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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她不给演就不演吧,咱也回家去。”岳远被拒绝了很是不高兴,有些赌气的说。
    “你说,她怎么能把皮球和跳绳玩得这么好呢?就跟听从她的指挥似的。”岳凌低低的像是在询问别人,又像是在自己回味。
    “我小时候家里穷,我家里把我送出去跟人家学了几年杂技,后来年成好了些,我家里人又用麦子把我给赎回来了。”二楼客厅里,龙凤胎喝着汽水,也问了孙敏同样的问题。孙敏一口气喝完了一瓶,舒爽的呼出口气后舔了舔嘴边的水渍如是回答。
    哇,杂技呀!孩子们想不到小小年纪学习杂技要吃多少苦,想到都是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顶碗、走钢丝、车技等的表演,不由得对孙敏又崇拜了几分。
    白凤梅听了一耳朵,她是第一回 见孙敏,但之前从康康还有颜如许口中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令她很有好感,也了解了孙敏的来历背景,知道能在亲家身边的人都是政审了不知道多少次,知根知底的,听了孙敏的话,不由得跟着其他人感叹:“都是苦孩子!”
    饭菜差不多快做好时,颜良深和康玉衡从岳谅昔家回来了,两人先是闲聊了一会儿,接着三人轮番的下了会儿象棋,三人水平都还不错,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会儿。
    不大一会儿,康强军也赶了过来,两家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大概是心境不同了,也或者是和康从新结婚后习惯了大家庭的喧闹,向来喜静不喜热闹的她也很享受这样的人间烟火气。
    她想起她和康康搬进宝来胡同时,来帮忙的只有那花婶一家,他们家虽然有三个孩子,但大概是那花婶提前嘱咐了他们,来家里后规规矩矩的,也不敢乱说乱动,后来她留那花婶一家人吃饭,大家也是安安静静的。
    对比着那时,颜如许觉得,还是现在这样好,生活就是要有仪式感。瞧着今天白凤梅给安排的,又是给选黄道吉日,又是让他们夫妻两个手里拿着米桶、存折、首饰盒子进屋,完了她自己提了个烧得红彤彤的火盆,在每个屋子里走一圈,说是可以驱邪,保佑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最后还在楼下放了挂鞭炮。
    反正就是让人觉得乔迁新居是件特别了不得的大事儿。这些仪式还是白凤梅问了老家那边的人好几个人,综合了几种说法之后最后选定的,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搞过这些,以前是在搞革命,谁也没有那闲工夫搞这些,后来就是要彻底摒弃这些旧礼仪,旧习俗,她身为司令夫人就更加不能搞了。谁想到,临老临老,她又开始讲究起这些“老礼”了。
    据白凤梅说,搬入新家的第一天不能在新家睡午觉,也不知道这是她在哪儿听来的老理,大家虽然觉得这个老理挺好笑的,但还是照做了--之前那么多礼仪都遵守了,也不在乎这个。不过,大人能控制得住,打打麻将、扑克就能打发时间,但孩子却不行,吃完饭就困得不行了,就连一向不爱睡觉的龙凤胎都困得不行,于是温居宴到此为止,两家各回各家,康康也随着一起去了军区大院睡午觉。
    残羹冷炙都被收拾干净了,家里头就剩下康从新和颜如许两个人。两人便手拉着手参观自己的新家。
    由于是单坯、一梯一户的房子,每个房间的采光都很好,房屋结构设置很合理。一进门是比较宽敞的,可以放得下鞋柜和坐凳的玄关,玄关走进去左侧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右侧是餐厅,餐厅右侧是厨房。玄关正对面走过去是洗手间,洗手间和客厅中间隔着三个房间,洗手间和厨房中间隔了一个房间。
    挨着客厅最近的这间房间是主卧,面积大概有三十多平米,旁边是书房,面积和主卧差不多大,放了写字台,书籍、康康的玩具什么的,将来有了二宝,这间会改装成二宝的卧室。至于洗手间和厨房中间夹着的房间暂时空着,当个储藏室用,放了张双人床,预备着有客人来的时候住。
    这次搬新家,颜良深送了台崭新的容量更大的冰箱,白凤梅送了台进口的17吋彩色电视剧,肖红樱两口子送了台洗衣机。整个把家里的生活水平又送上了一个新台阶。
