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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便问:“主家可说了,要多少银子?”
    那管事道:“主家着急使银子,便给了一口价五百两。”说着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潘复听了心下 一惊,虽说如今手头宽余了不少,可五百两银子之于他也是个不敢想的大数目,刚想说太贵了。
    却听那管事 又道:“潘大爷这宅子您住了好几个月,想必不用小的说,也知道这宅子好不好,且不说宅子里面,便是这地儿也是咱们燕州城最好的地段,在这一片住的人家可是非富即贵,地段好家价儿自然也高,不瞒潘大爷,上个月后面隔两条街刚卖了一处宅子,三进的院子,里头可比您这宅子差远了,地段也不如这边,还卖了六百两银子呢,您这才五百两,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大便宜。”
    第55章 自己能想出来吗
    那牙行的管事舌翻莲花, 把这宅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要五百两银子好似白送一般。
    说的潘复颇为心动,只是自己手头上哪里来的五百两银子啊, 便是把家底归拢归拢都算在一块儿怕也变不出五百两来。
    虽知自己拿不出银子, 却仍不想丢脸,毕竟刚大话自己都扔出去了,这会儿若说没银子, 这管事不定更狗眼看人低了。
    想到此,便道:“要说这宅子五百两着实不贵,买下来原也不算个事,只是赶得不巧, 近日我家小舅子去京城进学,头一次进京自然得打点妥当,置了些好东西, 银子花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来, 便有些不凑手了。”
    那管事脸上堆起了一朵花:“哎呦, 瞧潘大爷您说的, 区区五百两在我们这样的人手里算是个大数目,在您潘大爷这儿连九牛一毛可都算不上吧,您那医馆多红火啊,日进斗金的好营生, 哪里还能缺这点儿银子使, 便真有个不凑手了只去柜上支不就得了,别说五百两, 就是一千两也不叫事啊。”
    潘复心道:“你不知, 我虽在医馆里参了股, 却不是东家,不好去柜上支银子的。”
    那管事道:“既是参了股,那医馆就有您一份,得照着您参的股分红,不一样是拿银子吗,您这会儿去柜上支银子也是支的您自己的银子,不过就是提前些日子罢了,难道那掌柜账房的还能不支给您吗。”
    管事一番话说的潘复心思活络起来,心道,是啊,自己可是拿家里的房子做抵参了医馆的股,开张的时候也出了不少力,梁惊鸿一开始便说过,那医馆算是他们合开的买卖,赚的银子大家伙一块儿花,既如此,自己手头紧,先去支些银子有什么打紧。
    想到此便道:“这么着,这宅子你先在手上压两日,别放出,我这就去医馆拿银子。”
    那管事颇有些为难:“论说您张嘴了,小的不该驳您,可这宅子的主家那边实在着急,才舍得这个价出手,我这接了信儿头一个便来寻您,就是怕这便宜落到旁人手里去,但小的到底不是牙行的掌柜,这宅子小的至多也就能给您压一天,最迟明儿就得放出去,想必潘大爷也知道,这样便宜的宅子,只放出去立马就得争抢没了。”
    潘复:“行,一天就一天,只这事儿成了,回头必有重谢。”撂下话便忙着往医馆去了。
    他前脚走,后脚那管事脚一转,便进了旁边周家的宅子。
    茶房里坐着周家的管事柳旺儿,他是周妈妈的干儿,仗着自己干娘在夫人跟前儿得脸,在周府谋了个差事,人机灵,脑瓜活,会说话,能办事,没几年便当上了管事,有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隐秘事,也大都是他经手的,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吃茶,一边吃茶,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一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拍着,那模样着实自在。
    看见牙行的管事进来,方停下手看向他道:“怎样?他可应了?”
    那管事忙道:“先头有些犹豫,说近日他家小舅子去京里进学,置办了好些东西,银子便有些不凑手。”
    柳旺儿听了,撇撇嘴,心道,这潘复脸皮可够厚了,真好意思拿这个当借口,什么小舅子,狗屁,他倒会给自己抬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那德行,就凭他也配。
    想到此,哼了一声:“你怎么说的?”
    那管事便照实把自己出主意让潘复去医馆支银子的事说了,柳旺听了点点头道 :  “知道了,明儿他若去找你……”
    柳旺儿话未说完,那管事便忙接道:“明儿他来了,小的便照之前柳管事吩咐的办。”说着顿了顿又小声道:“不过,那潘复到底在医馆参了股的,若真支出银子来怎办?”
