶朦将手张开,然后在玻璃窗前面摇了摇,她没有贴上去,就这么慢慢地摇晃着,像是在呼唤谁一样。
事实上,陶朦并没有呼唤谁,但却真的有人被呼唤过来了,因为在她的手还没有摇晃几下的时候,窗外面突然又伸过来另一只张开五指的手,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和她的手掌对上了。
陶朦往前慢慢地走了几步,然后,她的手也随之移动着,而窗外那只手也跟着移动着,步调还很合拍,都不跟的很有默契。
陶朦一直没有抬头看,注意力只盯着手了。不过,即便不看外边那只手的主人,光用想的,她也知道这人是谁。
果然,陶朦刚一走出机场的自动感应大门,就看见迎面正朝她这笑得一脸灿烂的邢东。不过这会儿她出来了,才看清楚邢东穿得一身是什么。刚才在大厅里她只大概注意了一眼,没有仔细看清楚。
邢东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或者可以叫做是军大衣,两只脚穿的是军靴,脖子上围了个纯羊毛的大围巾,手上还戴着一副老式的棉绒手套。
然后,他的脑袋上戴了一个相当正规的雷锋帽,看着又大又暖和……不过它真的很大,跟一个头盔似的就把他的脑袋给盖住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人长得帅,拿老话来说,这娃儿生的忒俊忒好看了,穿什么,都跟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似的。邢东身上的那种纯天然的‘天下唯有我最美’的气场,用陶朦的话来讲,那叫做移动的骚包。
邢东一见老婆出来了,便连忙笑呵呵的迎上去,二话不说,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手上的手套和脑袋上的那顶大雷锋帽都取了下来,分批分次的都给陶朦围上、套上、戴上了。
其实在陶朦出国之前,邢东都已经给她准备了好几种帽子围巾手套三件套了,其中一套还是白色的毛毛帽子,两边还有流苏和球球,手套也是白绒绒的,围巾也是白绒绒的,款式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淑女有多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