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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许收回目光,友好地和女眷们打招呼,听见祁年春介绍了自己的儿女孙辈后说:“我肯定会按时去的,到时候咱们好好喝两盅!”
    通知到了,得到答复,康从新一家便告辞出来,祁年春一家老小送到门口。
    等会到自己家关好门,打发康康自己去洗脸洗手,颜如许便跟康从新八卦:“周爱青应该就躲在房间里。屋外面一家人和好如初,渣男被原谅了,儿孙绕膝,合着就她一个成了坏人。如今都成这样了,再拖着不离婚也是难受。你注意到刚刚祁年春说的话吗,他说的是我肯定去,而不是我们,他压根不把周爱青当成一家人了。”
    颜如许“哼”了一声,说:“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为了个年轻女人,为了所谓真爱,跟前妻几十年的感情、儿女、伦理道德全都不要了,如今玩够收心了,开始渴望天伦之乐,又把那年轻女人当做个用脏了的抹布,说扔就扔了。”
    她倒也不是为着周爱青抱打不平,就是觉得周爱青纵然违背道德,但以他当时的年纪、身份,在比她大了一倍多,身份地位又是天差地别的祁年春面前,是绝对的弱势。不管是被权势、财力、地位诱惑,亦或是花言巧语的诱哄,周爱青这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小姑娘,肯定是逃不过去的。
    即便听康从新说了祁年春的很多功绩,但就凭着结发几十年的妻子尸骨未寒就要和前妻外甥女结婚,她就对这人尊重不起来。
    康从新笑着捏了下颜如许的脸,说:“行了,别管人家的事儿了,快去看看康康,别让他玩凉水。”
    康从新虽然看着自家孩子哪里都好,恨不得捧着、惯着,但是培养孩子独立性的时候,却一点也没含糊。现在孩子自己洗脸、刷牙、洗脚,洗小袜子,除了洗头发还比较困难之外,基本上都能自理了。
    颜如许拍了下康从新的屁股,“哼”了一声,扭着小脸走了。这人真没意思,想跟他聊聊别人的闲话都聊不起来。
    康从新看着她的背影失笑。
    洗手间里康康把水弄得哗哗响,嘴巴里头乱七八糟的唱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是一个好孩子,会洗脸会刷牙,还会洗衣服,啦啦啦……”
    晚上一家人洗漱完,换好睡衣,便都到了康康的卧室。颜如许两口子在培养孩子独立入睡。以前康康住的小房间算是主卧的一部分,并不算完全的独立。搬了新家之后,康康彻底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房间,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多宝阁似的柜子上摆着都是他最喜欢的玩具,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特别喜欢自己的房间。不过,每天睡觉之前他就格外的依赖父母,必须得爸爸妈妈陪着才行。
    颜如许两口子也担心刚换了新环境孩子会不适应,这两晚都是陪着康康,等他睡熟了才回去。康康就说起了刚刚趴在祁年春后背上不肯下来的小妹妹,觉得她虽然有些调皮,但特别的可爱,长得跟个小苹果似的。要是有这么个小姑娘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娇娇糯糯的叫着“哥哥”,康康觉得棒得不得了。
    康康忽然就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奶奶家时,奶奶跟他说的话。他本来打算一回家就跟爸爸妈妈说的,可是被他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他说:“妈妈,我也想要个小妹妹。”
    颜如许有些意外地望着儿子,随即想明白是白凤梅跟儿子说了什么。婆婆虽然没有明着和颜如许提过,但话里话外经常透出催促着夫妻两再生个孩子的意思。
    不过那时候颜如许还没想好要生二胎的事儿,所以白凤梅提到相关话题时都回避不答,没想到白凤梅把主意打到了康康身上。
    颜如许笑着问:“要是有了小妹妹,你的零食、玩具都给分给妹妹一半,妹妹要是哭了,还得让你帮着哄妹妹,抱妹妹,给她喂饭,洗尿布,你愿意吗?”
    康康很认真的想,脸上的表情一忽儿发愁,一忽儿欢喜,好似在纠结挣扎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康康才点了下头,肯定地说:“愿意的,我把好吃的留一半给妹妹。”完了又有些不舍,小小声的说:“留一小半给妹妹。”
    颜如许哈哈的笑,捧着儿子的小脸重重亲了一口,说:“好儿子,即便有了妹妹也不会抢你的好吃的,爸爸妈妈会再给她买一份。她会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之外,和你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她会像爸爸妈妈喜欢一样,也喜欢你这个哥哥的。要是真的有了妹妹,我们三个一起疼爱她好不好?”
