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愣怔着,最终买了些不实用没人要的东西回到别墅。
因为这趟出门,当天傍晚,她又开始发烧。
屋漏偏逢连夜雨。
最不幸的是,老房子的电路年久失修,由于这场大雪,别墅里停电了。
夏烟饥寒交迫,半梦半醒躺在沙发上。
太冷了,太寂寞了。
那雪仿佛要下到天荒地老,而她被全世界抛弃。
直到兰思唯的视频电话打来。
兰思唯那天应该是喝了酒,在电话里前言不搭后语地对她说:“烟烟,我好想你……烟烟,我今天见昼短了……他才结婚多久?就背着他老婆搞小姑娘,什么玩意儿……烟烟,我想你,你那儿怎么那么黑?”
夏烟的手机电量没剩下多少,但她耐心地听着兰思唯的哭诉。
在那样寒冷的一个夜里,她生着病,听到兰思唯的声音,仿佛听到天籁。
“你在波士顿?那里不是下大雪吗?还停电了?烟烟,你好惨……”
电量耗尽,手机关机。
夏烟再度被抛进黑暗里,她一点点数着时间的流逝,心底被不安笼罩着。
想哭,又哭不出来。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壁上的挂钟还有外边的寒风发出声音。
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夏烟的眼皮还抬着,尽管头痛欲裂,但她前两天睡了太久,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她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敲门声非常用力。
夏烟去开门的时候,一颗心忐忑不安。
屋外的人穿着防寒服,刚从越野车上下来,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见到夏烟,他惊呼:“你终于开门了!我要冻死了!”
他围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蓝眼睛,但中文说得非常流利。
不待夏烟说话,他便把那大包小包塞到她怀里:“应急的食物都有,够抗好久了。”
夏烟怀疑自己烧糊涂了,眼前看到的都是幻想。
那男人从她身边挤进去。
“你要做什么?”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口问,想拦却拦不住。
男人不回答她,一走进去便打开墙上的电表箱看了看,然后从兜里掏出手电筒和维修工具。
没过几分钟,别墅里重新亮起来。
“大功告成,我要赶快回去了。”
在他修电路的工夫里,夏烟掐了自己好几下,确定眼前发生的不是幻觉。
眼看着男人要走,她问:“你是谁?”
“John.”
“谁让你过来的?”
心口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男人没回答这个问题,关门的那一刻却回头对她说:“祝你早日和爱人团聚,他很担心你。”
那个神奇的夜晚,在John离开后,夏烟打开那堆袋子,发现里边除了各种应急食物以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奶油蛋糕。
夏烟忽然想起来,那天是11月11日。
距离她生日结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波士顿的大雪一连下了一周。
……
“滴滴”的喇叭声响起,夏烟从记忆里回过神,前边的车流已经开动,后边的车子在催促她。
她叹了口气,踩下油门。
手机被她丢在副驾驶座上,在这一瞬亮了起来,屏幕上闪动着司柏燃的名字。
那么耀眼,那么温暖。
作者有话说:
今明两天会更很多章,但不建议看,下周四放结局,建议到时候一起看,阅读体验更佳——8.27
第90章
夏烟单手接通电话, 摁了免提。
“宝贝儿,北京下雪了?”
“嗯,你那里呢?”
“暖和得很。”司柏燃听到她那里的声音, 问, “在外边?”
“嗯,回去的路上, 刚和唯唯还有付与一起吃完火锅。”
司柏燃笑了笑:“付与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他不一直这样?”
“也是。”司柏燃正在参加一个新科技的概念秀,秀场上概念纷呈,他抽了个间隙, 给夏烟打电话,“我大姨成天发愁付与不交女朋友。”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女朋友吗?”
“没见他正经交过。”司柏燃想到什么, 轻笑一声,“要我说, 他和兰思唯凑一对算了。”
夏烟没做声,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昼短的那张脸。
司柏燃直觉她有心事:“怎么了?感觉你恹恹的。”
夏烟没告诉他兰思唯和昼短的事情,她只问:“那年我在波士顿,是不是你让人给我送的东西?”
其实答案是肯定的。
但夏烟还是想问出来, 想亲口听到他的答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怔了怔,片刻后才回答:“下大雪那次呀, 嗯, 你姐们儿慌里慌张给我打电话, 说你困波士顿了。”
“司柏燃, 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怎么了, 突然说起这个?”
“波士顿真的好冷。”夏烟自顾自说道, 那冷风仿佛隔了经年再度吹过来, “我们以后不要在波士顿待着好不好?”
司柏燃轻“嗯”了声:“过不了两年我就不用忙公司的事情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北京呆腻了的话我们换座城市,或者我们可以搬到欧洲。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