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酩的关系变好,顾酩几乎将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不仅仅是杀人,还有很多。
再往后易临析有次私下跟我碰面。
他告诉我,其实他是卧底来着。
那天天气很好,我走在海边,易临析向我走了过来。
聊着聊着,他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吐出他的舌头,舌面上是一个魔鬼脸的纹身。
这个纹身异常眼熟,我想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了。
是之前和司柏昱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那个电影里出现的邪教祭祀仪式图案。
“你。”
我猛地愣住。
他告诉我,其实他有个双胞胎弟弟,跟他长的一模一样,就是现在世界上声明不小的邪教组织头领之一。
可他是国际刑警,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走上歧途。
所以他一番伪装身份后混进去RN这个恐怖组织从基层开始,进去后他才知道他弟弟已经死了。
他又通过某种手段去做了整容微调,变成跟他记忆中的弟弟一模一样。
然后他接替了他弟弟的位置,一边继续收集情报一边查寻他弟死亡的真相。
后来他知道了,顾雄筑害死的他弟弟。
所以他要报复顾雄筑。
而之所以他从来没有进过那个组织还能顺利伪装,因为那个组织领头人都很神出鬼没,他弟弟的得力手下知道他是伪装的领头后还主动帮他打掩护,原因是也向顾雄筑复仇。
可是自从顾雄筑两年前被顾钥杀死后,就再没这个人声迹,不过也不排除他早就在哪里隐藏好了。
“RN恐怖组织的邪教理念就是不死不灭,从某种程度上,我的出现反而能振奋某些知道内幕后被洗脑成功的教徒意志,他们更加相信只要呆在RN就可以不死不灭。”
至于为什么觉得顾雄筑不会死的原因,是他们都认为那个男人非常狡猾。
后来,我听到国内传来的信息。
云庭和成珺风在订婚宴会后飙车结果出车祸了。
司家老爷子得了重病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司柏青的话情况也发生某些变化,她从新参与了司家地竞争中。
而在假期结束后,我也没有急着回国内仍然跟着顾酩学习各种东西。
只有彻底把所有事情解决后,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苏逡那边也由苏家派人看管照顾,不过苏逡只被留了半年的修整期,一旦超过半年后,自动默认放弃继承权。
而我……也在那一天总算见到了顾雄筑,仍旧是昏暗的小仓库,一男一女被他绑架。
顾雄筑声称那男女是我父母,他要当着我的面杀死他们。
我装作很害怕,把手机扔在面前,实际上我身上装的有定位装置。
只要我再拖延一段时间,顾酩那边或者易临析那边就会赶来很多人抓住顾雄筑。
可是那个男人他太狡猾了,看情况不对,直接坐直升机跑路了。
至于他所说的那一男一女,我在他走后上前一看。
两具长相陌生的尸体,倒是和我父母外形相似,五官也因为室内太昏暗,一时之间也会看上去很像。
只能说适当的信任才不会坏事。
再后来,听说成珺风死在了医院,说是突发心梗,不过也有很小的声音说是下毒,众说纷纭。
云庭的父亲没有通知外界一声就退去董事长的位置,云庭继承了云家。
那天我正在看电视,我吃着苹果有点意外地看着电视里一头利落短发,仍然是那副嘴角带梨涡笑起来温柔大方的长相,可是云庭看上去成熟了几分,她举手投足间都是雷厉风行的架势,冷漠与礼貌并驾齐驱。
那个过去的云庭似乎留在了我的回忆中,或许也永远消失了。
而刚继承云家的云庭也多次因为劳模这一特点被她公司的员工匿名赞美。
“云庭老板真的好肝嗷,我都不好意思工作摸鱼了。”
“老板威武。”
美好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而在农历2月30,春分这一天,我看到了生命到目前为止最棒的新闻。
顾氏集团总部晚上11点半当天夜晚走火,唯一留在公司的顾钥被活活烧死了,而那座大楼整整连烧叁层,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不能使用。
现在是4月1日愚人节。
“顾钥,你说,这是不是很棒的节日。”
我看着旁边被铁链栓住脖子的顾钥,对他歪头一下。
“你死了,顾家又后继无人。”
“顾家要覆灭了。”
顾钥不说话,因为他的嘴巴被封上厚厚的胶布。
只是他的双眼瞪大呆呆地望着电视屏幕,上面显示着顾家股票走入谷底,经上层审核后已经破产。
身处十大家的顾家成为第一个退出十大家的家族,而近期也不断有爆料顾氏集团的黑暗操作,逃税漏税倒是其次,还有更加过分的事情。
之前一度耀武扬威的顾家存在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事情。
我甚至只是好心地顾钥关在我家里,没有砍去他的四肢。
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果然不出所料,顾钥的背影在打颤,他似乎一点点蜷缩起来,我直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头发逼着他看,大笑道。
“顾钥,你看啊。什么感觉?喜欢吗。”
“我不仅有耐心天天陪着你耗,你的尸体也通过了验尸报告,以后社会上就没你这个人了,就算你出去,你觉得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能做什么?”
