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开车在机场外等着他们,见到傅星玫时,第一句话是:“瘦了。”
确实是瘦了,原本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瘦了一圈,下巴尖尖,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眸子,虽没了之前的光,但仍旧带着些灵性。
这丫头吃了不少苦啊,顾言接过两人的行李,暗暗叹了口气,忽地想起当时季夏在跟他谈起这件事时,在对面哭得泣不成声,她说她第一次恨自己这么无能为力,恨两人的距离这么远,不能第一时间飞奔到她的身边陪她度过那段最煎熬的时光,只能不停给傅星玫打电话随时查看她的情况。
那时候他说,傅星玫会理解的。对他而言,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傅星玫性子内敛,做的多说得少;季夏性子外向却格外细腻,但凡是放在心里的人都会用成倍的爱去在乎对方,这样两个人陪在对方身边这么久,又怎么会不清楚对方语言动作下隐藏的真实想法呢。换而言之,即便季夏真的翘了课去帝都找傅星玫,大概率也会被傅星玫哄回来,这种情况下,保持电话联系应该是最合适的办法了。
行李箱被拎上车,傅星玫钻进后排,眼见时疏也跟着进来,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去前面坐呀,你不能让顾言一个人在前面吧?”
在顾言略带着戏谑的眼神里,时疏乖乖钻出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安全带刚落锁,便被身边的人毫不留情打趣了一番:“什么时候成妻管严了?”
“彼此彼此,”时疏开口,抬眸看向他:“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丫头,你敢惹她生气?”
想到家里那个发起火来与温柔半点不沾边的季夏,顾言被堵得语塞,无奈笑着扶额,没吭声,掌心落回了档位上面,车子顺着车道前进,飞快的车速使得眼前的事物成了混为一团的马赛克。傅星玫一路无言,只是侧头看着窗外,偶尔在顾言询问时开口应和几句,其余的时间便是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她有些累了,时疏知道,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现在的她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想让她太过为难,于是将音乐声调低,在顾言不解地看向他时摇了摇头噤声,余光瞥向已经陷入沉睡的傅星玫,然后将外套脱下,探身披到了她的身上。
“接下来什么打算?”看他动作顾言多少也明白了,顺手将音乐关掉,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憋了一下午的问题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想带她先去见一见徐老,”在顾言见了鬼似的表情里,时疏望向对面的红绿灯,开口道。
“你真的决定好要让这丫头掺合你们家的事了?”顾言皱了皱眉,身为好友他多少清楚时疏家的情况,混乱程度在整个京圈无人能敌,前妻裴沐在病床上还未咽气,这边老爷子便带着新妻子柳念进了时家,大家都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是真的宠,甚至宠到办出了要将时家家底全部交给她的糊涂举动,所幸的是裴沐在去世前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部转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老师徐志铭,拜托他帮忙保管,而徐志铭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替时家两个孩子守到了现在。
时疏从未真正清楚裴沐究竟都留给了他们什么,只知道这是那个女人自进入时家后一直惦念着却对踪迹毫无头绪的东西。直到那次见面,时疏才明白母亲留给他们的不只是那些珍稀的绝版画作,还有所有的存款,国内外公司的股份以及一本带着些年代感的日记,日记中清楚地记着柳念为进时家不折手段的证据,而这些也正是打垮柳念,从她手中夺回时家的致命一击。
对于时疏而言,即便时家老爷子名下的财产大部分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但至少,裴沐手中的股权财产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与时老爷子持平,这就够了。
“我自然不会让她淌这趟浑水,”时疏捏了捏鼻梁,面上罕见有了些疲惫:“这次回北京,柳念安分了很多,虽然我爸仍旧宠她宠得上天,可多多少少在家里还是有了些避讳,公司里柳念的眼线我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全都换上了我姐的人,公司这边一垮,柳念再想蹦跶就难了,这个女人很聪明,可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时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能做的,只有把里面的老鼠屎剔除,其他的交给我姐吧,我不愿意插手这些。”
“我记得你之前打算带她去国外,现在还有这个意愿吗?”车停到了时疏家门口,顾言转过头看向时疏,从很早以前他就清楚,这人始终不问世事,冷得像一块冰,好似谁也无法将之捂热。直到那天在清吧,他看着他走过去,朝那个女孩子笑着,温和地征求着她的意见,那句“要不要尝试一下mojito”一出口他便明白,这只彷徨在荒野中的孤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准备拜访过徐老就去,”时疏解开安全带:“有事?”
