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凄冷,料峭寒意,江渝就穿了一件毛绒衫,衣服上浸满雨水,更显寒凉,咳嗽声不断,越冷脸越红,额头滚烫,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地上,眼睛也睁不开了。
但当一个人影渐近时,江渝笑了,他,赢了。
【裂了,江渝被带进去了,啊啊啊啊啊啊所以在外面站几天就能进S区,就能混到S1身边吗!】
【卧槽,别拦我,我已经打包好行李,我也要去外面当望夫石!】
【……此情此景只有两字:牛逼。江渝出书吧,论如何光速衔接大佬。】
“你那么确定我会带你进来?”这是男人带他回来问的第一句话。
江渝站在水池边,“不确定,我能赌的只有命,赢了我进来,输了就输了。”
男人停顿几秒,关上浴室的门,转身离开。
江渝泡在热水里,与其说是死而后生,倒不如说又是另一场劫难,洗干净,穿上睡衣,看着这栋和迟暮那栋装点相似的别墅,犹如冰火两重天。
那间门是半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他听见了里面痛苦的挣扎声,一时犹豫,里面的人也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刻消声,江渝见势,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男人面前,看着男人那张薄薄的面具竟有了丝丝安慰,好在,他不用看见对方的脸。
站到男人面前,睡衣轻轻褪下,春光乍现,除去脖颈到胸前的那道刺目血痕,这幅身躯无可挑剔,但江渝却没从男人眼中看到任何情。欲,反倒是有隐隐怒意按压不住。
上身已然半裸,江渝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上前,试图靠近,剩下的一切交给眼前人,结果却被一把推开,那人低声怒斥:“出去!”
江渝一怔,反应不过来。
男人眉间紧皱,看起来在强忍着什么,比他还要痛苦的模样,倏地,男人一把将他拉过来,直接按在床上,肌肤相贴,阴冷的说:“谁教你这么做的……”
“谁教你这么自贱自轻的?您又要问这句话了吗?”江渝自嘲的笑了,“自贱自轻的前提是尚且有尊严,我的尊严早被践踏,有无重要吗?”
男人愣住了。
“我自轻自贱的跟在了A级身边,您应该听说过,没有什么复杂的,我就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却不想他比我想象的死的快。”江渝眼尾发红,手下握拳,逼着自己往下说,“现在好不容易又找到您了,和之前一样,只为名利。”
男人身子一僵。
江渝的手抚摸上去,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进行下一步,靠近再靠近,到了唇齿相接的地步,暧昧缠绵。
第17章
男人炙热的吻从锁骨向下,蜻蜓点水似的一路蜿蜒,酥麻细痒的触感让江渝颤了下,苍白的手指攀附在男人的后背上,发烧的身子越发滚烫,全身雪白,唯独双颊晕红,任谁看了都会动心。
面具下的那双眼,深不见底,多看一秒便能沦陷,男人赤红色的瞳孔骤然一缩,牙关咬紧,在江渝的刻意挑。逗下眯起双眼,细密的睫毛遮住了丝丝阴郁。
他的手扣在江渝的肩头,力气不受控制的向下压,很快,白皙的肩膀留下了指印红痕,江渝闷哼一声,这一声,可以让宿醉的人彻底失去理智,也可以让行走在悬崖边的人随时葬身。
欲。望是最难抑制的,可身上人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甚至还在抗拒。
为什么抗拒?
江渝心底发出了这个疑问。
他自认自己很努力了,曾经巡检副本,见到的那些男人女人就是这么做的,引得不少人丧失理智纵情纵。欲。
江渝试图从男人眼中找出答案。
因为厌恶这种低贱的求好吗?
并没有,男人眼底没有丝毫的厌恶,反倒是痛苦的挣扎和不可置信。
江渝发烧了,身体滚烫,双颊和耳边红晕浮现,缱绻难忍,像一颗熟透的葡萄,香甜诱人。
可男人的身上更烫,仿佛从熔炉中刚刚爬出来,鬓边的汗珠渗过薄薄的面具滴落在江渝唇上,是咸的,更像泪水。
江渝被猛地一把推走,直接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的毯子足够绵软,他踉跄起身,“您还好吗?”床上的男人看起来很不舒服,不太对劲,他靠过去,男人一把用被子遮住自己,怒目相对:“出去!”
这一声,冷硬决绝,江渝没动,怔怔的。
他看见了男人前胸的痕迹,皮肉破烂,腐肉犹在,骇人极了,像是被烫伤后又用热油泼上去留下的,饶是江渝也觉得心惊。
男人离开了这间房,隔壁的门重重的关上,将房内仅存的暖意全部驱散。
他走到窗前,看向窗外,静谧安逸,这栋别墅的位置和迟暮的那栋一样,抬头便能看见云端之上的神柱,听人说,被神柱所护的雕塑已经毁了。
他的雕塑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呢。
似乎是一个日头正好的晴天,偶尔能见云彩飘过,那一日,云端之上不在宁静,络绎不绝的人打量着这从未踏足的地方。
清晨,他接到了一件包裹,灰色的纸张简易的包装,系了一朵灵动的蝴蝶结。
拆开包裹,一层雪白绵软的白鸭绒毛,白色绒毛下所遮掩的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他睁大了眼,连忙将包裹护在身后,当洛亚告诉他:“早上好。如果你打算今天穿着一件睡衣在外面晃悠,那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也只是乖巧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