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侯搂着王冶倒在柔软的床垫上,炙热的吻落在他的唇边、耳根、颈侧……
王冶摔得有些发蒙,浴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下扔到地板上,他的肩膀挂着淡淡的粉,修长的腿搭在沈斯侯的腰侧,手指急躁地扯着沈斯侯的皮带。
沈斯侯托着王冶的后腰俯身欺过去,一手撑在他的耳边,炙热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流连。
沈斯侯的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王冶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等待着沈斯侯接下来的动作。
沈斯侯的眸子幽深地凝着他,像是有股风暴能把人席卷进去。
王冶的手指紧紧扣着沈斯侯的肩膀,指尖发白,一口咬在沈斯侯的锁骨处,他的眼尾泛红,鼻尖渗出细汗,喉咙间发出支支吾吾的吭声。
房间内的温度很高,窗外的风声呼啸传来久久都未散去的邮轮鸣笛声……
沈斯侯拥着王冶,他背对着自己,湿漉漉的发丝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软软的窝在自己的怀里。
王冶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沈斯侯的手掌握着他的手腕,指腹一下下摩挲那道陈旧的疤痕。
王冶的唇瓣微微发抖,喉结滚动,一股酸涩堵在喉咙间,顿时情.事后的余韵消失殆尽,只感到彻头彻尾的冰冷,不知不觉地喃喃开口道:“我爸是个酒鬼又滥赌,喝多了输了钱就会打人,摔东西……”
“骂我们没用是废物是累赘……”
沙哑的嗓音在安静昏暗的房间内响起,像是划破黑夜的一道流光,转瞬寻不到一丝痕迹和温度。
沈斯侯收紧手臂用力地拥着他,将自己的胸膛贴着他的背脊,让他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此时王冶并不是孤身一人。
王冶微微皱眉,“我妈被打的精神有些不正常,总是接连几天都不吃不喝,情绪也很不稳定,有时候会很暴躁,抓着我和弟弟大吼大叫,有时候又很低落,一个人在房间里流泪,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爸就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鬼混,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终于还是和我妈离了婚,把我们都赶出去养那个女人。”
“我们和妈妈无家可归住在贫民窟,那里的人都欺负我们,但是远离他后,妈妈的病情慢慢的变好转了,工作时认识了那个男人……”
王冶机械地陈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沈斯侯注意到他一直说的“我们”,想必是相片里的另一个男孩,是他的弟弟。
“他带我们和妈妈搬到城里的小房子住,我们又有家了很温馨,我以为这样就能告别以前那种生活,我们和妈妈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继父对我们很好,对妈妈也很好,妈妈又开始笑了,我好久都没看过她笑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继父对我们也越来越好,开始他抱我们,抱着我们看电视、写作业……我以为他真的喜欢孩子,真的爱我们……”
“结果就像你说过的,他不单单是喜欢抱我们,他会亲我们,摸我们的身体,他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亲我们的脸,嘴巴,会把手掌伸到我们的衣服里面……”
王冶垂下眸子,“他说这是对好孩子的奖励。”
沈斯侯翻身跨过他的身体,面对面的直视他,轻轻地亲吻王冶的额头,“对不起,我很后悔。”
沈斯侯后悔自己曾用这件事攻击他,为了自己而言所谓的公平……
王冶木讷地说:“我当时觉得越来越奇怪了,但是我不敢跟我妈说……我害怕,我还害怕她受刺激,再发病……”王冶的身体开始发抖,猛地抬起头眼神悲戚又绝望地盯着沈斯侯,“我应该早点告她的……”
沈斯侯共情他的情感,他的痛苦、不安、悔恨,“不是你的错,王冶,这不是你的错……”
沈斯侯重复,一遍遍笃定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王冶摇头,缩在沈斯侯的胸膛前,“我应该早点说的……”
“有一天我回去,我以为弟弟不在家,但是我看到了他的小书包,我满房间的找他,听到继父的房间传来的声响……”王冶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又快又轻,“他浑身都是血,浑身都是……”
“我被吓傻了,我想出去叫人,叫警察医生,总得有人帮我们,得有人能救我们。”王冶整个牙床都在发抖,“我被抓住了,脑袋撞在地板上,他抓着我的头往墙上撞,渐渐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醒来的时候,我们被关起来了,房门锁得死死的,窗子也被封上了,我听到妈妈在和他争吵,尖叫声太刺耳了……”王冶露出厌倦的神态。
沈斯侯轻声安抚他,“好了,已经很晚了,睡吧?”
王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完全放松警惕,或许是两人刚刚发生过亲密的行为,愿意全身心地向这个人袒露,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太久了,这件事太久了,本该在心里溃烂一辈子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沈斯侯真的有一种魔力,或许是因为他算半个心理师吧,他总有这种亲和力和吸引力。或者是真的太沉重了,也许有一个人愿意倾听,说出来自己也会轻松一些,王冶也搞不清楚,可能自己已经睡着了,在做梦吧。
“深夜的时候,我觉得手腕好痛,呼吸也很困难,睁开眼睛看到妈妈拿着刀子割伤我的手,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眼里没有一点慈爱,我知道妈妈又发病了,她说帮助我们,帮我们解脱,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周围都是大火浓烟,她说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