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第十一套,海军蓝!”
“我还是喜欢他之前的那套白色条纹理的灰色西服!”
“哪种都好,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他抽掉领带的样子!”
“我更想看他抽掉皮带!”
前台三位美女接待笔直站在一米二高的前台柜里,嘴角扬着标准的弧度,声出唇不动,直到目送走到哪都极为耀眼的男人从她们的余光里消失。
岑氏集团总部大楼整体建筑是倒u型,地上二十九层,地下四层,可容纳三千人办公。
六点,夕阳一点一点陷落地平线。
二十六层的办公室,沉稳又内敛的白灰色调被染上一层橘。
背对办公桌的黑色皮椅转了半圈,露出男人硬朗的轮廓,刀削斧凿的一张脸很是精致,淡橘色的光影浅浅映在他脸上,让他颇为张扬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的内敛。
岑颂双手交叉压在腹前,默了半晌,双手松开,伞骨般的手背伸到桌上,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喂?”
岑颂靠着椅背,眉眼浸着股散漫不经:“晚上出来喝点?”
“今晚不行,我晚上要去机场接个人。”
和在外人面前不同,岑颂面对他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一字一句都沾着混不吝的笑。
“谁啊,还得劳烦您堂堂靳总亲自去接?”
靳洲没理他插科打诨的腔调:“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孩,从英国回来,我妈下了命令了,得我亲自去。”
“小孩?”岑颂一脸的嫌弃加匪夷所思:“阿姨让你照顾一个小孩?”
靳洲纠正他:“不是照顾,是接机,”他问:“工作日找我喝酒,你最近不忙?”
“忙啊,怎么不忙,老爷子一天到晚忙着让我去相亲。”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那你去见见不就完了。”
岑颂懒得继续这个话题:“所以你今天确定没时间了是吧?”
“下次吧。”
“下次?”岑颂活脱刚刚老爷子的语气:“你少敷衍我,明天,明天没人让你去接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
岑颂被气笑了:“你可别告诉我,明天还得带那个小孩去游乐园!”
“什么小孩,人家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说到这儿,靳洲突然想起来:“你也见过的,小时候在我们家,你还把人家弄哭了!”
靳洲的话让岑颂回想了好一会儿:“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
“你把人家弄哭,袖子一甩就走了,你当然没印象!”
就在靳洲说要挂断的时候,岑颂突然想起来:“那个屁大点的小孩?”
靳洲:“......”
岑颂还在回忆:“我那会儿几岁....七岁还是八岁?”
靳洲记得清楚:“八岁,”他说:“我奶奶去世那年。”
太多年过去了,岑颂再怎么回想,也只能依稀记得点片段:“她好像也就一两岁?”
靳洲没再接他的话:“下次见面再说,挂了。”
手机还顶在耳边,岑颂眯着眼,漆黑瞳孔转了几圈,似是想起那哭花了脸的模样,他撇了撇嘴角,一如当年的嫌弃。
作者有话说:
连载期每天都会在评论区挑一些好玩的评论发红包,直到完结哈。
日更,早七点。
v后更新时间会改到凌晨12点。
本文没啥雷点(唯一可能就是会让人误解的名字:【嗔】,文案里有解释。
双初双c,年龄差6,男主花式追妻。
全文一共两段追妻(追到了又被他作没了,又追)前甜,后爽。
下一本写《温柔潮汐》先婚后爱文,男主是这篇文的男二。宝们有兴趣可以转专栏点个收藏,十月份会开。
第2章 让人心惊又失魂
京市的夜被璀璨霓虹谱写出繁华。
“变化大吗?”
坐在副驾驶的闫嗔扭头,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一笑,眼尾稍稍扬起。
“这么多年,我也就回来两次,说实话,”她脸上有淡淡的窘意:“我没有太多的印象。”
“也对,”靳洲笑了笑:“你那时还很小。”
闫嗔将车窗玻璃升了上去,风声、鸣笛声顿时被阻隔在外。
“其实我住酒店就好了,我在来之前已经联系了这边的几家中介公司,明天就会去看房子。”
听她这么说,靳洲不由得好奇:“你这趟回来是常住?”