    其实平房那边的电视冰箱都采买没几年,还都很好用,就因着康从新他们说,没准夏天还会去住,两边老家就那电视和冰箱就不用搬来搬去的那么麻烦了,索性就买新的好了,于是私下里商量了,送他们这些贵重的电器。
    康从新和颜如许作为既得利益者,除了感谢之外也说不出什么话了,都是家人的一片心意,只能说是以后加倍地孝敬他们吧。
    颜如许就怕肖红樱会不高兴。虽说肖红樱两口子跟着老两口住,吃住都沾着老人的光,自己不用花什么钱,但如果不是肖红樱跟老两口一起住,康从新也没法那么放心的在外面过小日子。况且白凤梅确实比较偏心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儿子,颜如许觉得肖红樱和白凤梅这样的婆媳关系非常难得,她不想他们之间起了罅隙,所以也一很在意肖红樱的感受。
    肖红樱最在乎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颜如许在发现康晨曦特别有辩才之后,狠狠跟肖红樱、白凤梅夸奖了孩子一顿,提议继续挖掘孩子这方面的才能。
    肖红樱素来知道自家闺女能言善辩的,却没想到这也是一份才能,立时骄傲又欢喜,对于颜如许的提议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颜如许难得的把别人家孩子的事儿全权兜揽过来。
    颜如许多方打听后帮孩子报了个少年辩论与口才培训班的小班课程,培养孩子发音、站姿、台风、朗诵、演讲、阅读、写作、辩论、语言组织能力、表达能力、想象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等。
    这种课程价格不菲,但物有所值,请来的老师都是大拿,学员还有很多在一些演出场合表演诗朗诵,参加小主持人的选拔等等,总之,去了这里,就比别的孩子多了很多机会。
    这样的课程班,为了课程质量,对孩子也是要考核有要求的,好在有颜如许的关系加上康晨曦确实是个好苗子,顺利通过了老师的考核。
    对龙凤胎里的另外一个孩子,她也不能厚此薄彼。康旭阳没什么语言天赋,也不感兴趣,但对康康踩着轮滑鞋轻松自在的滑来滑去特别羡慕。颜如许专门带着孩子去买了一套装备,把教康康轮滑的老师推荐给了他。
    见颜如许对自己家的孩子这样好,肖红樱心里头也没什么可不平衡的了。
    颜如许做的这些,康从新都看在眼里,却颇有些矛盾。一方面有些心疼,一个方面却很享受。颜如许不是个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可如今为了他,为了他家庭的和睦,她也学着改变自己。他又怕颜如许太过勉强自己,过得不快乐。
    颜如许不以为意,说:“人哪儿有不变的呀?家里头和睦,我们,还有康康都受益,再说,我也是真心喜欢两个孩子的,不希望他们的天分被埋没,还有二嫂,我顶佩服她这个人的。是心甘情愿去做的,将心比心。”
    康从新笑着搂过她,摸摸她的头发说:“我最希望你快乐,能让你高兴的事儿就去做,如果不高兴就不用做,万事有我。”
    两人在自家房子转悠了一圈,颜如许特别满意。虽说现在这房子还是公家的,但未来会出台相关政策,可以将公房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过户到个人名下,就是自家的房子了。想想这片所处的位置,虽然比宝来胡同距离皇城更远了些,但宝来胡同那边是不会拆迁的,而现在这块,未来会是高楼大厦林立的cbd区域,那拆迁费……
    颜如许不仅笑了起来。她一向没有大志向,也没“梦里”后世的经历的就想要做成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她能在这一生里和故纸堆里的人相爱,甚至是相守一生,便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独自抚养康康的时候,她想着要给康康多攒点家当,让他衣食无忧、有底气的过快乐日子。她购买宝来胡同的房子,一方面是为了过清静、没人打扰的小日子,一方面是为了给康康留下房产。
    如今,他们小家庭里又多了套房产,颜如许摸摸肚子,笑着说:“咱们二宝也有房子了。”
    康从新初时没明白颜如许的意思,一瞬间脑子转出了好几个念头。要不是颜如许例假刚完,他们两个房事虽频繁却一直都用安全套,他都以为颜如许是怀上了。他笑着也摸摸她的肚子:“这么早就开始给二宝攒东西了?”