    康康脸上笑开了,原本还觉得要是有了妹妹,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但如今妈妈这样说了,那边只剩下好了了,他简直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个妹妹了。
    “妈妈,那妹妹什么时候来家?”康康仰起天真又向往的小脸问。
    颜如许和康从新对视一眼,回答他:“等你再长大一些的。爸爸妈妈现在就只想照顾你一个小宝宝,等你长成了小少年,爸爸妈妈再要妹妹。”
    “哦”,康康有些失望,但心里头却又是止不住的甜蜜,他依偎进爸爸的怀里,又忍不住去抱妈妈的胳膊,咯咯的笑了起来。
    有了这个小插曲,康康原本的一点睡意全都没了,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康从新陪着他玩了一会儿打仗游戏,消耗些精力,才让他睡着。
    颜如许躺进被窝,打个哈欠,说:“千万别再生个小子,太闹腾了!”
    康从新关了灯,笑着钻进来,将颜如许搂过来再帮她掖好被角,说:“以前你自己带孩子,也没听你嫌孩子闹腾。”
    颜如许往康从新怀里钻了钻,用他的睡衣擦擦打哈欠流下的眼泪,嘟囔着说:“是啊,这孩子从小就特别好带,我还怕他不够闹腾,养成女孩子的性子。可自从你回来后他就又皮又淘气。”
    这大概就是孩子潜意识里的行为,妈妈自己带他,他就要懂事,不闹人,给妈妈减少麻烦,有了爸爸,他有了依靠,就可以肆无忌惮,解放天性。
    康从新心里头有点酸,但又有些庆幸,在颜如许额头上吻了一下,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很快也睡着了。
    早晨颜如许醒来的时候,康从新已经热好了早饭,康康也洗脸刷牙搞好个人卫生了。早饭是那花婶昨天送来的烙油饼,康从新现做的葱花鸡蛋汤。
    颜如许咬了一口烙油饼,吃了些那花婶做的小咸菜,遗憾的说:“以后就不能经常吃那花婶做的饭了。”
    康康从小到大的生活中一直都有那花婶一家人存在,现在虽然他有了爸爸,有了爷爷奶奶,有个伯伯伯母、哥哥姐姐这些亲人,但是那花婶和小石头哥哥在他的心目中也一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那天还因为那花婶哭了一鼻子。
    但小孩子的适应能力也强,他安慰妈妈说:“妈妈,那花奶奶跟我说了,要是我想吃她做的饭了,就去家里找她,我跟小石头哥哥也说好了,要经常去他家里玩的。我也跟那花奶奶说好了,她要是想我了就来看我!”
    颜如许:“好,等你想去了就告诉爸爸妈妈,我们送你过去。”
    不多时,黄姐、小秀陆续过来,今天晚上家里的待客宴由他们掌勺。黄姐列好了菜单,还从家里带了些食材过来。康从新只大概浏览了下菜单,删减了两道比较名贵的菜,换成普通的家常菜。这只是邻居间的一次家常聚会而已,家常便饭就好。
    颜如许向来是不管这些的,只跟两人客气的道着“辛苦”,便随着康从新出门了。临出门时,她将主卧还有康康卧室的门给锁上了,倒不是怕两人偷东西,只是不习惯。
    当初雇佣那花婶的时候,也是适应了很久才习惯了那花婶出入家里,而且那花婶大多数时间都在厨房,只有帮着收拾屋子的时候才会去正房,即便去了正房,也很少去她的卧室。
    她现在已经好多了,起码可以接受外人来家,待在客厅、厨房都没问题,但是想到这两个人有可能会进入到自己的卧室,便浑身都不舒服。
    路上,她问康从新:“你说,我是不是太小气了?”以前她不会这样患得患失的,但现在她顾忌得多了,想得便多了些。
    康从新转头看她:“这是你的家,锁自己家的门不算小气。”
    康从新就是无条件的宠着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尽管知道康从新对她有滤镜,但听着康从新的话,她心里头的顾虑便也没有了。
    颜如许笑了起来,说:“我是怕秀儿回去和康康奶奶说些有的没的。”
    康从新抽空揉了下颜如许的头,“你呀!”
    颜如许:“好好开车!”
