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花鹤初让他等了这么久。
所以盛澜现在很是茫然,从小到大產生这种情绪的时刻屈指可数,然而这极少数的次数中,却有一半都因花鹤初而起,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甘之如飴。
所谓期待越高,伴随而来的失望可能越重,思及此,盛澜无可抑制地產生了茫然之外的焦灼感,他清晰认知到自己此时此刻,将期待这种情绪膨胀的有多么高涨。
他实在该死的有够期待等会儿会见到什么样的花鹤初。
大约五个小时前,裴氏姐弟领着盛澜和花鹤初离开住处,眾人兴师动眾地前往位于市郊之中的一条僻静的小巷路。
那是一间隐匿于巷弄间的造型美容院,创办人是盛澜少数留在台湾的至交好友。
「终于──」
率先踏进门的花鹤初,毫无防备地落入一个怀抱中,从对方纤细的身躯传来阵阵温度将她包裹住,令她呆愣了片刻才冷静地推开。
难得的是盛澜竟然一点都不错愕,甚至都没有想动手跟对方干一架的跡象。
???你这样是对的吗???花鹤初顿时大感混乱。
「我还在想着,这种时候你若是不来我这里,我们的友谊大概也要就此决裂了吧。」
那个双手还维持着拥抱姿态的高挑男人,嘴角含笑地望向盛澜,口吻含有极高成份的熟稔与调侃,可说出口的内容与他的姿态都让人相信,他是认真的。
盛澜不置可否报以微笑,走上前去给了男人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是还能去哪里?小心点,再对她动手动脚,我就对你动拳动腿。」
盛澜这才回应男人的威胁,伸手给了男人肩膀一拳。
这才对啊!花鹤初默默在他们身后点头。
「好了,千洋,把你妖气收一收。今天可是攸关你兄弟的终身大事,大场面啊!」
「是是是,我散发妖气也不妨碍我大显身手的好吗?」
被唤作千洋的男人配合着裴月尧的口头警告举起了双手,脚步轻快地转身领着眾人一同前往二楼。
有别于简约古朴的一楼,二楼显得像是踏入另一个世界般,一切都是精緻的。
如果说一楼是庄园庭院的感觉,那二楼就是欧洲古堡,沉稳、大气但细节却是张扬又浮夸的。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美感玩弄至这种地步,用大范围的简约去包裹藏于细节中被大胆挥霍的色彩。花鹤初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当即拿起手机将这个感想纪录进备忘录里。
「欢迎光临,我的领域,诸位。」
千洋伸手拉开一块沉甸甸的深紫色绒布,将掩藏于布幕之后的空间秀了出来。
那才是这幢小楼的中心地点,是千洋真正用于挥洒才华与创意的工作空间。
「我们家鹤初今天就麻烦您了。」
裴清改不掉老妈子毛病,忍不住语重心长地交代,好像今天要奔赴的会场,是花鹤初的婚礼似的。
「放心包在我身上,这是应该的。我和盛澜从学生时期就是挚友了,我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敢反驳我们就立马原地绝交。」
千洋依然吊而啷噹,语调没个正形,语毕之后还欠兮兮地盛澜挑眉,被后者翻着白眼推开。
「你刚才说你和盛澜学生时期就是朋友,是指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吗?」
坐在一个偌大的化妆镜前,花鹤初端正地挺直了背脊,让千洋在她脸上洋洋洒洒地挥霍各种化妆品。
「没错,话说回来,那小子说你们高中就认识了?」
「也不算吧,顶多算是有点交集而已。」
「是嘛。不过我以前倒是听他提起过你。」
「咦?他提起过我吗?」
「唉呀别动!你的脸要是有半点瑕疵,我这工作室怕是要倒!」
千洋瞪大眼给予警告,双手扶住花鹤初的脑袋将她的脸摆正。
花鹤初虽然任千洋摆布,但眼睛却死盯着他,非要他把话讲清楚。
「我和他是在一堂通识课分组时认识的,否则我俩完全不同专业,很难有什么交集。」
「那堂通识课虽然好过但却很枯燥,而教授不知道什么毛病,滑手机看间书吃零食通通不管,偏偏抓瞌睡抓得很严,所以当时逼得一群高材生在底下干尽所有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有天我和他坐在一起,看见他一直往某个方向看,我就问他在看什么,原来他在看一个女生画桌子,正确来说,是她在打瞌睡,手上的笔不受控制在桌面上画出了一堆笔跡。」