    他宽阔的胸膛靠过来,让颜如许靠在自己身上,一直贴在小腹的手逐渐向上。他衔住她的耳朵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咱们得先把二宝做出来……”
    颜如许大脑开始迷糊,浑身发软,声音发颤的问着:“康康奶奶有没有说,有没有说,搬家当天,不允许,不允许?”
    两声低沉的笑从康从新喉咙里滚出来,他炽热的喉结滚动在颜如许细嫩的脖颈上,引来她一阵的酥麻震颤。紧接着,她觉得身后热度抽离,她立时焦急不已的想要贴过去寻找热源,口里头娇娇的喊着:“康摇光,康从新。”想让他赶紧过来。
    男子低沉略哑的笑声自耳边传来,紧接着颜如许天旋地转,等睁眼时正看见康从新近在咫尺的脸,他抱着自己进入主卧,将颜如许请放在主卧床上,然后附身下来,炽热如夏日的风般的气息喷洒在颜如许脸上。
    他轻轻开口,贴在她耳边说:“这是新房,新房会不允许夫妻洞房吗?”
    颜如许感受到他身体的蓬勃,不自觉就搂紧了他,双腿更是愈加贴紧他,抬头却看见外面蓝瓦瓦的天空和黄灿灿的太阳,连忙去推康从新:“把窗帘拉上。”
    康从新又使劲儿亲了她几口,才转身大步迈下去拉窗帘、关卧室的门。
    颜如许目光如钩子般紧盯着他,叮得康从新的动作像是按了快进键一般,他快速附身在床板下面翻找,摸出个东西来。
    看见那东西,颜如许吃吃的笑,“你可真会藏!”康康太爱翻东西,有一回康从新给藏在柜子底下还是被他给找了出来,当成气球吹着玩,把颜如许给臊得不行,趁着孩子没注意,偷偷给戳爆了。以后就和珠宝首饰等贵重物品一起锁起来。就是有时候两人太急,又是找钥匙又是开锁的,太耽误事儿。
    康从新顾不得回答她,三下五除二的撕开包装,跳了上来。
    因为明天还要去幼儿园,晚间康康被康玉衡送了回来。彼时康从新和颜如许刚刚穿好衣服,幸好康玉衡把孩子送到门口交给康从新便离开了,没有进屋里来,否则颜如许真是要被臊得无地自容。
    康康蹦蹦跳跳进来时,颜如许已经将衣服头发都整理好,也开了窗子通风。屋里头的暖气很足,颜如许穿了稍厚些的睡衣,火力壮的康从新进屋就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薄秋衣,套这个小马甲。
    “妈妈”,康康喊了一声,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颜如许笑着答应,随口问着他在爷爷奶奶家都干了什么,顺手把带着孩子出来,走到客厅处坐下。
    康康一下子就把要跟妈妈说的话给忘了,开始给妈妈详细讲述他下午在爷爷奶奶吃了什么玩了什么。
    孩子有倾诉欲望的时候一定要认真的听,颜如许就坐在那里专心的听,时不时的插两句最,不大一会儿康从新也坐过来,一块听孩子说话。康康愈加的有了动力,但讲起事情来却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起什么说什么。
    孩子下个月过生日,马上五周岁了,能说很长的句子,有时候讲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但叙事能力就差了很多。有些孩子天生就有语言天赋,比如康晨曦,有些孩子就需要引导一下,颜如许觉得康康就是就是后者。
    颜如许想了想,引导他说:“爸爸妈妈大概听明白你都做了写什么,但就是听着比较乱,你试着按照时间发展顺序给爸爸妈妈讲,就比如说你到了爷爷奶奶家首先做了什么,接着做了什么,然后又做了什么,这样一项一项的讲给爸爸妈妈听。”
    康康小脑袋晃了晃,有些不理解,但看到爸爸妈妈鼓励的眼神,还是思考了下,说:“那我重新开始讲。”
    康从新露出骄傲笑容,看了一眼颜如许,意思是,看咱儿子记性多好,这一件一件的记得多牢!
