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稚打着呵欠做早膳,丫环春芳跟她搭话,“是不是不习惯?”
睡眠严重不足,花稚点了点头,“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春芳表情暗淡,“家母为了给弟弟娶妻,把我给卖一富家,后来富家又把我转手给了另一家,另一家前几年把我送来这里。”
另一丫环晓秋怯生生地道,“我也是,我们这些穷家女不及牛羊,轻贱如草。”
“没事,日子会好……”花稚安慰她们,“要是离开这里,你……”
“嘘!”晓秋立即捂着她的嘴,“稚儿,隔壁有耳,你说话小心一点,免得挨板子。”
春芳紧张兮兮地往窗外张望,“奇怪了,今天怎么不见秦管事?”
“不在就好了。”春芳害怕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那人很可怕吗?”
“她……”春芳刚想说,晓秋立即给了她一个眼神,春芳不敢再说下去。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继续干活。
还没到时间,管家就来摧人,幸好花稚刚好做好。
本来她还想着怎么模仿卖身契上的签名跟印鉴,结果机会就来了,英伟告诉她,楚父楚母已经收了一个金碇子把两人给卖了,拿了两份卖身契要两人签下,否则就以欺诈罪把一家四口给关进牢里。
两人假装反抗了一轮终于“接受”了现实,签下了卖身契,趁机记下卖身契上签名与印鉴的样子,再按下指印。
得知两人被迫签下卖身契,春芳跟晓秋都不意外,只是觉得很难过。
“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你们想做些什么?”趁着没外人的时候花稚问几人。
护卫洪烈深深叹了一口气,空洞地看着天空,“我本有一青梅竹马,可如今物是人非,我已经没有面目去见她。”
虽然素戚并不注重男子贞节,可他无法接受所经历的一切,若不是为了双亲,他也许一死了之。
“我与哥哥初来乍到,不懂人心险恶,还请哥哥姐姐们多多提点。”
丫环冬儿抓着花稚的手,“以后,咱几个还得指望你,之前的厨子厨艺不合主子口味,咱也跟着受罪,现在咱都依仗着你。”
花稚不会承诺自己不确定能不能做到的事,但这次例外,“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事。”
最年长的丫环夏霜感叹,“你怎么就那么不走运,让主子看中,主子心意难测,你若在外面还能安稳地过日子,进了府里生死难料。”
花稚暗下决定要救他们出生天,运气很好,午膳后英家姐弟外出离开。
花稚跟楚雀在府里打探,毕竟是建筑系高材生,一个下午,她就摸到几个可疑地方。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卖身契在哪,而是府里有多少人是站在英家姐弟这边。
“丫头。”管家突然叫住正在闲逛的花稚,“这是主人内宛,你怎么来到这里?”
花稚欠了欠身,“奴初来乍到,英府气派华美,雕阑玉砌,奴出身乡野见识浅薄,实在有些好奇,望管家见谅。”
“你之前说这些年在外游历,见过一些蓝色眼睛,金色头发的人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