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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艺郎:这不是当不当得上的问题好吧?
    行了行了,都扯到哪去了。帅坤把跑题的两人拉回来,燕红,镇上除了这个顾家,你认识的李家,还有哪家算是大户?
    这可就超出燕红的常识范围了,一脸懵逼甩给帅坤看。
    行吧。帅坤又看到燕红头发里虱子在爬,浑身都不自在,冲王荟道了一句等顾家人上门了叫她,便拖着燕红去刷洗。
    黄昏日暮之时,顾府的马车驶进了车马店大院。
    同一时刻,一对风尘仆仆、满脸焦虑的农人夫妇,行色匆匆地赶到了北山镇。
    这对农人夫妇是燕红的爹娘,燕老大和张氏。
    晌午饭时,老太太指天骂地咒骂燕红偷了她的白面葱油饼子跑出去野着不归家,两口子还没怎么当回事。
    燕红惯常听话、干活勤快,燕老大和张氏都不相信二闺女会是躲懒不干活的人,只以为是燕红发现老太太偏心、白面做的葱油饼子不给其他人只偷偷塞给偷奸耍滑的燕大宝,气不过了跟老太太倔一回。
    到下午,张氏提早归家做夕食发现燕红仍然不见踪影,这才着急起来正长身体的二闺女饭量不比燕大宝低多少,晌午饭没回家吃就已经极其罕见,到了准备夕食的时候还没回家,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
    更雪上加霜的是,老太太愤怒地咒骂燕红偷了她的钱、悄悄摸走了好几个铜板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乡下没什么用得着花钱的地方,村人都只有要到镇上时才会揣上钱币碎银;两口子跑了一趟燕红大姐出嫁的人家、没见着燕红,都觉得这个胆大包天的二闺女没准儿偷了老太太的钱往镇上跑了,夕食也没顾得上吃,就焦急地往镇上赶来。
    赶在城门洞落锁前进了镇,燕老大两口子的面上却不见喜色乡下人一年才来镇上几次呢,两口子在镇上压根没什么熟人,想找也不知道该从哪找起。
    这个死丫头,会跑到哪里去呢!又饿又累的张氏愤恨地一跺脚。
    燕老大的脸色也不好看,踌躇了下,咬牙道:去李家问问看吧,都一个村的李家应当会帮咱们。
    这话燕老大其实自己也没多少底气,搬到镇上的李家大户跟一般村民哪谈得上多深厚的交情呢?见了面儿能微微点个头就算是客套了。
    奈何两口子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只能硬着头皮往李家杂货铺的方向走。
    穿过猪市坝场、经过儒林巷时,一辆大马车从车马店里出来,跟车的小厮看到路边出现行人身影,大老远就扯着嗓门儿呼喝:让开!往边儿上站!
    燕老大两口子哪敢招惹这种贵人马车,连忙贴到路边。
    等前呼后拥的马车走远,两口子这才继续闷头赶路。
    李家杂货铺在石板街与顾府巷交叉的路口处,两口子赶到时,李家杂货铺已经大门紧闭,关门歇业了。
    燕老大两口子在杂货铺周边徘徊了会儿,鼓起勇气上去拍门。
    没多会,看店的伙计没好气的吼声隔着木板门传出来: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没看见关门了吗,明天再来!
    开开门罢,我是李家村来的燕家老大,找主人家有点事!燕老大硬着头皮高喊。
    隔了会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声音从门内传来,一个看着二十上下的青壮伙计拉开了大门。
    燕老大?哪个燕老大?这伙计看一眼燕老大,面带好奇地问道。
    燕老大有点懵。
    李家村姓燕的人家有好几户,燕老大确实不止一个;提到他时,村人一般会说是燕霞(燕红大姐)她爹,又或是三叔公(燕家老爷子的辈分)家的燕老大代指。
    这伙计不是李家村人,是李家大户在镇上聘的本镇人,燕老大也不知道应当怎么跟外人自我介绍,磕磕巴巴地道:这我是燕霞她爹,我二闺女跑丢了,我想来问问,今儿有没有咱们李家村的人找过来
    试炼者四人组装成高人弟子在镇里招摇的时候吧,透露过李家村、燕老大这些信息,但并没透出燕红的名字,更别提她大姐的名字。
    北山镇这种乡镇,镇上人相互间都能混个脸熟,小道消息传得极快,这伙计自然也知道下半天里在镇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高人弟子出没一事。
    因燕红她爹自称燕老大才来开门的看店伙计,一听这是闺女跑丢了来求主人家帮忙,面上就有些失望;再一看燕老大夫妇俩这落魄的形象,怎么看也不像是高人弟子的爹娘,更加没了兴致。
    人家闺女跑丢确实是个大事,伙计也不好表现得太无情,强打精神敷衍道:哟,人跑丢了可是大事,但咱们这儿真没见着人来,我这一天都在店里呢,没见着李家村来过人。不如这样,你们去巡检司打听打听?
    北山镇并无县衙,只有巡检司,听命于白云县县衙,行捕盗之职,也有一定的地方行政权责比如协助县衙收缴公粮、调停邻里矛盾之类的。
    对于州府大城之民来说,巡检司只是最末等的衙门(与现代位面派出所类似);但对燕老大夫妇这种山野愚民来说,光是听见巡检司的大名就已经让两口子两股战战、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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