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堂课,课间的休息时间十分钟。
老师站在讲台边帮有疑难的学生讲题,安知在座位里犹豫。
想去洗手间。
但是边与颂从后半堂课就开始睡了,老师像眼瞎似的不管。
也不是不可以再憋五分钟,但这个老师刚刚才训斥完她,一上课就多事的话难保不会被再次借题发挥。
一时间,安知陷入从未在校园生活里体验过的两难。
“我想出去......”好不容易纠结出结果,开口时铃声却响了,话音很快被欢快曲子盖过。
可安知一点都不欢快。
鬼知道她忍着多大的厌恶同他搭话,她快烦死这个人了,从遇见他开始一切都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飞驰。
“你刚才说什么?”
令人没想到的是边与颂不仅听到了,还有所回应,一下由趴姿改为仰姿,椅背冲撞向后面的书桌,后颈曲折出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弧度。
锋利颚线一路延伸进凌乱卷发,细长的眼也因此露出来了。
他长相具备着一种同龄人并不存在的颓然,但安知却只捕捉到他眼底难以掩藏的嘲讽之意。
好讨厌。
去死啊。
“说你恶心,为什么还活着。”
他从不对她的挑衅显露怒意,甚至赞同地点了点头,“你和我这种祸害一般都会留万年的。”
“神经病,你迟早不得好死。”
“我也这么想。”
斗嘴再次以安知失败告终。
没办法,她见过无数因侮辱而无措的表情,也见过攥紧拳头又松开的手,唯独没见过他这种。
当一个人对一切侮辱性词汇都接受,自我放弃的时候,再怎么骂他都只是不痛不痒。
边与颂就属于这种。
偏偏她还总是绕不过他。
“哑巴?”
安知有点惊讶他竟然会主动将炮火延续,“你是不是变态啊?越听人骂你越爽。”
“觉得是就是。”
自打安知发现跟他说话能转移注意力之后,便眼珠一转,开始滔滔不绝:“受虐狂、禽兽、杂种......说真的,你该不会也喜欢我,专门想用这种另类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吧?”
前面还好,不管她骂得再脏边与颂都无动于衷,直到那个转折点,“闭嘴。”
安知缺乏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也听不出他话里的警示,“我说中了?哎呀,真是想不到,把我说得像婊子一样居然是为了掩饰喜欢我啊。”
“喂,按你的说法,我是婊子,那你喜欢婊子,算什么?猪狗不如?”
也有她这种天生恶人,一旦发现对方身上哪里有疤,就使劲捅,并以此为乐。
但很可惜,她不但猜错了,还把恶意传染出去了。
边与颂以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从她桌上拿起那支早上做卷子的签字笔,顺带挑起了她的校服裙摆。
凉意与皮肤接触,安知难以自抑地喘了一声。
不大,只有他们两个听到。
目光碰撞,满是疑惑的眼睛对上轻视。
——‘确实是婊子。’
他的口型这样说。
安知却抽不出心神反击了,小腹的涨意此刻抵达巅峰。
可是那支笔的冰凉轨迹并没停,一路滑到棉质内裤的边缘,在她惊恐的同时探了进来。
笔盖与笔夹的缝隙中卡着她的耻毛,有一点拉扯感紧绷着。
“你疯了。”
“对。”边与颂手里的笔继续前进,脸却不再冲着她了,撑在另一手掌上,专注听课模样。
只有安知正真切感受着他这层皮囊下的伪装多么低劣。
“别......”
晚了。
那支游荡的笔头忽然精确对准她满是破绽的小洞,轻而易举地捅进。
安知条件反射似的趴到桌上,用手严严实实捂住嘴巴,才躲过差点惊叫出的一声。
体内只吃了笔盖的三分之一,酥麻痒意与腹胀对冲,快要尿出来了。
脑袋逐渐变奇怪的同时间,边与颂往她胳膊处塞了张纸。
她抬起一点头眯着眼看。
'学狗叫,放过你。'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