闫嗔抿了抿唇,“我还没想好,不过我签证申请的是半年。”
靳洲说了句没事:“你先住我那,等房子找好了再搬。后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跟我说。”
“好。”
从靳洲在机场接到她,闫嗔还没有喊过他。以前都是喊他叔叔,但那会儿小,喊叔叔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再见,不过六七岁的年龄差,让她哽在喉咙的那声“叔叔”怎么都喊不出口。
闫嗔扭头看向主驾驶,迟疑了会儿,她问:“听我爸说,公司都是你在管。”
靳洲扭头看她一眼,没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那我以后喊你靳总行吗?”
靳洲表情怔愣一瞬,蓦地,他轻笑出声:“你喊我妈妈姨奶,喊我靳总?”
闫嗔轻轻鼓起双腮:“那、那我还是喊你叔叔吧......”
到了溪侨公馆门口,靳洲告诉她:“这个小区,步行出入需要人脸识别,明天上午你到物业办一下。”
“好。”
溪侨公馆里清一色的别墅,车子在七栋门口的停车位停下。
靳洲帮她把唯一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拎了下来:“三楼的房间,我已经让物业的保洁整理出来了,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或许需要买的东西,你就用一楼的座机打物业电话,会有专门的人负责。”
闫嗔伸手接过行李箱,再一次跟他说了谢谢:“这次回国已经很麻烦你了,房子找好以后,我会尽快搬走的。”
虽说小时候也在一起打闹过,可终究过去太久,再加上她母亲去世,和靳家的那点亲戚关系好像也变的不太一样。
所以闫嗔尽量保持着分寸感和该有的礼貌。
靳洲当然看得出她的拘谨,想到她家庭的变故,和下午他母亲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话,靳洲伸手又将她手里的行李箱接到手里:“我小时候可没少吃梦姨做的饭,你这么跟我见外,倒弄的我不好意思了。”
闫嗔落后一步走在他右手边:“我记得你好像特别讨厌吃香菜。”
闻言,靳洲笑了笑说:“能想象出来吗,我现在还挺喜欢那个味儿的。”
喜好会随着时间而变化,不止喜好,很多很多东西,都经不过时间的淌磨。
这点感触,闫嗔以前不以为然,但这几年的亲身经历,让她深有体会。
“物业有二十四小时的管家服务,我平时不怎么在家,你有什么需要,就给这个人打电话。”
闫嗔伸手接过靳洲递过来的名片:“好。”
“你不是学舞蹈的吗,”靳洲问:“工作方面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在来之前,已经和星怀音乐舞蹈学院联系好了。”
靳洲点了点头:“你的那些奖杯,在国内很吃香——”
口袋里的手机打断了他的话,靳洲掏出来看见屏幕来电,他笑了声:“我妈从知道你坐上飞机,这越洋电话打了不下五个了。”
闫嗔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从她下飞机到现在,爸爸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
靳洲也没有回避她,当着她面接通了电话:“妈。”
“你们到家了吗?”
“到了。”
“那晚饭呢,带嗔嗔吃了吗?”
“吃了。”
“那她——”
“不然我把电话给她,你和她聊会儿?”
“好好好!”
靳洲把手机给闫嗔:“你们聊,我先把行李箱给你拿上去。”
漫天的星子在闪,别墅西面的院墙上爬满了三角梅。
闫嗔站在跌水池旁,低着头,脚尖轻屈地上的鹅卵石,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但是特别暖人心的话——
“你就安心住在你叔叔那,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他说,千万别跟他客气,刚到一个新地方,有很多需要适应的,明天不是周末吗,你就让他带你出去转转......”
闫嗔安安静静地听着,除了“嗯”,她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被电话那头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
直到听见那句:“跟你爸报平安了吗?”
闫嗔仰起头,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说:“他应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电话那头轻叹一口气:“你作为女儿,自然是希望他心里永远只有你妈妈一个人,可作为你奶奶,她更希望他的儿子能放下过去开始一段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