“做乞丐,之前大名鼎鼎的顾钥去做乞丐,那一幕一定很不错吧?”
我扯着他的头发又逼他看向我,顾钥视线下移,眼眶微微红了。
一种凌虐的快感从我的心脏爬向四肢,我直接一脚上去踢倒了顾钥的脑袋上,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顾钥被踢翻在地面上。
我一扭身,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放的更大,方便顾钥听得更加清清楚楚。
再后来,司家老爷子死了,与此同时,司槿序也在这一天死亡。
那天晚上司柏青给我打了一夜电话。
“姜月姐姐,那个司槿序就是设计杀死我初恋的背后主谋,你知道吗,是我亲自开枪杀死他的,我好开心啊!”
我完全能够体会到司柏青复仇呈贡的心情也就同她唠嗑聊了一晚上。
至于顾钥,自然是玩腻后再让他死,一个星期只让他吃一次饭,饭也是各种剩饭搅拌到一起,看着最初宁愿饿死都不肯吃饭的男人后来跟个狗一样趴在地面上脸埋在碗里。
我多么想让全天下人看看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顾钥现在成了这么一副卑微下贱的模样。
至于我这份快乐能够与之共享的人也着实少的可怜,偶尔顾酩来找我,我会特地邀请他欣赏顾钥狼狈的惨状。
顾钥之前恨的要死的人就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晃悠,每次顾酩一来,顾钥就好像发了疯的狂犬怒视着他,可他被我封住嘴巴,只能瞪着他。
而顾钥嘴贱的本事也是一流,每次都能气到顾钥面色赤青,浑身发抖。
这时候我就围观狗斗,看一条贱狗疯狂气败狗。
到了5月份劳动节的时候,我收到了第二份好消息。
顾雄筑进监狱了,易临析收集好所有的情报,向美国政府举报,最终他要被判死刑了。
知道这件事后我特意买了张飞机票来到美国。
搁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欣赏着顾雄筑那张灰败的老脸。
他看到是我后只是叹气,竟然好脾气地跟我聊起天来。
然后我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长的很像他年轻时爱的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被那时候还年轻的司家老爷子司军行杀了。
所以他派人绑架了他最喜欢的孙女司柏青,关起来想看看司军行怎么做。
当年他连司柏青被关起来的视频发给他,说要司家全部资产来换,然后不同意就撕票。
司军行很沉得住气,竟然试图暗中找到司柏青并救走,他也不愿意交换。
这桩生意不了了之,顾雄筑说他们之间是有仇恨,可是司军行欠他的,再加上念及旧情,司柏青只是被关了叁年就被放走了。
变态和人渣一向善于粉饰自己,听着顾雄筑地话我只感觉恶心。
后来他又告诉我,其实顾酩和我的相遇是他安排好的。
听到这里我一拍玻璃猛地站起来。
顾雄筑告诉我,圈内人都误以为顾酩花心,好女色,他是极少数知道顾酩不近女色的人。
他想我和他回忆中的爱人如此相似,所以就试试看,推出司徇(第十六,十七章出现)作为引子让顾酩看到我。
他只是做了一把推手,期待后续的发展。
而他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才初中,不过看我的样子,他从那时就开始留意我了,高中之后学习突出,去参与比赛,他就开始牵线。
