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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声寒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一眼扫过房间没有看见向半安的影子,眉心忍不住一皱。
    恐怕又去找段勋兴师问罪去了。
    又想到那个名字,许声寒胸口一阵发闷,好像深秋冰冷的湖水灌进了肺里,他竭力的挣扎、拼命的呼救却没人在意。
    许声寒又想起了当时的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过一圈,脸色青白浑身发抖,却还在为段勋考虑怕他为难。
    从来不知道何为“忍让”的孩子,认识段勋后自发的学会了如何“懂事”。
    可他的懂事,在段勋眼中就成了心虚,青白的脸色也成了心虚的罪证。
    许声寒低头苦笑了一声,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和段勋分开?
    如果及时止损……
    房车忽然靠边停下,向半安黑着脸轻手轻脚的拉开车门,正对上许声寒一片清明的眼睛。
    向半安立刻扯出一个笑,举起手边的一枝花,“路边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开的倒是很漂亮。”
    他手里拿着的花颜色鲜艳,花瓣厚重几片花瓣就构成了一朵花,简简单单的艳丽漂亮。
    向半安摸出个水杯,接了点水把花放进去,“怎么醒的这么早?”
    “本来也没有多困,只是有点累。”
    “那就再歇会。”
    他们这边闲话轻松,段勋那边却没有这么轻松。
    段勋不知道当年许声寒去的是哪一家医院,只能推测是那家度假村附近的,再加上没有相关资料,医院不可能随意给段勋调取病例。
    段勋脸色沉得可怕,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野兽,来汇报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当年的负责人呢?”
    “您去过后没多久,那一位就辞职了,我们查到他后来出国了,但去了哪个国家……”
    他没敢再说下去。
    那位负责人撞破了这种豪门蓄意谋杀的事早就跑了,许声寒和吴霖霖撕起来谁赢不一定,但他肯定是炮灰。
    段勋怎么也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要他相信从小就活泼乖巧的妹妹,是恶意谋杀的犯人、甚至还在事发后伪装成受害人的模样,实在太难了。
    吴霖霖小的时候连看到小动物受伤都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怎么会杀人?
    段勋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脾气骄纵了些,但绝不是什么坏人。
    可许声寒……
    那双清透却无比冰冷的眼睛在眼前闪过。
    段勋心口陡然一抽,呼吸都滞了滞。
    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向半安的电话。
    段勋原本不想接,又怕是许声寒出了什么事,接了起来。
    向半安沉声道:“你又和小寒说什么了?段勋,你究竟做了多少对不起小寒的事,你心里不清楚吗?!小寒都不追究了,你又在搞什么?!”
    “还有事吗?”
    “你什么……!”
    “嘟——”
    段勋本就心烦不已,直接挂断了电话,徒留电话那头的向半安气得跳脚。
    之前向半安就和段勋提过吴霖霖的问题,段勋也确实训了吴霖霖,吴霖霖在电话里委屈的一边抽泣,一边和段勋说了自己的处境。
    段勋也不忍心再说她,只是警告她别再来找许声寒,之后就给她转了一笔钱。
    段勋拧眉看着手机,片刻后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冻结吴霖霖的卡。
    秘书闻到了慢慢的风雨欲来的味道,连声答应。
    他挂了电话还不死心,又联系了几个人,试图查出之前那个负责人的去向。
    段勋几乎是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搅得满城风雨,终于还是查到了一点线索。
    那负责人又不是犯了法潜逃出境,只不过是害怕趟浑水,走的隐蔽却也不是没人知道。
    等段勋联系上他,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段先生,听说您在找我?”
    “你还记得当年度假村落水的事吗?”
    刚接到这个电话,负责人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听见他果然是问这件事,叹了一口气道:“段先生,我当时是跟您一起过去的,我知道的您都知道。”
    段勋直接道:“当时水里除了我救走的女生……”
    男人一贯平稳的嗓音有些颤抖,语气也因为急切显得更加冰冷。
    负责人没等他问完就道:“还有一位先生,当时我救上来的时候,那位先生已经几乎没有呼吸了。”
    段勋陡然握紧了手机,心口一阵阵揪痛,逼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单手撑住额头,“他和那个女生,谁先落水的?”
    “我不知道,段先生。”负责人无奈道,“我就知道这么多。”
    按照正常情况来推断,许声寒的情况比吴霖霖严重太多,怎么也不可能比吴霖霖后落水。
    段勋或许是心神大乱、或许是不愿承认,才会一时没有想到。
    但这话不能由负责人来说,他没有证据,更没有亲眼目睹,一切都只是推断。
    【作者有话说】:不是醋醋不知道咋写了,大纲是早就定好的,只是最近在换工作(卑微大学生在自主实习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刚刚找到新工作了,应该能稳定下来了,嘤嘤嘤
    第四十五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许声寒突然开始嗜睡,一日之内,有十几个小时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人也越来越单薄,像一张透光的白纸,随时会随风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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