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夕平站在了秦家门口。
时光匆匆又过去了半年多,以前的记忆她想起了一些,她本想着等记忆再完整一点才过来找秦风扬,可耐不住心里的想念,便从家里过来了。
一年多了…他好吗?
她忐忑不安的在门口徘徊,刚按下门铃,恰巧没多久便有一声中年男声从花园旁走过来。
“哪位?”
“福伯?我是平……呃,我姓海,请问秦风扬在吗?”
当下的她觉得,福伯他们是不认识平平这个人的,怕说出口只会让他更疑惑,只好改口说自己姓海。
“不好意思,少爷不在,海小姐改日再来吧,或是直接与我们少爷电话联络一下?”
她皱起了眉头,踌躇了起来,她不知道秦风扬电话几号,今天是假日,去了扬言也碰不到人,还在烦恼之际,包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接才知道,海爸爬楼梯拿东西时不小心摔下来了!
吓得她急忙收好手机,就要赶着去大马路直接拦车回火车站,但又想起了什么,抽出笔纸唰唰写了她的名字与电话转交给了福伯,道了声拜託,就三步併两步的朝来时的大马路走了。
“福伯,麻烦您了,我叫平平,这电话请帮我转交给风扬哥,再请他与我联络。”
“明明小姐慢走。”
一音之差,急着走的海夕平并没有听出来。
她前脚刚走,屋里就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与福婶的叮嚀。
“风扬少爷,您走慢一点!小心摔跤了!”
“福婶,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们自己时间到就下班吧!”
秦风扬急匆匆的穿好鞋,蹦噠跳跳的走出门,福伯听见声音在门外等着,唤了声风扬少爷,便双手递上刚刚门外小姐转交的纸条。
“刚刚有位明明小姐让我转交她的电话给您。少爷真是……艳福不浅。”
假装没看到福伯脸上的调侃,那纸条秦风扬看也没看的就塞进口袋里了。
“别笑我了,福伯,我可不认识什么明明、白白,人打发走了吗?”
“已经走了,听您不在家,只留了张纸条。这一个倒是走得乾脆。”
“干得好。”
秦风扬拍了拍福伯的肩膀就闪身进去车子里,福伯点了下头,叮嚀少爷小心开车,就侧身一站让秦风扬开出去。
秦风扬在家附近的红绿灯停下等红灯,瞧见一个不过20出头扎着马尾的女生着急的挥手拦计程车,他笑了笑,八成是跟他一样,跟别人约会还睡过头的女生吧。
没将此事放心上,绿灯一亮,他就开走了。
而这是他们俩第一次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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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这边,秦风扬刚结束一场饭局,尤姐是个做事俐落乾脆的人,一场生意谈下来,很快就敲定了,心里开心,酒也多喝了两杯。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那瓶红酒再乾半瓶也不是问题,虽然是夏天,但车里有开空调,怎么热到他里头的衬衫都因为微微的出汗有点打湿了呢?
来之前他找了个代驾,是自己的手下之一,叫小贺,小贺瞧他坐在后座似乎不太舒服,眼神从后照镜稍微瞄了下,不禁关心的问道:
“秦总?您还好吗?怎么看起来不太舒服?”
“没事,我车子的空调是不是坏了?”
小贺试了几个功能,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诚实回答:
“空调没坏,您怎么看起来很热的样子?”
秦风扬用手揪了揪衬衫领口给自己扇风,头也有些发晕,莫非是前几天喝醉酒不小心着了凉,感冒了?
“秦总,我看您好像很累的样子,这样吧,前面有间饭店也算小有名气,我送您到那边休息,车子停地下室,隔天早上,您若还需要代驾,再打给我,我再过来。”
“好………”
秦风扬头重脚轻整个人晕沉沉的,连他怎么被扶进房间里的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他在心里咒骂丁子田多小孩子气多小心眼,他将他提拔成助理,不过前几天他不小心又喝到酩酊大醉,叫他过来接他时发点酒疯怎么了?
跟他闹了好几天的脾气不去上班就算了,还指责他那晚在啤酒屋发起疯多丢人,哇靠!他都醉倒了,哪里记得他发什么酒疯?他是他老闆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好说歹说的婉转表示歉意,那姓丁的才答应礼拜一回去上班,不然他此刻躺的就是自己的床了,哪会是代驾帮他找了个饭店给他睡?!
不过这饭店的空调也坏了吧!怎么能热成这样!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烦躁的把领带、衬衫都解开,忍不住口乾舌燥想爬起来喝杯水,却有人体贴的递了杯子过来。
杯子里的水喝起来有些冰凉,他一杯咕嚕咕嚕的灌完还是觉得渴,正想再倒一杯,却听床边有嘻嘻两声轻笑问他还渴吗?
他忽地打了个激灵,这房间里有谁?!
待他迷濛的眼睛看清,她穿着浴袍,烫得一头棕色大波浪,发根还微湿着,一看就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还记得饭局上尤姐替他倒酒时,那红得发亮的指甲,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辉,现在那手抚上他的左脸轻轻摩挲,那声音似是媚惑,缠缠绵绵的叫他:
“秦总………我说了这笔生意会祝我们合作愉快的…”
秦风扬喉结上下动了动,一股热流直往下腹衝,他后知后觉的发现。
洪门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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