    颜如许很想白他一眼,那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儿,孩子要是还记不住才有问题吧。
    这父子两个,一个是爹吹,一个是儿子吹,在彼此眼中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颜如许认为自己已经够“孩子是自家的好”了,可对比康从新,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作者有话说:
    《九十年代打工妹》更新完结后开《城中村租二代》,整理大纲中,感兴趣的小天使们点点收藏哦!
    第88章 搬家
    康康按照颜如许的引导重新说了一遍, 虽然说有些磕磕巴巴、词不达意的地方,但总体通顺了许多,能够清晰的描述出他这一下午都做了什么。
    颜如许笑着鼓励他:“很棒, 讲得很好,这样爸爸妈妈就能特别清楚的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康康从爸爸的目光中早就知道了自己干得不错,这会儿满脸是笑, 小胸脯挺得鼓鼓的, 全是骄傲和自豪, 又听到妈妈的夸奖更加的得意, 恨不能再给爸爸妈妈讲个三天三夜。
    颜如许看他那小模样憋住笑说:“康康你再按照有趣程度再给爸爸妈妈讲一遍,就是你觉得哪件事最好玩就先说,接着说第二好玩的, 再说第三好玩的。”
    康康马上就领会了颜如许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就掰着手指头,小嘴巴咕哝着低头思考。好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来,眼睛里头都是自信的光芒, 又开始一一讲述。
    大概是之前已经复述过一次,这回讲得流畅了许多,只是中间衔接的时候会有所停顿。
    康康讲完了把自己累得口干舌燥, 跟爸爸妈妈说完:“我讲完了”之后就跑去自己倒了开水兑着凉开水喝。
    解了渴才又跑过来询问爸爸妈妈他讲得好不好。
    康从新都恨不得给儿子拍巴掌了, 好似他得了演讲比赛的冠军一般, 说道:“非常棒!”
    康康高兴得手舞足蹈, 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转圈圈。
    康从新瞧着儿子傻笑了一会儿,又跟颜如许说:“你老说晨曦有语言天赋,我觉得咱们康康也不差。”
    颜如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瞧了瞧康从新的眼睛, 又去瞧他的耳朵, 再去看他的嘴巴,戏谑都说:“你还没到耳聋眼花的年纪,怎么就睁着眼睛说胡话呢?”
    康从新被她调侃也不恼,说:“反正我们康康什么都好。”
    颜如许叹口气,无奈的说:“你就捧着吧,捧出个纨绔子我看你怎么好!”
    康从新很有自信:“康康不会的!”
    颜如许又气又无奈,康康跑过来撞进康从新怀里,康从新顺势抱起他,玩起了抛掷游戏。
    待他们爷两个玩够了,颜如许才又接着说:“你以后要讲述好几件事情时,就按照妈妈刚刚跟你说的,要么按照时间发展顺序介绍,要么就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去介绍,明白吗?”
    康康出了一身汗,这会儿想把秋衣外面的小马甲脱下来,被颜如许给一把按住:“不许脱,等落了汗的。刚刚妈妈跟你说的,你听懂了没?”