「他说以前高三,你们学校会抓已经保送的学生午休一起开读书会,有个女生也那样打瞌睡,手上的笔一路从桌面画到他的手肘还毫无知觉,鐘一响就瀟洒走人,让他一个人在图书馆前的洗手台洗了很久。」
本来还想卖卖关子,但实在架不住花鹤初炙热的眼神攻击,千洋认输般地凭藉印象老实交代。
还有这种事……花鹤初很想否认这个猛人不是自己,但按照当时座位的配置去想,盛澜的位置靠墙,所以旁边确实只有她。
可真是难为当时的盛澜,睡得同样昏天暗地,一觉醒来自己的手成了花臂,而罪魁祸首却早已肇事逃逸。
「那个人是你吧?彩虹伞小姐?」
「他连彩虹伞都告诉你吗?」
「我不知道彩虹伞有什么故事,但我当时追问是哪个同学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画他,他自己说那个同学代号彩虹伞。」
千洋如实把他曾听闻过的花鹤初的事蹟分享完毕,毕竟盛澜对花鹤初的印象确实也就那么多。
至于花鹤初本人印象最深刻的採肩膀事件,盛澜即便想起,大概也不会说出去,毕竟那种奇葩经歷,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回忆。
「不过呢……挺好的,看到你本人之后,我还是颇放心的,他看起来很快乐。」
千洋终究是盛澜的挚友,听这放心把儿子泼出去的口吻,就像亲爹一样。
花鹤初差点就要忍俊不禁为自己的脑补而喷笑。
千洋在自己的专业上出类拔萃,动作相当细心又到位,可惜依花鹤初稀少的经验尚且判断不出他的速度算不算快,已经勉强维持了两个多小时的挺拔坐姿,她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就在她终于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千洋总算对她整颗脑袋完工了,但这远远不是终点,还有衣服没上身呢。
花鹤初像牵线木偶一样,又被千洋领到一个小圆木檯上站好,裴月尧适时地出现,推着一个移动衣架,上面仅掛了那件经歷了千挑万选后被相中的两件式洋装。
「恐怕得再加快速度了,时间有点赶。」
「没问题的,我有分寸,你就跟盛澜一起等着吧,做兄弟的,一定帮他把排场搞到最大!」
千洋转身将裴清给推了出去,顺带将虽然同为女性,但脸上尽是看热闹意味的裴月尧一并请走。
开玩笑,做兄弟的,绝对要保证我兄弟能第一个看见他家宝贝女朋友的绝美造型!千洋简直将作为挚友的资格条给拉满了。
盛澜和花鹤初最终选定的那件两件式洋装很百搭,整体来看是一套融合了歌德风格的华丽復古套装,但布料选用了符合近期流行的时装材质,令千洋十分欣赏这个选择。
首先,上衣的脖颈处缠绕了一圈质地柔软的蕾丝,能隐约让人窥见女性纤细的颈项,同时也能将脸蛋撑托的更加高级小巧。
再者,套装拆成两件亦是相当百变的,单看上衣较为活泼,白色的公主蓬蓬袖,胸前用了三枚精緻的孔雀石鏤空小钮扣将白色的马甲绑带串起,简单搭一件牛仔裤,或素色下着就能当日常出门的穿搭。
下身的膝下裙是不对称设计,整体使用立体的白色泡泡格子布料,很是俏皮可爱,下摆做了类似流苏的造型,会配合走动而摆动,远看不那么显眼,但近看能把细节感拉满,日常搭任何简单素色的上衣就能当聚会穿着了。
总之不论是分开还是一起穿,能重复搭配的选择性很高,是对花鹤初这种难得出席大场合的名人来说,相当亲切的入门款礼服。
千洋看着已经将礼服穿上身的花鹤初频频点头,十分欣慰眼前这个同样表情不太丰富的女孩,品味和自家好友相当接近,在自己这里都属于模范生等级,同时也在脑中高速挑选该如何为她搭配鞋子和包包等配件。
最后好一阵忙活,挑选出了三条项鍊、一个肩背包、一个手拿包、和四双鞋,接着又是一阵疯狂换穿的过程。
花费了总时长整整五个小时,千洋完成了他今年的代表作。
花鹤初最后搭了一条金色的不规则爱心鑽石项鍊,鍊条本身是中性圆蛇链,爱心缀饰一半是熔岩造型,而另一半则是由大大小小的鑽石拼接而成,要不是她没有耳洞,否则千洋还有一对同款耳环可以给她戴上。
而包包和鞋子,最后选了一个蓝绿色的肩背包,包面是着名的小香风毛呢,配上可拆卸的金色背链,背链的中间还掛着一个可爱的小金球,鞋子则是smoothwhite马丁鞋,搭了一双孔雀蓝色的中长袜。
整体而言不失优雅及知性,却在细节处尽显一些古灵精怪,尽可能照着盛澜给予的形容来呈现。
