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惊鸿却并未拦着,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又喝了一碗参汤下去,想她大约不知心思早已曝露在脸上,这张好看的小脸根本藏不住什么心思。
梁惊鸿目光一闪,便让她以为这参汤对她身子有害好了,如此更能好生调养,早日康健,她这身子养的康健了,自己才有盼头。
见她仍是满脸戒备,梁惊鸿便不再逗她,而是跟她说起京里的一些景致逸闻,冬郎入京进学,京里的事皎娘必然上心,果然听的很是认真,偶尔还会答个一两句,引得梁惊鸿继续往下说。
梁惊鸿虽高兴她听自己说话,却一想到,她这般勉为其难的与自己答话,是为了别的男人,便从心里往外冒酸水,就算是她兄弟也是别的男人,再亲再近还能有自己跟她亲近不成,心里嫉妒的不行,便琢磨着等自己带皎娘回京之后,是不是把碍眼的冬郎远远放到别处去。
皎娘哪会知道梁惊鸿心里打了这样的歪主意,只是想多知道些京里的事,以此来猜想冬郎过得好不好,其实冬郎这会儿还在船上呢,根本未到京,又何谈好不好,但皎娘就是想听,至少跟冬郎相关。
一个想听一个想说,正好搭在一处,几日来真难得这般安生,若那不知底细的外人看来,必会觉得这两人相处的很好,绝想不到是用强的冤家。
第49章 从心里不爽快
皎娘本来还担心梁惊鸿在后院留宿, 先头尚能以有夫之妇的身份拖延推拒,如今却再无立场,便不是自己甘心情愿到底已有肌肤之亲, 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他的别院, 他若执意留宿在此,哪是自己想拒就能拦住的。
皎娘也不是矫情,到了这种境地, 已由不得自己,还有什么可矫情的,便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可她实在是怕了, 便阿娘亲口说那事忍过去疼,慢慢就好了,皎娘仍是不信, 那样劈骨挖肉一般的疼堪比酷刑, 哪里能忍的过去, 那一瞬她甚至觉得死了才是解脱。
至于, 梁惊鸿说的什么快活, 皎娘更是一个字都不信,疼都快疼死了哪里快活,虽怕心里却又异常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事儿有一便有二, 这男人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因此,随着日头落下, 天色渐暗下来, 见梁惊鸿仍没有走的意思, 皎娘心中愈发忐忑,虽仍听着梁惊鸿说话儿,却不再偶尔答言。
梁惊鸿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未免有些郁闷,想他梁惊鸿以往去到哪儿不是远接高迎的,甭管是名门闺秀还是花楼里的头牌姑娘,见了自己哪个不是情意绵绵,哪怕跟自己多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
偏生她这般不待见自己,虽未说出来,可浑身都透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而自己只略略靠近一些,便再藏不住眼底的惊惧。
梁惊鸿这会儿是真有些后悔,不该那般由着性的折腾她,把人折腾的狠了,莫说那蚀骨销魂的美事,便挨碰一下都怕。
若自己心肠够硬也还罢了,管她怕不怕,直接按在榻上怎么痛快怎么来,偏生又见不得她受苦,见不得她遭罪,那自己就只能忍着了。
忍着归忍着,却也得让她明白,不管她怕不怕,从今往后都是自己的人,不习惯便慢慢习惯,习惯了就不怕了。
打着这个念头,哪里肯走,便皎娘一声不吭,满身拒绝,也只当没瞧见,直到传了晚膳,见她没怎么动筷子,方开口道:“皎娘可是想我早些走?”
被他看破心思,皎娘颇有些不自在,却不知该答他什么,只得别开头不看他。
梁惊鸿也没想她回答,而是接着道:“若想我走也不难,只皎娘好生用了晚膳便可。”
皎娘听了不免愣了愣,颇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这话何意?