想不到顾酩还真的看上我了,这是他觉得意外之喜的地方,而顾钥也一直恨顾酩,那么我自然也进入了他的视野。
为顾酩打造弱点,引出顾钥出手,是顾雄筑的目的,然而轻易成功后两兄弟互撕他喜闻乐见。
后面的事情不用他多说,我全部捋了出来。
所以为什么司军行看到我的眼神是那样的,他亲自杀了朋友的爱人,他怎么不可能印象不深刻。
而后顾雄筑看我听得很认真,他又讲起顾酩和顾钥的童年,我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再一次刷新。
他们小的时候,顾雄筑就变态的设计个圈套让顾酩杀了顾钥的母亲,用黑布蒙上顾酩的眼睛,绑住顾钥母亲封住嘴巴不让她出声音,然后骗顾酩说只是封闭视野练枪,顾酩发觉到不对劲就死活不愿意,还是被顾父暴打着逼着开枪了,开完枪之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杀了他哥的母亲。
而顾钥当时就被绑在顾酩后面捂住口鼻眼看着顾酩动手开枪。
顾酩的毒药是他小时候自己自愿吃的,在杀死顾钥母亲之前,顾雄筑曾经逼过顾酩去杀自己的小伙伴不然就让顾酩吃毒,尚且年幼的顾酩不知道这一口毒害了他一辈子,他拒绝杀自己伙伴,自己把毒药吃了。顾雄筑觉得顾酩是个不听话的棋子,所以设计第二次逼迫顾酩开枪。
顾酩是顾雄筑私生子,跟小伙伴生活在贫民区,是好朋友,所以顾酩善的一面是因为曾经体验过人间情。是在顾酩小学左右顾雄筑有次去贫民区跟黑帮交涉,意外注意到正在和别人打架很猛的顾酩,仔细一看,这长的很像他,一查这不是他儿子嘛,就被带回顾家。
于是顾酩就开始了他的噩梦童年。
顾钥是从小跟着母亲活在顾雄筑的阴影之下,顾雄筑脾气差, 阴晴不定,还打人,顾钥的母亲都被折磨的精神不正常,所以顾钥为了生存所以性格极端虚伪扭曲,他甚至在顾酩杀了自己母亲后说骗所有人自己不恨他,不怪他。
其实心里想杀顾酩想杀的不得了,但是他知道父亲也重视顾酩,于是就装作很乖巧。
顾钥被顾父培养成为顾家明面继承人,顾酩被培养顾家的暗卫暗地里的黑道老大。
顾雄筑从小就培养顾钥做个扭曲的变态,在顾酩杀了顾钥母亲后特意找顾钥,给他顾酩毒药的解药,告诉他可以救顾酩,顾钥直接把解药倒了,笑着说不可能救顾酩,顾雄筑说他当时很满意,因为顾钥倒掉的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解药,仅此一份。
而顾酩的锻炼就是是被弄在一个国家的不见天日的地下秘密场所被训练杀人,那个地方他自己推断着应该是在森林里,但是他每次去那里会被灌药进场所之前蒙住眼睛,麻痹一部分神经。所以顾酩长大后一直找解药学习各种东西比如泥土,各种野外知识就是为了找回童年时候记得的那个味道,他当年所呆的地方。后来顾雄筑告诉他解药就是由秘密场所外的植物成分构成,信息说一半,明明是没希望,但要骗顾酩给他虚假信息。
说到这里,顾雄筑笑出声。
“不论真假顾酩只能选择相信。”后来顾父忍不住补刀说唯一的解药也被弄掉了,来折磨糊命,顾雄筑说这样他很快乐。
顾酩带着对父亲的恨长大,顾钥带着对父亲对顾酩的恨长大。
听完后,我不仅恍然大悟,越发觉得顾雄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是一种浪费。
所幸,他的死刑已经被判下来了,等他被枪毙的那一天,我会再来看他。
接下来就是他的儿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