当然,为了能让大眾一眼认定这是套情侣装,千洋早早就设计好了盛澜的着装搭配,就交给他最信任的徒弟来搞定了。
「我敢保证,赌上我从业多年来的顶尖口碑,你们今天就算不是主角,也一定能艷压红毯!」
千洋踩着一个机关踏板,站在圆木檯上的花鹤初缓缓转了一圈。
啊……好像真的满漂亮的。转过等身镜时,花鹤初匆匆看了眼里面的自己,有种彷彿不认识自己的错觉,因为镜子里映照出的模样,实在超乎她想像的精緻。
「走吧,准备好先去惊艷你男人吧。」
千洋伸出绅士手,将花鹤初从檯子上牵下来,转身领她走向另个房间。
盛澜早已在隔壁的空间等候多时,此时正好端端地随意翻看着现在正热门的世界新闻,顺带临时抱佛脚了解一下他和花鹤初的网路评论,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
随着一声清脆的「唰啦──」一声,盛澜闻声抬头,花鹤初经过千洋巧手改造后的模样,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他的眼瞼。
就像一朵闻所未闻的绝美花儿,花鹤出的模样美极了,盛澜想用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将她围绕,但此时此刻唯有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再无其它语汇可加以描述他有多么激动。
「好看吧?我觉得我今天绝讚。」
花鹤初毫无意识自己男朋友已经惊成呆子,就连她自己都沉浸在自己今天的华美造型中,自顾自地转了几圈照镜子。
「你快点也过来让我看看啊!」
纵使有些捨不得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花鹤初仍然记得她还要看盛澜的造型,因此忙不迭地朝他招手,见他毫无反应甚至乾脆走过去拽他。
盛澜的造型与花鹤初的相辅相成,省去了搞怪可爱的细节,却也跳脱了他以往沉稳内敛的红毯造型,千洋做了很大胆的决定,导致他今天这身装束并非红毯常见的西装造型,而是配合了女生的休间感,选用了一身拆开后依然百搭的单品组合。
莫兰迪大色块拼接而成的连帽外套,布料选用挺立的材质,衬托盛澜的宽肩和挺拔身形,内里搭配简单至极的白色素t,左胸膛做了一个小口袋设计,里面浮起一颗用蕾丝布缝製的小红心,蕾丝纹路设计不同寻常,因此即便选用此种布料,也只是让t恤趋于中性风格。
盛澜的下身是九分白色牛仔裤,裤脚部分做刷旧处理,有些白色虚线自然垂下,脚下一双与花鹤初同色的短袜,加上使用白车缝线的三孔马汀鞋。
配饰上选用了金色的圆蛇素链,缺失的那颗心型坠饰,就用胸前的红心去弥补了。
花鹤初将盛澜一同拉到等身镜前,一个劲儿地看,看看自己又看看他,觉得他们暂且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对。
两人的发型今天也做了搭配,都是用电捲棒烫出的微卷造型,有点凌乱像刚选醒时的乱翘,但不会让人觉得不修边幅。
总算稍稍回神了的盛澜伸手抚上花鹤初的脸蛋,还是平时那副令他爱不释手移不开眼的长相,但有了精緻服贴的妆容加持,她的美丽有了很高的飞跃,完全能与习惯镜头的女明星们比肩。
这样才好,平时的俏丽有我欣赏,镜头之前难免会被所有观眾放大检视,能减少被抓住瑕疵的机会,我就算无意间看了也比较不会那么遭心吧。盛澜暗自在心中夸讚好友的技术。
「怎么样嘛?我觉得我们今天超级好看!」
花鹤初用右手轻拽盛澜的左手,又用空着的左手对着他比了个讚,足显她的满意程度。
「我觉得……这种感觉会让人上癮。」
盛澜凑到花鹤初耳边,对她悄声说着这令人一时摸不着头绪的感想,但他也不打算给她馀裕去猜想,一个使力便将人整个拉进怀里紧抱。
啊……这该死的虚荣心爆棚的感觉,让人上癮啊。盛澜总算是狠狠地感受了一把女朋友为自己精心打扮的视觉享受,并且食髓知味爱得要死,必须好好计画下一次要怎么哄骗,才能让她在打扮一次。
要开始多留意还有什么场合适合拉她陪我出席了……盛澜脑筋动得飞快,倒也不耽误他继续对花鹤初爱不释手。
我男朋友今天帅气地疯了。这是感觉快被闷死的花鹤初,垂死挣扎无果后的感想。
喀擦一声,吸引了正在相拥的两人的注意,只见裴月尧双手环抱于胸前,神色十分满意,而裴清正一个劲儿的对他们进行各种角度的抓拍,显然也是很满意。
