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看守还是有些犹豫,小太监接着道:“小公爷体谅你们,已经让步至此了,别不识抬举。要是让皇上和公主知道你们敢刁难小公爷,恐怕人犯没什么事,你们先有事了。”
“那……先委屈您在里面待会儿,小的们半个时辰后过来。”几个看守斟酌了一下,最终屈服于赵客的“淫威”之下。他们老老实实地给牢房上了锁,然后不情不愿地跟着小太监远远地躲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王琪这才对着赵客拱手,“胡璎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看我,刚见到你……”
王琪的话还没说完,赵客便扑了上来,如饿狼扑羊一般疯狂地抱住了王琪,一下子夺去了他的呼吸。
一阵没有节制的吮吻过后,王琪终于腾出些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用手擦了擦嘴,王琪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栅栏外空无一人的庭院,这才对着面前的人道:“你不是赵客。”
“不错呀,居然知道吻你的人是我。”赵客笑了笑,声音却是赵璟的。
王琪想过赵客有可能是受赵璟所托来看看他,却没想到赵璟居然直接易容成赵客的样子明目张胆的过来了。
“你胆子够大的,要是被发现怎么办?”看着眼前的人,王琪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把脸凑到王琪面前,赵璟笑道:“你放心,征西候府的易容术是一绝。可惜宫里人都对赵客太了解,我只能在脸上做手脚,声音却伪装不了,一说话就露馅。好在赵客身边的小太监机灵,所以能糊弄过去。”
“这么说,你来这里的事,胡璎兄也知道?”王琪问。
拉着王琪在桌边坐下,赵璟道:“那是自然,现在他正冒充我在东宫里待着呢,那个小太监也是他借给我的。”
“看来这几日,你一直被软禁在东宫?”王琪道。
“是呀,圣旨来的时候,我正好在东宫,就被留在那里了。不止我,眼下征西候府的所有人都被软禁了,连父候都没能幸免。我能用的人很少,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到了赵客。好在他和你相熟,为人又比较仗义,愿意帮这个忙。”赵璟抓着王琪的手道:“时间紧迫,我们长话短说。我已经收到周师父的信了,他说你被带走前让他去监视锦里。”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王琪还是先回答赵璟的问题,“不错,我怀疑这个锦里并不是真正的锦里。”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赵璟疑惑的问:“锦里和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若被替换了,肯定瞒不了我们。”
王琪道:“我问你,你送给涟漪的那条帕子是什么颜色的?”
“时间太久了,加上那日牢中太暗,我也记不清了。”虽不知王琪为什么会问这个,赵璟还是回答道:“好像是蓝色的。”
“这就对了。”将那日还帕子的事简单说了,王琪道:“锦里对甄小姐一往情深,不可能记错帕子的颜色。我给的那块帕子明明是月白色的,他居然一口认下了,显然有问题。”
赵璟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会不会是锦里害怕会让你难堪,更担心我内疚,便假意承认了?”
“我觉得不像。”王琪摇头道:“我已经明说了并不确定那条帕子是不是甄小姐送给他的,只是碰碰运气,锦里没必要假意承认。再说,他看见帕子时的激动和深情简直是天衣无缝,连我都以为自己找对了。若如你说那般,锦里只需认下就好,又何必如此卖力的演戏?这未免太刻意了,好像害怕我不相信他一样。我虽然跟锦里不熟,但印象中他不是这么会演戏的人。”
赵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看来真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锦里了。”
“若这个锦里真是假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换的。锦里既然是征西候府的老人,你真的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王琪好奇的问。
赵璟沉思了一下,才道:“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有。锦里这人向来话少,不擅长应酬。自从他斩杀沈英杰立下大功之后,人就变得活泛起来,说话办事也都挺周到的。这段时间,愈发得太子殿下的赏识了。我本以为他是韬光养晦,如今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这才渐渐开始崭露头角,便没有多想。毕竟谁都想有一番作为,封妻荫子,而不是永远待在一个地方停滞不前。”
“照你这样说,锦里应该是最近才被人替换的。”王琪道。
赵璟道:“不错,锦里和我们一起参军,共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他的一言一行,卢西他们都很了解。若早就被替换了,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征西候府守卫森严,府里的人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想在侯府换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王琪蹙眉道:“你们一直怀疑征西候府里有五竹的奸细,但始终没有找到。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锦里就是那个内奸,被人替换也是他自愿的。”
听了这话,赵璟的脸色一沉,“锦里入府多年,深得父候和我的信任,知道不少事情。我和你的关系,史东他们去滇南给三叔送信的具体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锦里都知道。若他真的投靠了五竹,滇南之变时征西候府被冤枉,倒也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