    柳旺儿嗤一声乐了:“他要是能支出银子来,我柳旺跟他姓,行了,你回去吧,明儿你照着我说的办就成,旁的事不用理会。”
    那管事虽仍有些忐忑,心里却愈发糊涂,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柳旺在后面吩咐的,要不然这么大一所宅子怎么可能那点儿银子就赁给潘复,那潘复还只当得了大便宜,欢天喜地的就搬了进来,殊不知,从始至终都是圈套,只不过,管事心里实在想不明白,那位梁府的小爷,又是开医馆又是置宅子的,下了这么大的本,难道就为了套潘复,这说不通啊。
    想着便凑上去低声道:“您说那位小爷这么下本的折腾,到底图啥啊,我这琢磨好些日子了,也没琢磨明白,潘复就是个抄些文书的,家里头也是一穷二白,哪值得那小爷如此费心。”
    柳旺儿看着他笑道:“这话听着新鲜,便他不是个抄写文书的,家资百万,在我家小爷眼里,也是狗屁不是。”
    那管事忙道:“可不是吗,您家小爷那气场,一看就不是凡人,别说您家小爷,便是柳管事您在燕州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体面啊。”
    几句话溜须拍马听的柳旺心里舒坦非常,笑斥他道:“什么体面,真要是我数一数二了,我们家小爷,我家老爷夫人,往哪儿摆去,胡说八道,赶紧滚你的吧。”
    那管事却没动地儿,只是嘻嘻笑了两声越发凑上来道:“小的实在好奇,这几日觉都睡不好,您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索性说明白些呗,不然今儿回去小的更睡不着了。”
    这管事死缠烂打的,非要柳旺给他解惑,柳旺被他缠的撑不住,便道:“你说你这脑袋是榆木疙瘩不成,怎什么事都问,不会自己想。”
    那管事愕然,自己想?这种事儿是自己想就能想出来的吗。
    柳旺儿见他一脸迷糊,不禁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想潘复先前有什么,如今什么没了不就知道了,真他娘的笨死了。”
    柳旺儿这么一提,管事便捋着这个路子想了想,这 一想发现潘复什么都有,唯有媳妇好像没了,媳妇?管事陡然瞪大了眼,真给惊着了,闹半天那位小爷如此折腾是瞧上人家媳妇了。
    第56章 明儿就来不及了
    潘复家里的使唤婆子李妈妈便是从牙行里找的, 当初送那婆子去的时候,正赶上那位大娘子病着起不来炕,也没照见面, 倒是知道潘复娶进来的正是潘府蒙学里那位玉先生的闺女。
    听闻模样儿生的极好, 又知书达理,唯有一样不妥,身子弱, 三五不时便要病上一场,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正因如此,虽模样标致上门求亲的却没几个, 这潘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娶了她回来。
    到底年轻,只图好看了, 却不知家下过日子的婆娘, 得身子壮实能干活好生养才行, 好看能顶什么用, 又不是为了摆着好看的, 这不过了门才多少日子就病了,家务料理不得,还得寻个使唤婆子伺候着,这哪是娶媳妇, 分明是捧回来一位祖宗供着。
    就这么供着也没落下好, 平白无故又招惹了这么一位小爷,潘复家里的使唤婆子乃至后来搬的宅子, 都是这管事经手的, 自是清楚底细。
    先头柳旺儿来寻他的时候, 管事还纳闷呢,这么齐整的宅子又是这样好的地段,别管是卖还是赁都能得个好价钱,谁知柳旺却说价钱不用太高,只不过赁给谁,得他说了算
    管事先头也没当回事儿,可寻了好几个主儿,给的价高人也体面,偏生到了柳旺这儿都打了驳头,总之就是不成,后来潘复来牙行找房子,管事灵机一动去寻柳旺问了问,谁知柳旺一听崩儿都没打就应下了,管事这才明白,闹半天柳旺等的就是潘复。
    只是一直没想明白,那位小爷费这么多周折,给潘复设套子倒是图啥啊,要说钱财,简直是笑话,潘复就是一个衙门里抄写文书的小吏,月俸银子是不少,那也得说跟谁比,若是跟寻常老百姓比,自是不少,可若是跟梁府那位小爷比,却是大大的笑话了。
    别说那位小爷,就是那小爷府上看大门的小厮,得的赏钱估计都比潘复的月钱丰厚,说图财实在可笑,要说为了权势就更扯了,便不说那位小爷的出身背景,便是这周府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攀上的门庭啊,更何况潘复一个衙门小吏,不过就是干些抄写文书的差事,有个屁权势啊 ,要说图潘复的才能,更不可能了,潘复也就会写两笔字,画几幅画,以这位小爷的身份,想找这样的还不容易,做什么非找潘复,还使唤了这么多心计手段。
    到今儿管事才算彻底明白过来,闹半天这小爷折腾这么多事,是瞧上了潘复那小媳妇,这可真是红颜祸水,瞧瞧模样好看 有什么好的,好端端就惹了这么个魔星家来。
    想到此,真替潘复冤得慌,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娶个病秧子媳妇让别人惦记上了不说,还一步步的让人套了进去,真当那小爷看重他,到这会儿都还抱着热火罐呢,殊不知早让人算计的一清二白了,还去医馆拿银子,那医馆就是梁府小爷为了谋他媳妇开的,他跑去支银子能有他的好儿吗。
    这管事想的不错,潘复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往医馆来了,琢磨着好歹先支了银子把那宅子买下来再说,进了医馆直接寻付掌柜的说要支五百两银子。
    这付掌柜本是梁惊鸿手下打理外庄的管事,极精明能干,梁惊鸿特意把他叫到燕州城来当了医馆的掌柜,因这医馆开张之处潘复便常来,因此跟付掌柜极相熟。
    因相熟也便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老付你先在柜上支五百两银子给我,我有急用。”
    付掌柜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潘大爷,您,您说的多少?”