「太完美了!」
绷了许久,裴氏姐弟只能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讚叹,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完美体现了手足间的默契。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杰作。」
千洋将刚才弄乱的工作间稍做整理之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得意且骄傲地表示。
「谢了兄弟,改天来我们家坐坐,好好招待你一顿。」
「别别别,应该的。」
盛澜大步流星地走到千洋面前,难得不掩任何情绪,双眼明亮地握住他的手表达感谢。
千洋果然被盛澜这阵仗给吓住了,连忙作势甩开他的手。
「好了好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准备准备吧,要奔赴战场了!」
裴氏姐弟掐准了时间,赶紧喊停了盛澜跟千洋的玩闹。
接下来,终于要迎来真正的重头戏了!
「等一下呢,鹤初你就跟着盛澜走就行了,手记得挽好,千万别跟丢就没事了。」
裴月尧祭出了最简洁明瞭的指示,对花鹤初耳提面命,言语间就只有一个重点,那就是跟好盛澜。
简而言之,交给盛澜就好。
你就没考虑过我会压力山大吗?我真是谢谢你。盛澜无言地使用死亡视线凝视着自家经纪人。
「唉呀,鹤初确实在这方面不如盛澜熟悉,连我都替他紧张。」
裴清此刻有些后悔,从前一直惯着花鹤初,替她将能推的採访通通推掉,导致现在临阵磨枪都没什么底气。
「没事的,裴清哥。你看花老师还是那么淡定,她肯定不会出错的!我们要相信她!」
反倒是于宣出言安慰了紧张的裴清。
花鹤初被这画面给逗笑,难得可以看到裴清这样近乎失态的表现,看来等下自己得好好表现,才不负她家经纪人为她紧张至此的这份心意。
「紧张吗?」
前往会场的路上,盛澜握住花鹤初微微泛凉的手,轻捏了几下后,关心地问道。
因为她本来就容易手脚冰凉,所以一时之间,盛澜很难看出花鹤初究竟紧不紧张。
果然下一秒,花鹤初摇了摇头。
「我在想我等等要走什么风格的答题路线,皮一点?正经一点?幽默一点?」
花鹤初转向盛澜,颇有种虚心求教的感觉,毕竟在受访这方面还是盛澜有经验。
盛澜好笑地摇摇头,将花鹤初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把玩。
「随意就好,但别太浪,等会儿是个大场合,没办法控制採访的媒体质量,难保事后不会被人乱写。」
「但既然防不胜防,就不用太过严谨了,轻松点也没关係。」
盛澜凭藉自己过去的经验,道出了等一下必定会遇到的状况,让花鹤初放平心态就好。
花鹤初于是点头。好呀,有讲跟没讲一样。
儘管盛澜的意见对即将面临未知情况的花鹤初来说,太难预先填充画面了,但她也只是点头,就不多嘴给盛澜添赌了,因为实际上──
花鹤初总觉得盛澜比她还紧张。
大老远就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有多热烈,各家粉丝们早早将红毯入口挤得水洩不通,这都还没将各家扛着大砲的媒体们列入其中呢。
距离拉得越近,车子便开得越慢,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保母车,容量大更显得跑不动。
车子里的气氛随着距离红毯越来越近的关係,氛围也随之变的微妙起来,裴氏姐弟不再开口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助理们也纷纷随着上司们的沉默而闭嘴,圣嵐握着花鹤初的手也握得越发的紧。
终于在即将抵达红毯开端前,花鹤初开口了。
「我爱你盛澜。与你分开后的每一天,还有和你重逢后的每一天,我都爱你。」
说完,花鹤初也不等盛澜有所反应,便率先拉开了车门,坦然地接受扑面而来的闪光灯洗礼。
直到这一刻,花鹤初才真切地体会到盛澜的人气有多高,好像视线所能延伸到的范围极限内,所能见到的都是他的粉丝,好像眼前这些镜头都是为他而来。
恍惚之际,花鹤初感受到了盛澜的保护,只见视野被他的背影遮挡了大半,接着他缓缓转过身,单手伸到她面前。
花鹤初不明所以,但仍旧承接住了这个动作,将自己的手交付上去,任由盛澜轻盈又俐落地迎接自己踩上红毯。