    康康只好放了双手,点头很肯定的说:“明白了。”
    一听这语气,还有飘忽的小眼神,颜如许便知道康康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口敷衍的。她倒也不着急,对孩子的教育就是这样,要长期、反复、不厌其烦,不可能指望一个5周岁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说一次就记在心上的。
    他们搬过来之后,那花婶就不跟着过来了,她说自己年纪大了,有些干不动了,正好今年大孙子高中毕业,高考落榜,也不打算再念了,被康从新推荐参加了机械集团下属的机床厂的招工考试,录用后成为了实习工。虽然是工人身份,但他是高中学历,在工人之中算是学历很高的,好好的学习技术,将来出头的机会很多。
    大孙子不用再念书了,家里头省下了一大笔费用。大孙子能赚钱了,就可以自己攒钱娶媳妇,家里头供两个小的就行,虽然生活依旧不宽裕,但也够糊口的。那花婶年轻时候受累太大,这会儿不到六十背就佝偻了,颜如许家里头的活计虽然不重,但搬家之后距离远了,她也跑不起,索性就不去了。
    那花婶自己很清楚,颜如许用不用保姆都两可,即便不雇佣她,就凭着她婆家和娘家的地位,也不愁没人帮她干家务。
    颜如许之所以一直雇佣她,很大程度是为了照顾她,报答当年最艰难的时候自己一家人对她的帮助。可那花婶心里头清楚,那算啥帮助啊,人家出钱咱们出力,至多就是自己一家人比较尽心负责,在雇佣关系之外还有一份真心。这些年来,颜如许对他们一家人着实不薄,钱不凑手的时候过来借钱她二话不说就借,吃的用的更是给了不知道多少。别的不说,就说小石头的第一个书包,第一个文具盒,第一支钢笔都是颜如许送的。
    搬家之前,颜如许还把小石头叫到家里来吃饭,勉励他好好学习,送了他一本京市外国语学院编写的《汉英词典》,是颜如许专门去光明书店买的,书不难买,但这一套两本买下来,价格着实不算便宜。今年暑假开学后,京市中学正式开英语课,并将英语课和语文、数学等并列,纳入到中考考试中。小石头一点英语基础都没有,正在努力的自学,这本汉英词典对他很重要。
    送孩子这本词典,比送他什么都更有心意。
    颜如许还对那花婶说,如果有需要帮忙、钱周转不开就尽管开口,她如果能帮就一定帮。
    有她这句话,那花婶就无比感激。她跟自己的儿媳妇詹秀春念叨,说:“颜主编这个人啊,看似冷淡无情,其实最是有情。”
    没了那花婶的帮助,颜如许的小日子过得依旧惬意,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康从新把家务包揽过来,做饭、洗衣服、扫地、刷碗,都给全包了。康家的保姆,每周来个两三次帮着打扫卫生、洗衣服什么的,再做些饭菜放到冰箱里。颜良深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总是让黄姐多做一点给送过来。
    这边不管是距离军区家属院还是市政家属院都更近了些,更方便了两边给他们送东西。某一天,颜如许忽然发现最近的开支比以前少了不少,稍做回想,便知道是少在了吃饭上面,两边老家总是给送吃食,生活水平没下降,钱却实实打实的省下了。
    他们搬过来的第三天晚上,正式邀请左邻右舍来家里吃饭。
    为表示郑重,头一天晚上,康从新带着颜如许和康康,挨家挨户亲自上门邀请。别家都比较正常,客客气气的推辞一番之后表示明天晚上一定全家都过来,到了最后一家,也就是他们楼下的祁年春家时,两人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和祁年春有五六分想象。他看到康从新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康从新后面的颜如许,然后笑了说,说:“是康副总吧?快进来,我父亲在屋里。”
    屋里头嚷嚷吵吵的好似有很多人在。
    那人因着康从新一家进来,有些歉意的说:“我们一家还有我妹妹一家都过来了,好几个孩子在一块打打闹闹的,就没听见您的敲门声。”
    他这时候才看见了康康,立时微弯了身体,俯下身来跟康康说了几句话,很是温煦,显见得也是个疼爱孩子的。颜如许一下子对他的感官就好了起来。
    客厅里说笑的人看见康从新一家过来,立刻止住说笑,祁年春脸上尤带着慈爱又满足的笑容,后背上还驮着个二三岁的小孩子,看到康从新的时候还愣了下,似乎还未从慈祥老祖父的角色中转变过来。
    他尴尬一笑,伸出手想把后背的孩子摘下来,可后背的孩子却像是长在身上似的,嘻嘻笑着不肯下来,他试了两下没成功怕伤到孩子也就算了,还是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将孩子给抱了下来,祁年春这次能挺直了腰板和康从新说话。
    客厅里或坐或站的几个人都稍稍往前站了些,微笑着跟来客打招呼,小孩子也不吵闹了,好奇地朝着康康看,看得出这是很有礼貌的一家人。
    颜如许没有看到周爱青,不动声色的往屋里看。楼上楼下房屋结构完全一样的,颜如许发现其他房间门都关着,只有洗手间和厨房之间那间房门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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