    潘明成有些不耐的道:“五百两银子,咱们医馆生意红火,不会连这点儿银子都没有吧。”
    付掌柜脸色为难:“有是有,只不过当初医馆未开张前,东家就立下了规矩,除了每月按时的分红,所有参股的都不准在柜上支银子,潘大爷您这开口就要五百两,小的就算生了天大的胆儿子也不敢给您支啊,坏了东家立的规矩,小的这差事可就到头了。”
    潘复眉头一皱,先头他想的好,只当来了就能把银子拿走,哪想梁惊鸿还立了这么个规矩,不禁道:“依着你这话儿,便是家里有急事使银子,也不能支了。”
    付掌柜忙道:“潘大爷您可别恼,这规矩是东家立下的,小的不敢违逆,不过当时东家倒是也说了,若遇急事使银子,也不是不能支,只不过需得东家亲自点头才行。”
    潘复:“你说的倒轻巧,自那日从梁府出来,我又去了几趟,也未见过惊鸿兄,问了府里的管事,也说得含含糊糊不清楚,如今却去哪儿寻他?”
    付掌柜目光一闪道:“潘大爷莫急,东家只要在燕州城也就那几处,不在梁府便是潘府,若两处都找不见,必是在郊外的别院呢,小的这就遣人去寻,想来明儿就能得个准话了。”
    明儿那来得及啊,潘明成摇头,牙行那管事还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明儿再往外散消息,若自己筹挪不出银子,一旦风声放出去,这般齐整的好宅子,哪里还留得住。
    想到此,忙道:“明儿就来不及了,不若付掌柜先把银子支给我,等从惊鸿兄哪儿得了准话儿,再把账目平了不就得了,也不费什么事儿,岂非皆大欢喜。”
    付掌柜的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叠声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若给东家知道小的在账目上动手脚,莫说这差事,就是小的这条命也得交代了。”
    潘复:“老付你怕什么,我不过就是一时不凑手,等过几日月底医馆分红下来,手头就宽裕了,这点儿银子的窟窿还不好堵吗,你况且,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不信惊鸿兄还能特意来查你的账。”
    付掌柜在心里冷笑,都到了这会儿潘复还做美梦呢,别说五百两银子了,就是一分一厘他潘复也支不出去。
    心里不屑,脸上却萦着笑道:“潘大爷这一提,我倒想起个主意,或能解潘大爷的燃眉之急。”
    第57章 想什么来什么
    潘复忙道:“老付你如今倒跟我见外了, 既有主意说与我便是,做什么还卖关子。”
    付掌柜呵呵一笑道:“那老朽可就说了,潘大爷既着急用银子, 不若去前头升和那里拆借, 快的很,立马就能把银子拿走。”
    潘复一听便皱起了眉头:“老付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么大一笔银子, 那升和钱庄能随便就借我不成,怎么也得有个押抵的物件吧,你说我这手上什么物件儿能拆借五百两银子的。”
    付掌柜目光一闪,心道既知你自己没有值钱的物件, 怎好意思往柜上来支银子,明摆着把医馆当成他自己的了,不过他既如此说了, 自己倒正好借上话, 便道:“瞧潘大爷您说的, 有道是瘦死了骆驼比马大, 您再怎么难, 好歹也比我们这些人强吧,不说旁的,就是您那院子的房地契,拿出去, 拆借个几百两银子还不容易。”
    潘复眼睛一亮, 是啊,怎么忘这茬儿了, 那处院子虽说不大, 可风水先生已然瞧过, 名声在外,拿去做抵拆借个几百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却又想起什么不禁道:“老付你也知道,我那院子折价参了医馆的股,如何还能拿出去做抵。”
    付掌柜:“这有什么难的,您那院子是参了股不错,可那房契如今就在库里闲搁着呢,潘大爷要用,我去开了库房,拿出来便是,横竖不过就一两日光景,等东家那边儿发了话,从柜上支了银子,潘大爷再去赎了房契便是。”
    潘复:“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听闻那钱庄里拆借息钱高的紧。”
    付掌柜:“潘大爷可真是,息钱再高也不过一两日,虽破费了些息钱,到底没耽搁您的正事,也算值了。”