“我这边有认识在美国主治精神疾病的医生,如果需要帮忙就打声招呼,我帮你联系,”顾言扫过他,目光转向后座:“毕竟论主她是夏夏的闺蜜,论次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无论如何,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时疏听后愕然,良久后唇角添了一丝笑意:“好”。
傅星玫是半夜转醒的,身边熟悉的雪松味让她懒散到不愿睁开眼,可大脑经过长久的休息时间已经足够清醒,索性顶着倦意将眼皮撑开,第一眼是头顶辨不清形状的灯,在厚重的窗帘将光线遮蔽的情况下显得晦暗不明。微微动了动身体,便察觉到身边的人转身将她搂入怀里,声音里带了些未清醒的困意:“醒了?”
“再睡会吧,时间还早,”此时才凌晨一点,还有充足休息的时间,她心疼他奔波忙碌很久,现在只想让他好好补补觉。
“星星。”
“嗯?怎么啦?”
“我睡不着了,”带着气声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下一秒便被他欺身而上压在身下,双手擢住压至头顶,而他垂眸,带着些征求与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她:“可以吗?”
许久不做的身体格外敏感与紧致,恍若未经开垦的土地,可时疏知道,这片土地,从内到外都有他播种下的种子。
“时时疏”情动之时,她喘息着,声音软得像小奶猫,带着点颤音,让他心尖也忍不住抖了抖。
这是他养大的玫瑰。
“我在,我在,”吻至她的眼角,他的唇渐渐向下移动,小心翼翼地啄着,在捕捉到她的唇后,他毫不犹豫地深入,与此同时下身猛地一挺,在她惊呼的一瞬间将所有声音吞咽入喉化作呜咽。
“放松,星星,放轻松,”他一边安抚着身下颤抖着的女孩子,一边顾及着她的情绪慢慢地进入,感受到她的藕臂攀附至自己的脖颈,微凉,与他滚烫的身体撞击在一起,却令他越发沉迷。
“嗯啊嗯”即便被挑逗得足够湿润,紧致的小穴却也容纳不了这偌大的尺寸,几次尝试下来,粗长的阴茎只堪堪吃进去顶端,少女疼得冷汗津津,可从未开口说过一声“不要”,反倒是时疏皱着眉几度想要抽出,却被她拉下脖颈抬头吻住。
“我想要你”,她忍着疼,那双猫儿般的眸清凌凌望着他,而他自其中看到了倒映着的他的影子,以及面对她时无穷无尽的贪念与索求。
见他无动于衷,傅星玫狠了狠心,在钩住他的脖颈时,抬起腰,咬着牙将剩下的部分全部吞了进去,含入的一瞬间,痛意泛入骨髓,她闷哼一声,紧接着疼得眼泪汪汪,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他缓解疼痛。
未能阻止她的时疏见状下意识将她抱紧安抚着,待到怀里的女孩子终于缓过神,他叹了口气,轻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向她,带着满眼的心疼,甚至连开口的语气都不敢带上责备:“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主动了?”
“你又不动要进不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傅星玫瘪着小嘴,最后才支支吾吾将真实原因说出口:“我我知道,自从我躯体化严重以后,性欲减退,你就再也没敢碰过我,我知道你自己是能解决这些生理需求的,但是,我还是想让你能体会到性爱的快乐,而不是只能靠自己,就像当初你带给我的那样”
少女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近听不见,像极了犯了错怕被训的小孩子,在坦白的同时渴望得到一份原谅。
意料之中的教育没有到来,她听见时疏微不可察的叹气声,紧接着,双唇被他封住,辗转缠绵时,他道:“性爱的确能够因为分泌多巴胺使人心情愉悦,但是星星,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你存在的基础上,换而言之,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足够幸福。”
还未等她开口,便被他用力的抽送带走了所有思绪,久违的快感终于到来,她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嘤咛声化为虚无,只剩下她娇俏的叫床声混着男人微微粗喘的声音覆盖了她的整个大脑,而她在其中颠簸着,将所有的爱与感谢融化进了这次情爱中。
“唔唔啊啊老老师快点快点嗯好舒服好舒服”忘记了初入时的疼痛,她央求着他,被他带着笑意将她抱起坐在他身上,女上位的姿势终归吃得更深,向下插入的一瞬间,她爽到头皮发麻,白玉般浑圆的脚趾蜷缩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叫出声:“嗯啊”
“喜欢这个姿势么?”他笑道,腹部用力挺送进去,感受她柔软紧致的甬道紧紧包裹着他的阴茎,让他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狠狠将她按在身下操弄的想法。
“舒舒服嗯”纤细的腰肢被他的大掌轻而易举握住,她被带动着上下抽送,只觉得今晚可能要死在床上了。
等到结束清理过后已经将近四点,筋疲力尽全身酸软的她被他搂进怀里,迷迷糊糊之中,她感受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间,带着些怜惜与疼爱,将她送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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