    今天家里头待客,夫妻两个下班都比较早,酒席摆好,宴请的客人都提前来了。不出所料,祁年春果然是自己过来的,不过在酒至半酣之时,周爱青却自己敲门过来了,还带了些水果,一进门就笑着跟颜如许道歉,说:“对不住,我有点事耽误了,刚忙完就赶紧过来了。”
    颜如许请她进来,引至餐厅落座,迅速往祁年春那里扫了一眼,便看他脸色铁青,眼神不善地瞪着周爱青。周爱青好似没看到一样,在祁年春旁边坐下,还低声叮嘱他:“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酒。”
    祁年春脸色更青了,端起酒杯扭过头去和旁边的刘璋说话。
    颜如许瞧着都替周爱青难受,忙添了副新碗筷,帮她倒饮料,将这份尴尬遮掩过去。
    搬到家属院,有了邻居的生活,颜如许适应得还可以,邻居们都比较有素质,女主人们也都有自己的工作,平时上班,下班后还要照顾丈夫、孩子,没有多余的时间出来闲拉家常。
    楼下的祁年春家的儿女经常过来,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说笑,幸好建房的时候康从新注重房屋质量,楼层之间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才不至于影响到自家。
    颜如许有一回在院门口碰到周爱青,脸上涂得很白,掩饰不住的憔悴,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仿佛失去了水分的小白菜,变得干巴巴的,眼底下青黑一片,显然是长期睡眠不足。
    她笑着跟颜如许说话,两人一块并肩往回走,随便地聊些工作啊,社会事件之类的,颜如许便也迎合着,加快了脚步。
    快到楼门口的时候,周爱青忽然转过头来跟她说:“颜主编,你说像他们这种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最害怕的是什么呢?”
    颜如许一愣,随即就敷衍着说:“人跟人不一样,不好说。”
    周爱青朝她笑了下,笑得颜如许有些发毛,赶紧跟她告辞回了家。
    等见了康从新,跟他说了刚才的事儿,颜如许说:“我当时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她憋着什么大招呢,我觉得祁年春可能要倒霉了。”
    康从新扒了她的衣服看后背,那里洁白光滑,他趁势吻了上去,说:“我会找祁年春谈谈,莫要把人逼得没有退步。”
    颜如许不知道详情,但从她看到的情况来看,就是祈年一家人齐心协力的要把周爱青撵出去,但周爱青宁可每天遭受心理上的折磨也要待在这里,不肯离婚。
    颜如许倒是有些能够理解周爱青,她没有学历,工作也是靠着祁年春才有的,当初背负着唾骂鄙视嫁给了一个儿女都比她大的男人,从此有了家,有了钱,社会地位陡然上升,可是忽然某一天,这个男人不要她了,她将要被打回原型,这对于她来说,不啻为失去一切。
    这个女人失去了一切,要是疯狂起来,不管不顾,那祁年春也好受不了。听颜如许说了祁年春的事儿,虽说对他在感情上的凉薄不齿,但毕竟为国为人民做了很多贡献,国家培养出一名机械方面的人才不容易,未来机械集团依赖他的地方还很多,最重要的是,他要是出了事儿,会给康从新的工作带来很多麻烦。
    这一点上,颜良深就处理得很好,同样都是想甩掉包袱,一个高高兴兴的奔着新生活去了,一个却在这里纠缠不清。
    日子转眼就到了12月下旬,还有一周就是康康的生日了,去年夏天康康参加了同学魏敏行的生日会,令他非常羡慕,才知道生日还可以这样过。那会儿颜如许就答应了孩子,也会给他办生日会的,康康一直记得,天天翻看着日历,时不时地提醒爸爸妈妈一声,唯恐家大人把这样大的事情给忘记了。
    康康的生日正日子这天肯定还是要和家里人一起过的,不然白凤梅肯定不答应,她算了算日子,正日子12月28号那天是周一,那孩子的生日会就提前一天,在周日举行好了,这样两下都不耽误。
    其实康康去年的生日过得更加隆重,那是爸爸回来后,他第一次过生日。是康康的生日,也是小家庭的第一个重要的节日。白凤梅他们都非常重视,也想借着康康的生日,大家一起庆祝下,席远征叔叔还专门给他定了个两层的大蛋糕,康康至今还能回味起那个味道,简直是太好吃了!
    晚上,放学回来,康康跟爸爸说:“我想给远征叔叔打个电话。”
    康从新奇怪:“你有什么事儿找他?”
    康康眼神闪烁,说:“我想邀请远征叔叔参加我的生日宴。”
    康从新失笑,说:“你邀请的都是和你一般大的小朋友,席远征过来参加不合适。”
    一边听着的颜如许哼笑了一声,说:“他那儿是想邀请席远征来,分明是惦记人家的蛋糕呢。”
    心思被拆穿,康康低着头戳手指,康从新笑着拍康康的小脑袋,说::“蛋糕爸爸妈妈会给你买的,不用麻烦远征叔叔。”
    康从新眼睛一亮,问:“那是两天都吃吗?”
