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双听到声,倏地转过头,就看到了早已醒来的杨平西。他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就那么笑着看着她。
袁双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耳廓微烫,目光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杨平西,观察着他的表情。
只一眼,杨平西就知道了袁双心里在想什么,他唇角微扬,反过来诘问她:“怎么,睡醒了想耍赖,不认账?”
“我没有。”袁双清了清嗓说:“我向来很讲买卖精神的,交易都成了,我才不会反悔。”
杨平西知道她指的是昨晚他说的“人心的交易”,他轻笑,回应她:“信物都给你了,我也不会反悔。”
“什么信物……”袁双手一抬,忽觉手腕间沉沉的,不太习惯,举起手放到眼前一看,腕上戴了个银镯子。
镯子纹理细腻,在暗室里还隐有光泽。袁双一喜,转头问:“什么时候打的?”
“就前几天,宝山叔回来了,我找他打了一个。”
“你怎么没和我说?”
“说了就没意思了。”
袁双一听来劲儿了,她撑起身体,看着杨平西说:“原来昨晚你是早有预谋啊。”
杨平西眉头一挑,“我对你图谋已久,你今天才知道?”
“嘁。”袁双摸着手上的镯子,嘟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寻我开心。”
杨平西揽过袁双,垂眼看着她,澄清道:“昨晚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袁双难得看他有点着急,心里得意,脸上却故意板着,问:“哪些话啊?”
杨平西眉一挑,一眼就看穿了袁双的伪装,他低笑了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袁双听了两句,耳珠登时红得滴血,忍不住推了一把杨平西,羞恼道:“我问的是在床下说的话!”
杨平西愉悦地笑出声,袁双见不得他得意,便扑过去,作势要咬他。杨平西手一揽,抱着她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他看着她,眼底还透着淡淡的笑意,正经说一句:“袁双,真心换真心,我说话算话。”
袁双心旌一动,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下杨平西的嘴角,应道:“我也是。”
杨平西情动,不由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吻,就有些收不住。
袁双察觉到杨平西的手蠢蠢欲动,立刻回神,按住他,喘了口气说:“不行……该起来喂‘宝贝’了。”
杨平西啄了下袁双的嘴角,无情道:“让它饿着。”
袁双躲了躲,笑道:“客人要起来了……时间不够。”
这事的确速战速决不了,杨平西也没彻底失去理智,他埋首在袁双的脖颈处平复了下,这才松开她,起身去了浴室。
袁双见他憋闷,忍不住埋在被子里笑,过了会儿坐起身,提醒道:“你速度快点儿,万婶要来了,我们得把房间收拾一下。”
杨平西正在冲冷水澡,闻言哑着声问:“收拾房间干什么?”
“不然万婶问起来怎么说?”
“实话实说。”
袁双扫了眼另一张床,简直不堪入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战况又有多激烈。
她大窘,“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杨平西低笑两声,“万婶是过来人,她会理解的。”
道理袁双都懂,男欢女爱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但心理上还是很难做到坦然以待。
“我不管,你快点儿。”
“你以为我是‘自动挡’?能自动变换挡位?”山里的凉水冰冷刺骨,都浇不熄体内的欲望,杨平西低喘一声,把水开大了。
外边没了声音,杨平西以为袁双收拾房间去了,正要喊她一声,浴室门忽的被打开了。
袁双直接走进去,扫了眼杨平西,明明双颊绯红,却还是主动靠近他,说:“手动‘退挡’总行了吧!”
作者有话说:
纵波是推进波,它使地面发生上下振动;横波是剪切波,它使地面发生前后、左右抖动。(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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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袁双帮杨平西手动退完挡, 立刻命令他把房间收拾了。她蹑手蹑脚地从标间出来,见大厅没人,做贼似的溜回自己的房间里。昨晚杨平西只帮她简单地擦洗了下,她觉得身上不利索, 便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 袁双裹着浴巾在镜子前照了照, 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属狗的啊”。
她出门去云南旅行, 带的都是夏季偏凉快的衣服,唯一一件长袖还是防晒衣, 大白天没出门, 在旅店里穿着防晒衣, 这不此地无银,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情况。
袁双挑挑拣拣,最后找到了一件领口较高的短袖, 她穿上身看了看,勉强能遮住那些暧昧痕迹。
从房间出来, 她在储物间里抱了一床干净的床单被套去标间,杨平西正好把脏了的换下,她就动作麻利地把干净的套上, 然后把被子一丝不苟地叠好。
“垃圾丢了吗?”袁双问。
杨平西挑眉, “什么垃圾?”
