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华平时挺好说话,凡事多顺着他也不会过得太艰难,前世就是她总想着控制他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夏朝瑰这辈子已经打算摆烂,想开之后也不觉得和季崇华过下去是什么难事了,当个有钱有闲的富太太多舒服啊!
季崇华其实一直在装睡,他眯着眼睛偷看夏朝瑰的反应,见她心情还算好才假装悠悠然的睁开眼睛,吧唧亲一口,进浴室刷牙洗脸。
收拾妥当后,夏朝瑰已经彻底调整好心态,把他当个给钱的工具人兼人T按摩棒就行,只要哄好他日子不要太轻松,于是她又冲他露出那种恭顺谦卑的笑。
在所有话摊开来之前,她经常用来敷衍季崇华的笑。
季崇华看见那个笑心里就不太对劲,总觉得她在敷衍自己,仔细看看又觉得她在冲自己笑,不像是敷衍。
他走过去搂住她,问:“今天想去哪玩?”
“都行。”夏朝瑰笑得很贤良淑德。
“去吃早饭先吧。”
季崇华没在家里吃,领着她去外面的茶楼吃早茶,他长得好看,又是季家二少爷,和服务员小姐聊了两句就把对方逗得花直埔颤。
夏朝瑰只是安静的看着,不吵不闹。
服务员小姐离开后季崇华看见对面的夏朝瑰突然僵住,夏朝瑰的占有欲很强,前世沈轻烟的身份还没败露前她就喜欢天天盯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电话催命似的打,收买他的朋友秘书只为掌握他的行踪,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半夜才回家。
偏偏季崇华天生不喜欢被人管,当着她的面和各种莺莺燕燕调情,于是二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夏朝瑰更是一度失控动手……
反正那段时间两人都闹得很难看。
季崇华立马老实不少,殷切的给她倒水聊天,眼珠子只黏在她身上,生怕她再有什么情绪。
夏朝瑰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感慨他的女人缘果然很好。
她突然想到上辈子季崇华总喜欢当着她的面和各种女性高暧昧,这辈子连只母苍蝇都没摸过,很奇怪。
于是她问道:“你身边的女性朋友们都去哪了?”
季崇华动作又是一僵,故作不解:“什么女性朋友啊?我只认识你一个女的……还有我妈。”
“不是有很多吗?”夏朝瑰问道,语气温和,面色如常,“约你出去喝酒的就有好几个呢。”
“早没了,结婚后都没见过了。”季崇华本来就心怀愧疚,后面又爱上她了,哪还有心思管莺莺燕燕。
“哦。如果你还想和她们出去喝酒的话,我可以帮你打掩护。”夏朝瑰一脸真诚,“前世也是我太不稳重了,竟然还对你动过手,你放心的出去玩,不用担心爸妈问起来。”
季崇华本来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看她神色严肃,不像是玩笑,便沉下脸色,不爽在心里发酵,等服务员小妹上菜时他又一次把人逗得花直埔颤,气氛甚至可以说是暧昧。
夏朝瑰照旧吃自己的虾饺,像个陌生人。
季崇华的心情登时便不好了。
夏朝瑰发现她真的看不懂季崇华,出门前还好好的,吃了顿饭就不开心,也不知道他在拧巴什么。
在她心中季崇华已经是长期饭票,金主爸爸生气了她自然要放下身段哄,赚钱嘛,不磕碜。
季崇华认真的看了她很久,声音还是软的,语气更是软的不像话,她在努力逗他开心,眼中有关切有算计有顾虑,唯独没有真心。
季崇华很生气,又觉得他没资格生气,可确实生气,他前世固然是个烂人,夏朝瑰的暴脾气也没见得有多好,他已经在尝试改变了,她为什么越走越远?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季崇华突然问道。
夏朝瑰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季崇华的语气有些卑微。
夏朝瑰这次摇头了,“你没有喜欢我,你一直喜欢柔顺温和的女人。”
正是她现在的人设,柔顺温和,完美对标真面目暴露前的沈轻烟。她本性暴躁、自私、阴暗、控制欲极其旺盛,是他最憎恶的类型。
“不是,我只喜欢你。”季崇华语气笃定,握住她的手,“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哪怕变成前世那样?”
季崇华犹豫了,前世的夏朝瑰是个歇斯底里的泼妇,他确实不喜欢。
“那才是真正的我。”夏朝瑰说道,“你永远不会喜欢上我,你只是喜欢和我上床,这世上总会有比我更能让你舒服的女人。”
说到底她才不信季崇华会为了她守身如玉,以后总会有更骚浪更极品更温和的女人g走他的魂,所以不能把他的话当真,当真以后就惨了。
季崇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却被她的抢白比到无话可说。
空气又开始长久的沉闷,最后还是夏朝瑰先开口,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不能惹毛了金主爸爸。
“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冲他露齿一笑,却抽回自己的手,“我们不谈过去的事,也不说以后的事,过好现在就行。”
她起身正准备离开房间,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消化一下,却突然从背后抱住,男人的力道强势而凶悍,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猛的拽到另一个方向。
腰肢被紧紧掐住,男人的亲吻的力道几乎可以说是野蛮,平时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此刻夏朝瑰真的感受到了野兽带来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更加强的力道箍住,男人散发着戾气与愤怒,像顶级的猎食者在围捕逃脱不了的猎物。
夏朝瑰被放开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她一直以为季崇华的信息素只能让她发情,却没想到还能让她恐慌、不安、害怕。
他抬起她的下巴,比她与自己对视,“我已经受够了,不把过去的事说清楚你打算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听好了,我知道我之前不是个东西,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咬我,都是我活该,我该受着,但是你不能这样敷衍我。”
他的目光愤怒而隐忍,在她心上烧出一个洞,又很快被她堵住,夏朝瑰摇头,“我不生气了。”
“说谎!”这次轮到季崇华变得歇斯底里,“你既不信任我也不在意我。”
夏朝瑰很害怕,信息素的控制让她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季崇华的愤怒,可害怕的同时又不受控制的躲在他怀里哭,就像被责骂的孩子再委屈也会向父母寻求安慰。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在信息素的压制下她哭哭啼啼的发泄出了所有情绪,季崇华知道她还记着前世的事情,但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
难产什么的就不说了,他确实混账,没等她化好妆提前去饭厅吃饭这种事就不用记着了吧!况且这有什么好记仇的?
季崇华以为夏朝瑰已经改变了,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暴躁敏感不安,看着她狼狈的脸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他没再推开她,而是坚定的把她抱进怀里,“小东西,这么记仇就别装大度了。”
夏朝瑰没吭声,咬着他的手臂发泄,她不敢真用力,倒更像是调情。
他垂着眸子看趴在怀里的妻子,心里忽然柔软,他知道她的痛苦与愤怒,并无比坚定的想用爱与欢乐替换掉她眼中长久不散的Y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