「盛影帝!花作家!请看向这里!」
「啊啊啊啊──!!!那是我男神,我男神带他老婆下凡了!!!」
耳边传来的尽是这些尖声尖叫和要求,花鹤初甚至有种耳膜要炸了的感觉,但她并不恐慌,因为盛澜始终在她身边稳稳地领着她向前走。
儘管不太确定自己现在的表情过不过关,但看周遭人们激动的反应,花鹤初又觉得自己怎么样好像都无所谓,反正盛澜是真的帅呆了。
「盛澜,请问你对前阵子的丑闻有没有什么想法能分享给大家?」
「我相信绝大多数喜欢我的粉丝们都很清楚我的为人,所以我想近日我已经给出了不负眾望的回应,至于那些不相信我的,特别是跟着一起詆毁我的,我无可奉告,一切都按工作室发表的声明走流程。」
「虽然您工作室发表了一系列反击,但都没有提到您是如何跟花作家走到了一起,想请问您能稍微透露吗?毕竟相信您的粉丝们也十分好奇。」
「我还是秉持以往的态度,我觉得并不是身为公眾人物就必须接受任何人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我没有做出有背伦理道德的事情,我也没有知法犯法,我认为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没有义务向眾人交代我的私生活。」
盛澜维持以往的採访态度,冷静而淡然地回应了所有提问,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令各家媒体很是头痛。
「那么请问花作家,对于盛影帝近日惹上的风波有什么感想吗?毕竟您也算是无辜被波及的。」
见盛澜依然如铜墙铁壁般不易攻破,立刻便有脑筋动得飞快的记者,把话筒转向了花鹤初。
「首先,请先改掉惹上风波这个说法,他乖得很,所以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最无辜的人就是他。再来,也请别认为我是无辜被波及,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如果不是我们有做好防范,那么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落幕。」
花鹤初言辞犀利地给予回应,在维护盛澜的同时,也清楚表明海德娜有专门针对她的意图。
她的口条很清晰,发言的逻辑也抓不出漏洞,致使现场人员猝然听见了她口中那句「他乖得很」时,都纷纷看向盛澜露出姨母笑,弄得盛澜很是无奈。
「请问你们对于海德娜的攻击是否感到突然?为什么不在事件刚开始便给予回应,而是等事情发酵后才有所动作?」
「确实对她的举动感到突然,谁也没想到自称是盛澜粉丝的人,会做出这种伤害他的行为。因为事情关乎我和盛澜,因此我们双方的公关团队本身也需要时间讨论对策,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很抱歉让粉丝们感到不安,也谢谢大家的等待。希望我们交出的答卷,有让各位安心。」
至于其实是想让海德娜把自己作死的这种事实,我就乖乖封口了。花鹤初漾着沉稳的浅浅笑容,官方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而那满肚子的黑水,就留给自己人知道就够了。
「盛影帝的口风太紧了,能不能拜託花老师跟我们分享几句两位交往的过程呢?」
有位记者不死心,明知道盛澜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依然当着他的面转头拋给花鹤初来回答。
花鹤初不由得一愣,她刚才可是清楚听见了盛澜的回绝,这个记者真是好胆量。
「虽然不晓得能不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但小小工商一下,我的新书已经迈进了最后的准备阶段,要是到时候大家的好奇心依然十分旺盛,不妨参阅一下新书内容的第三个章节。」
花鹤初狡黠一笑,当着盛澜眾多粉丝的面,向各家媒体安利自己的新书即将上市。
眾人被她这惊人之举给唬住,万万没想到花鹤初竟然做得出这种免费打广告的行为,于是就这短短一瞬,恰好让这对情侣得以顺利脱身,完成了今晚他们的首要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