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委屈了。”司祁轻轻摸了摸爱人的额头,在他的眉心处落下一吻。静静的,温柔的看了他许久,这才起身走回到那个被解剖的面目全非的肉块面前,接过咻咻递来的针线,随手将人重新缝了回去。
等到固定在穴位上的金针被拔.出来的刹那,那人的呕吐物与崩溃哀嚎声瞬间冒了出来。
又老又丑的怪物浑身肌肉颤抖,一把滚落到了地上。身体剧痛的不停抽搐,发出非人般的惨叫,不断用脑袋撞向地面,试图了结掉自己的性命。
司祁眼皮都没抬一下,让咻咻看着他,不要让他那么便宜就死了,转身小心将楚沨抱起来,离开了这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楚沨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身体比原先又长高了一截,肌肉与骨骼的线条变得比之前更加流畅,样貌也不再是之前那般需要靠面具遮挡。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转身对司祁道:“先生可喜欢我这样子?”
司祁望着这张脸,心跳不自觉加速:“当然喜欢。”
“那先生是更喜欢我这张脸,还是我这个人。”
司祁唇角挂着笑:“如果别人长了你的脸,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司仪安心了,走过去抱住面前的人,脑袋枕在司祁的肩膀上:“先生,你对我可真好,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遇见了你。哪怕我那日大仇得报,也远没有与先生在一起时来的开心痛快。”
司祁闭上眼,回抱着面前的人,感受着他的体温。
“先生无所不能,应当能一辈子年轻,寿与天齐吧。”司仪低声说:“若我走后,先生还会记得我吗?”
司祁低笑,轻轻吻了吻爱人的耳侧,“你放心,我会跟你一起离开,然后去下一个世界找你。”
司仪抱着人的手臂下意识一紧,片刻后轻轻松开:“我不想先生因我而死,可先生说得那些太美好了,我贪心不足。”
“你大可以更贪心一些,”司祁说:“我没有哄你,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爱人,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的缘分。”
司仪鼻尖酸涩,用力抱紧司祁,直到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嗓音,才微红着眼角笑着道:“那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寻我太久。”
司祁眉眼弯弯:“那是当然。”
*
无时无刻不在感受楚沨当年痛苦的秋朝皇帝,经受了十几日的折磨后活活痛死在了破旧的屋子里。
守在皇帝身边的咻咻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对他进行了救治,把人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拉回来。
活过来的人瞳孔涣散,根本无法承受被人活生生解剖一遍的记忆,整个人精神彻底崩溃了。
司祁见楚沨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把秋朝皇帝交给部门公开庭审,审完之后直接拉到菜市口砍了。
京城的百姓听说要杀前朝皇帝,纷纷涌去观看,看完之后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不可思议的说当今天子可真是说到做到,那制定出来的律法果真无比严明。
从梁省等地过来的司国百姓看完后又哭又笑,想想过去那些年受的委屈,又想想新皇上位后待他们的那些好,他们只觉得今天过去之后,头顶的天空都变得比以往更蓝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有一天,司祁忽然想起,楚沨的仇人解决完之后,原身的仇人还放在那里没管。
听到司祁问起来,一直都有在关注这件事的楚沨说:“我没有直接杀了他们。”
司祁好奇:“那你做什么了?”鱼西湍堆
“没做什么,只是把他们关了起来,不准他们外出。”
这些人经过当初大殿上的那一遭,悔的肠子都青了,更是把将军夫人与司玉恨到了骨子里。现在被强行关在同一个小院子里,吃饭打水全都要自力更生,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是见面必吵架,把所有生活上的痛苦全都归咎到那二人身上,小小的院子里就没一天清净日子可过。
那些恨透了将军夫人与司玉的人可劲的折腾他们,使唤他们做事,抢走他们的吃食,将军夫人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对司玉也没有了以往的疼爱,甚至还会跟着旁人一起磋磨司玉。
司玉自从身份被公布之后,不再受将军府气运反噬,身体很快恢复健康。斑鸠命格帮助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死掉,可这种活法还不如病死来得痛快。
他被困在这个地方,接触的都是恨他的人,纵使命格再硬也没有用武之地,反倒还会让偶尔忍不住对他心生怜惜的人越发厌恶自己,厌恶司玉。
司玉很快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原本一个娇滴滴的柔弱贵公子,变得比那些流落街头的乞儿还不如,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哭喊求饶声响起。
这其实也是司仪想要看到的。司家的那些人明白司国皇帝这么做的目的,当初司仪把他们关起来的时候,说孩子无辜,把将军府年幼的孩子全都接走送到外面生活。作为代价,他们这些长辈必须活着,以能让司仪满意的方式痛苦的活着,这是他们之间不需要说出口的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