被这样一双有些懵懂却格外动人的眸子瞧着,梁惊鸿只觉心里无端生出一只猫爪子来,一下一下的挠着,既痒又舒服,恨不能把人抓过来亲上几口。
却知,若再忍不住强了她,必然更恨,自己今儿可是费了不少唇舌,好容易两人间有缓和了,如此一来岂非前功尽弃。
想到此,梁惊鸿指了指桌上的晚膳:“光瞧着我做什么,不是想让我走吗,那就把这些都吃了。”
都吃了?皎娘看了看桌上的晚膳,她自来身子弱,脾胃不佳,饭食用的极少,以往至多便是一盅药粥就几口小菜便差不多饱了,韩妈妈负责打理这些,也只是多添了两样爽口的小菜,而今儿因梁惊鸿在,却极丰盛,满满摆了一桌子,便自己身子康健,也吃不下去这么多是,他这不是明摆着耍弄自己吗。
既知他是故意耍弄,咬着唇索性不说话了。
梁惊鸿目光闪了闪,道:“看起来皎娘是不想我走了,那我可就留……”
梁惊鸿话未说完,皎娘便急了:“你根本是故意刁难,这么多如何能都吃下。”明显有些气恼,小脸紧绷着,润红如凝了水泽的红唇,此时微微抿着,露出唇角那一处若隐若现的笑窝,当真让人稀罕的紧。
梁惊鸿瞧够了方道:“皎娘这话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让你把盅子里的药粥吃了,这也是刁难吗。”说着忽凑过去低声道:“还是说,皎娘根本不想我走……”
皎娘愣了愣回过神来,见他一脸计谋得逞的促狭,方知是故意逗弄自己,也不理会他说什么,拿了调羹舀盅子里的药粥,不一会儿功夫,一盅药粥便见了底儿。
梁惊鸿倒也说话算话,待皎娘吃了粥,便站起身来,皎娘神色不觉一松,见她这般巴不得自己赶紧走的样子,梁惊鸿心里着实郁闷,不满道:“人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怎的皎娘竟如此冷肠狠心的赶我走,岂不叫人伤心。”
皎娘抿着唇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心里却连连冷笑,自己跟他何曾做过夫妻,若不是被他算计落到这般境地,又怎会如此担惊受怕。
梁惊鸿也不过嘴上说说,如今她身子未好,不能亲近,便她不赶自己走,也不能留,不然真怕把持不住。
不过自己走是心疼她身子未愈,一心都是为了她,她赶自己走,却是真心实意,光瞧这小脸上生怕自己留下来的神情,便让人从心里不爽快。
第50章 眼见着吃不着
梁惊鸿这人可不是能受委屈的, 心里不爽快了,自然也不会让皎娘太顺遂,虽站了起来, 脚却未往外走, 而是一侧身在那抿着的小嘴上啪叽亲了一口,不等她恼便大笑着出去了,皎娘站起身却只听见窗外渐渐远去的笑声, 又羞又恼,一张脸涨的通红。
想她活了两世也未遇过这样厚脸皮的人,便是不理会不说话,他也能惹的你又恼又恨, 却又无计可施,他这般让皎娘不知该如何应付。
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 自己这可是庸人自扰呢, 既在这别院中, 便如那笼中莺雀一般, 哪还由得自己选择, 如今她唯一的盼头,便是梁惊鸿腻烦了,放过自己。
就是不知梁惊鸿何时才会腻烦,或许日子不会太长, 皎娘虽知自己有几分姿色, 可梁惊鸿这样的人,哪会缺美人儿, 便不贪美色, 也有人为了讨好往跟前儿送, 更何况梁惊鸿这人简直就是色中饿鬼,能一眼就使出这么多无耻卑鄙的手段来谋算自己这个有夫之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皎娘深觉梁惊鸿看上自己,是自己的命不济,或许那时他正腻了身边的美人,忽瞧见自己与他惯常见的女子不同,一时色心意动,便弄出这许多事来。
那些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大都如此,依仗着家里的势力,胡作非为本是常事儿,瞧着什么新鲜便要弄到手,弄到手新鲜几日,腻烦了便丢开,物件儿如此,女人亦然。