    康从新点头,“你生日会上的蛋糕爸爸妈妈给你买,家里人给你过生日时,二伯母给买。”
    康康又欢呼起来。
    颜如许给孩子泼冷水,说:“你的生日会就办这一次,以后就不办了,因为妈妈答应了你要说话算数。以后咱们一年就只过一次,咱们家里人聚在一起帮你庆祝。”
    康康干脆地答应着,沉浸在即将会吃两次生日蛋糕的喜悦中,并没有不高兴,顺手拿起一把塑料宝剑嘴里“呵呵哈哈”地乱跑乱喊。
    颜如许看着他和康从新耳语:“你还说儿子不虚荣!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惦记生日会,总是问总是问,唯恐我不给他办,老早就跟那些玩得好的小伙伴许诺,说生日那天邀请人家过来吃好吃的。邱老师跟我说,就因着想参加他的生日宴,好些小朋友开始巴结讨好他,他现在去个厕所都有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跟着,我看他被捧得都有些飘了,也不知道生日会那天到底会带过来多少人。”
    康从新看着儿子,满脸都是慈爱的笑,说:“我们多准备点吃的就是,小孩子能吃得了多少,你不是说只办这一回生日会嘛,就由着孩子任性一次。”
    颜如许手指点着他的头,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
    12月27号周日这天,白凤梅带着厨师、小秀,颜良深派了黄姐还有孙敏过来组成庞大的厨师团队,比上次宴请邻居时阵容还强大。颜如许本来想着,不用麻烦两家人了,就买些蛋糕、点心,各种小孩子们爱吃的零食,再从饭店叫些饭菜就好。可白凤梅却说,这是康康头一回请客,一定不能让孩子在小朋友们面前丢了面子。
    中午时分,几个人做了一大桌子小孩们爱吃的食物,康从新也将定好的蛋糕取了来。陆陆续续有家长送孩子过来,到中午时候,家里已经来了十多个孩子。
    康康像个小大人似的,在门口迎接小朋友们,引着他们进来,让他们喝汽水、吃零食,给大家排座位、分蛋糕,接受大家的祝福。
    颜如许瞧着他做得有章法又有条理,脸上是惊异与骄傲,她没有想到自家孩子能做得这么好,显然平时去别人家做客时都有细心观察,给学了个十成十。
    康从新脸上有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
    白凤梅在一边笑眯眯。目光也一直落在康康身上,心中想着,不愧是我康家的儿孙,果然优秀!
    当天晚上,颜如许和康从新一直讨论着孩子,半夜才睡去。颜如许跟他讲孩子小时候的趣事,童言稚语,说:“虽然过去了好多年,可每次想起来都跟发生在昨天似的。”
    这些事儿,颜如许讲了多少次,康从新就听了多少次,但颜如许每次讲都跟第一次讲似的,康从新听了三遍五遍也跟第一次听到似的兴趣盎然,百听不厌。
    颜如许说:“今天看到康康这样,我心里头很高兴,又有点失落,总感觉的孩子越来越大,就要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既希望他像小时候那样,满心满眼都是妈妈,又希望孩子到更广阔的天地去,自由自在的翱翔,好矛盾!”
    她说着,都觉得自己矫情,康康这才刚5周岁,距离成年还早着呢,现在就想这样,也着实是在早了。
    康从新摩挲了下被子底下交握着的手,说:“这是每个家庭都要经历的,就像你当初把他生下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分开。他会长大,成为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爱好和生活,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将来会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谈恋爱、结婚、生子。而我们,就做孩子最坚强的后盾,在孩子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他,在他遇到挫折的时候鼓励他,在他高兴的时候跟着他一起高兴,永远支持他。”
    颜如许使劲地往他胸膛里贴,好像要钻进他身体似的,说:“你真是个好爸爸,说得我都有些想哭了。”颜如许忽地笑了下,蹭着他的胸膛往上仰着头,看他的下巴,说:“我还以为你会跟着我一块惆怅呢,没想到你倒是想得开。”
    康从新胸膛带着颜如许的头动了两下,说:“雏鸟大了也要离巢,这是自然规律,他不管走到天边,都是我们的孩儿。”
    颜如许蹭着他的胸膛点点头。她想到了白凤梅,丈夫是军人,又把三个儿子都送到战场,她不知道白凤梅在送儿子走时,是怎样的心情。
    “咱们以后得对康康奶奶好一些,要经常回去看她。”颜如许感慨着说。
    “嗯”,康从新能感受到颜如许话中蕴含意思般地答应着。
    经历过这次当家做主的“大场面”,康康一下子成长起来,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对于这样的成长,颜如许很是欣慰,她从前最担心孩子生长在单身家庭,会变得性格有缺陷,变得懦弱没主见。现在孩子敢表达意见,也有自己的想法,正朝着颜如许期望的方向成长。
    席远征没有参加康康的生日会,不过还是在康康生日后的第二天送了礼物来,是一把做得非常精致的塑料□□,带着皮质的枪套,可以斜挎在身上,非常的威风。
    康康喜欢得不得了,当即让爸爸帮他穿戴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恨不能马上就到第二天早上,可以去幼儿园里给小朋友们都看看。
    他热情的对席远征说:“远征叔叔,晚上在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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