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照常不敢出门,她害怕见到邻居。上次她听见邻居说警察,她想警察就在隔壁肯定会认出来我的。她喊何愿自首,她想去自首,今天就去。
她已经无法再想象深夜屋子里,寂静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这些元素都压在神经上,加重她的恐惧,现在她变得有些神经兮兮了。她在日记本上不停地写,没有话可写就把之前的内容重复一遍,一边写一边嘴里嘟囔着,【我要自首,要自首,快点去自首】。可她根本连门都不敢迈出去。
落日黄昏也是一瞬间的事,青蓝色墨蓝色黑色又笼罩大地。许期给自己放了一缸热水,她抱膝坐在里面等待。
“许期,放松一点。“
“我不行,何愿。“许期哭出来,把愿那个字拉长了音,她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
“没事的,我帮你放松,交给我吧。”何愿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她伸手抚摸她细腻的皮肤,她的肩膀,胸口,乳房,小腹,阴蒂。她拨开那片皮肤,手指划在那个细缝上,几个来回,末了又回到她敏感点,打磨那颗凸点。
“嗯,何愿“
许期抽泣的声音有了一些变化,在热气的烘托下,情欲染上她的身体,另一种情感占据大脑,她不再专注于逃亡的事情。何愿脸上也晕了绯红色,她换一种方式,用手轻捏她那颗小珠。酥麻的感觉从下到上,许期脑子里装不下别的东西,她想要何愿,要何愿更深入一点。
“许期,许期。”
何愿喊她,用涟漪一样的柔波,好像就在她的耳边。许期的感情随她而去,她泄在水里,这缸水承载她们共同的身体,共同的情感。
她用食指点她下唇,许期突然懂她,张口含住,用牙齿斯磨。何愿的手指也喂进她下面那张口,沾了唾液混了水波,一起进去。那颗凸起的点,她们的敏感点,她掌心并用拇指,还由她打磨。
何愿探入深处,又埋入更深处,她触到她深埋自我的地方,她在那里静静等待,感受,以及交流。末了她抽出来,她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吗?许期的甬道只会用啵这样简单音节回应她。身体的主人发出一串满足的呼吸声,她把头没入水中,感受刚才片刻温存。
可水已经凉透了。
何愿借用早餐店老板娘的电话打了一段长途。
“罗医生,我会在H市公安局自首。”
她双手被手铐扣死,只能用交握的姿势放在桌子上,审讯的警察问她话。
“你叫什么名字?”
“何愿。”
他们交头接耳,一阵沉默后,左边那位年长的警察声音拔高几度。“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何愿。”
右边那位年轻的警察已经失去耐心,他摔出一张身份证,炸在桌子上。
“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从你钱包里搜出来的,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什么!”
她抬起头,眼里波澜不惊。
“我叫何愿!”
他们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点开一段新闻报道视频,是她画展开幕的采访。
“这视频里的是不是你?”
“是我,我叫何愿。”
“放屁!你在这上面开头说的什么?你叫许期,是不是!”
“不是,我是何愿。”
现在她确实是何愿,现在她只能是何愿,现在她一定要是何愿,只有成为何愿她才能活下去。她不难过,也没有被警察的气势震慑,更没有生气。相反她感到此时,她有这一生都没体会过的畅快,如果允许她会希望笑着说出这句话,【我是何愿】。
“这个人你认识吗?“他们展示了一张照片,是那个油头粉面的男咨询师的证件照。
“认识。“
“他是怎么死的你有印象吗?“
何愿眼前的红线旋转扭曲,它扭动自己的频率好似跳舞,在跳一支庆祝的舞。
是我!是我杀了他!我把他头割了下来!
她痛苦闭眼,双手扶着头,声音低沉又郑重回答道:“不记得了。“
你撒谎!你是帮凶!你帮我捂他的嘴!
门外有人敲门,又一位警察进来,他们押送她回到看守所的房间。路上何愿听见那个年长的警察抱怨她嘴皮太硬,测谎仪没有反应,审讯耽误他下班时间。何愿小声在心里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