袁双走过去,给了他一肘子, 勒令道:“快处理了!”
杨平西低笑一声,服从指挥, 把房间里的垃圾拿出去丢了。
袁双嗅了嗅房间里的气味, 走到窗边, 推开窗扇, 山林的风就灌了进来。她去浴室里扫了眼,又在房间各处检查了一番,确信没有什么不妥后,这才离开。
她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走到楼下,往洗衣机里一丢,倒入洗衣液,直接开洗。
万婶正巧这时候来到了店里,她先在大厅遇到了在喂“宝贝”的杨平西,问了句:“小杨,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杨平西估摸了下,说:“11点左右。”
“难怪今天起迟了,现在才喂狗。”
杨平西极浅地笑了下,“嗯。”
万婶下了楼要去厨房,看到袁双站在洗衣机前,就走过去看了眼,知道她在洗什么后,不解问:“怎么大早上的洗床单?”
“呃……”袁双快速转动脑筋,找了个理由,说:“昨晚有客人喝多了,吐床单上了,我就给他换了一套。”
万婶颔首,又问:“哪间房啊,要不要我上去再收拾一下?”
“不用了,都整理好了。”
万婶点点头,很是体贴道:“换下来的床单你放着我来洗就好,你一个姑娘家别干这活,怪脏的。”
袁双心虚地干笑两声,“顺手的事。”
万婶眼尖,瞄到袁双锁骨上有一抹红痕,直接指了下就问:“小双,你这里怎么红了?”
万婶说着就想凑近细看,袁双立刻抬手捂住锁骨,还装模作样地挠了两下,说:“……蚊子咬的。”
“哎哟,你昨晚睡觉没衤糀点电蚊香啊,山里的蚊子可毒了,咬了会留疤的。”万婶很上心,皱着眉就说:“你这么白,可不能留疤。”
“我记得店里有药膏来着。”万婶嘀咕了句,转过身就朝楼上喊:“小杨啊,你把店里治蚊虫叮咬的药膏找出来,小双脖子上被蚊子咬了一个大包,得抹药才行。”
杨平西闷笑着回了个“好”,袁双一时又羞又窘。
万婶再叮嘱了两句,袁双借口要去抹药,赶紧溜上了大厅。
杨平西见她上来,挟着笑问:“哪里被蚊子咬了,我看看。”
袁双看着他这个罪魁祸首,忍不住磨了下牙,低声抱怨道:“说了让你别咬。”
杨平西微微扯了下自己的领口,露出肩上的一个小小的牙印,笑道:“你也不赖。”
“……”
昨晚激情时刻,的确是没考虑那么多,袁双轻叹一口气,也就不和杨平西计较了。
“宝贝”在吃饭,袁双溜不了狗,就坐在“美人靠”上,借着熹微的晨光端看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借着光,她这才看清,镯子上的纹样是云纹,和杨平西颈侧的纹身如出一辙,像是苗家服饰上特有的形状。
她把镯子从腕上摘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内侧刻了字,是她的小名——又又。看到这俩字,她的脑海中就有了不健康的联想,一时双颊发热。
“在想什么?”杨平西见袁双坐着发呆,走过去问。
袁双立刻回神,把镯子往手上套,一边回道:“没、没什么。”
杨平西扫了眼她的镯子,心里了然,挑眉问:“没什么你怎么脸那么红?”
“太阳晒的。”
太阳才从山峦中升起,这个点的阳光根本没什么温度。
杨平西低笑出声,往袁双那儿凑近了些,喊她:“又又。”
他的声音沙沙的,磨得袁双耳朵痒。
“又又。”杨平西又喊了一声,语调暧昧。
袁双的耳朵染上了色,忍不住说:“听到了,别喊了。”
杨平西笑,“以后我就这么叫你?”
袁双回头,“不行。”
“理由。”
“……不庄重。”
杨平西轻笑,“怎么个不庄重法?”
袁双看杨平西这不正经的样儿,就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她瞪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我现在管着旅店,你当众叫我小名,我不就威严扫地了?”
杨平西颔首,像是信了她的话,笑着说:“有道理,那我以后就在‘不庄重’的场合这么叫你。”
什么是“不庄重”的场合,袁双心知肚明,不由低骂他一句:“流氓。”
袁双和杨平西调情的时候,“宝贝”已经吃完了狗粮,很有自我管理意识地把遛狗绳咬过来,冲着他们摇着尾巴献殷勤。
“真乖。”袁双摸了下“宝贝”的脑袋,突然想到杨平西朋友圈里的寻狗启示,回头问:“‘宝贝’这么听话,怎么会经常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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