    潘复想想,也觉颇有道理,那宅子如今是急卖才要五百两银子,买下来一转手就能赚不少,这点息钱的确算不得什么,若是错过被别人抢了,才是真可惜。
    想到此,便下定了决心道:“那就劳烦老付把我那院子的房契取来。”
    老付倒也痛快,真就去取来交于他。
    潘复接了房契,嘱咐老付赶快去寻梁惊鸿,自己也好支银子,老付一叠声答应说,已遣了小伙计找去了,想来不在府中别院,便跟朋友应酬去了,燕州城就这么大,挨家的找,一天功夫怎么也找见了。“
    潘复这才放心去了,医馆前头不远就是升和钱庄,门头虽不起眼,却是燕州城最大的钱庄,门口站着个青衣小伙计,一见潘复,堆起个大大的笑上前打招呼,喊了声潘大爷。
    屋里的掌柜便听见音儿,忙迎了出来:“哎呦,怪道今儿一早上起来,门口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唤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潘大爷可是稀客,快请进,可巧昨儿我刚得了些好茶,潘大爷正好来尝尝。”让着潘复进了里头客室里坐了。
    一时伙计泡了茶来,掌柜方道:“潘大爷今儿这是有事?”
    潘复放下茶盏道:“是有点儿小事,如今有件急务用银子,偏巧最近有些不凑手,便来你这儿拆借一二。”
    掌柜的一听这话忙道:“潘大爷您这是跟小的说笑话儿呢,您那医馆见天的排大队,整个燕州城就数您这医馆的生意红火了,您还能缺银子不成。”
    潘复:“想来你不知那医馆我虽参了股,却不是东家,拿的是分红。”
    他一说那掌柜便明白了,他们钱庄也是一样,参股的有十几个呢,若是人人都能在柜上支银子,岂不乱了,这钱庄还如何开下去,故此虽参股的有十几个,说了算的却只有东家,尤其账目银钱上更是如此,看起来,这潘复真是来借贷的。
    想到此,便道:“潘大爷若是来吃茶的,小的这儿有的是好茶招待,若是来拆借的,那就得照着钱庄的规矩来。”
    潘复点头:  “这个我省的,自然照着贵号的规矩来。”说着把房契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那院子的房地契,掌柜的验看验看”
    那掌柜接过去请潘复稍候,转身去了里面,不大会儿功夫出来道:“潘大爷想拆借多少银子?”
    潘复琢磨着那牙行的管事说一口价五百两,到底也得打出些余量来,再有如今自己辞了衙门里的差事,便也没了月俸,最近一段日子常跟着潘明成那些人在一处,自然要置办些看得过去的衣裳行头,先头那点儿积存,也就花的七七八八了,医馆还未分红,手头便有些紧,不若借着这个机会,多借出点儿银子来,置了那宅子之外手头也能宽裕些。
    想到此便道:“六百两。”
    那掌柜听了有些为难之色:“潘大爷您这院子的地段不算太好,那一片的院子比您这儿还大些的,如今行情一百两银子也能买下了,若是做抵的话还得少些,您这六百两,小的可做不得主。”
    潘复冷笑了一声:“我那院子跟旁的可不一样,风水先生已然瞧过,是难得的风水宝地,若不然,医馆的总号也不会开在哪儿了。”
    那掌柜的忙堆了一脸的笑:“潘大爷莫恼,倒是我的不是,忘了您那院子与旁的不同,成,您说六百两就六百两,我这就让人拿文契字据,只您按下手印,这就给您取银子去。”
    潘复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是打着唬说的这些话,虽说风水先生说是风水宝地,才入了医馆的股,可地方到底有些偏,便医馆的总号开在哪儿也不过是占了名头,并未营业,只留了两个小子看门,有去总号看病的便引到分号这边来。
    潘复先头还问过梁惊鸿为何如此,他言道这院子是财门,若人来的多了杂了怕坏了风水,只顶着总号的名头不妨碍他们发财即可。
    潘复虽有些奇怪,可梁惊鸿是医馆的东家,他既说了不妨碍,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只到时分红拿银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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