而梁惊鸿更是纨绔里的纨绔,自然也没什么长性,如今是刚把自己弄到手,新鲜劲儿还未过去,等过些日子,见自己跟寻常女子一般呆板无趣,耐心用尽,便自去寻旁的乐子了。
只是便这些日子,于自己也是煎熬,皎娘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每次来都似今日这般,便是今儿若不是自己身子尚未恢复,也必不会放过自己,哪里会这般痛快便走了。
却一想到他那些手段,皎娘便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她实在是怕,可再怕也没用,为今之计也只能拖一日算一日,盼着明儿他便能瞧上别人才好。
第二日孙婆子来了,头先孙婆子来时,皎娘昏死了过去 ,虽无碍却人事不知,等她醒来,孙婆子已然家去了,故此并未照面,也不认得孙婆子,见叶氏身边的周妈妈引着个婆子进来,皎娘愣了愣,不知这婆子是什么身份,竟能让周妈妈亲自引路,要知道周妈妈可是叶氏身边一等得用之人,颇有些体面,别院里这些丫头婆子,见了周婆子都不敢大声的。
正疑惑间周妈妈已上前行了礼道:“前次这位妈妈来的时候,大娘子正睡着,给大娘子瞧了病,便家去了,并未照面,想来大娘子觉着 眼生,这妈妈姓孙,是接生的产婆,祖上传下的手艺,在咱们燕州城可是头一份的,是夫人特意请来给大娘子瞧病的。”
这孙婆子在燕州城颇有名声,便皎娘也有些耳闻,因手艺好,常往富贵人家里接生,寻常寒门小户却是请不起的。
不过,她一个产婆子又不是郎中,请她来给自己看病岂不荒唐,更何况自己根本也不是病。
孙婆子显见是个八面玲珑的,不等周妈妈再说,便上赶着过来道:“孙婆子给大娘子请安。”说着蹲身行了个礼。
她这般有礼,皎娘也不好难为她,便道:“这位妈妈不必多礼,上次劳动你为我瞧病,还未道谢,今日又要劳动您跑这一趟,便一并谢过吧 。”
孙婆子忙一叠声道:“不敢,不敢……”
周妈妈道:“你也别不敢不敢了,还是快些瞧病要紧。”不是周妈妈这催的急,是她心知那位小爷正在外头候着消息呢,哪敢耽搁。
孙婆子忙点头请皎娘宽衣,皎娘一愣,哪里想到这婆子张口就让自己脱衣裳,哪有这么瞧病的?
周妈妈低声道:“大娘子您这伤在里头,若不宽衣,瞧不底细。”柳妈妈一句话,皎娘脸腾的红了,她自是知道自己伤在何处,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私密之处,如何能堂而皇之的给个外人瞧。
孙婆子多精明,一看皎娘的神情便知是羞于宽衣解带,她常在富贵人家里走动,自然知道这些富贵人家的内眷养的娇,一开始多放不开。遂道:“若大娘子不便,老婆子问几句,大娘子照实里答也可。”
皎娘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劳烦了。”
孙婆子心道,上回来的时候,只觉这小娘子生的模样标致,肉皮儿子细粉儿,因晕着也看不出旁的来,今儿这一瞧,才知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眉眼儿还是那个眉眼儿,可这晕着跟鲜活起来却格外不同,多了精神气儿,就好似美人有了骨。
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便是这个道理,要说眉眼生的好的,并不算多稀罕,让人一见就忍不住从心里怜爱的却不多见,这位便是如此,自己一个老婆子瞧着都心疼,更何况男人了,加之她又是这样的身子,男人哪有不爱的,一沾上,怕是想丢都丢不开了。
周妈妈见她不开口却盯着皎娘的脸直愣神,不免皱了皱眉,伸手轻轻退了她一把,孙婆子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大娘子可还觉得身子疼?”
皎娘抿了抿嘴,即便是回答,这样私密的事仍有些羞于启齿,顿了顿方道:“ 只不走路还好……”
孙婆子听了心里暗暗纳罕,前次来自己可是亲眼见了那伤的,估摸着没个十天半月是养不好的,不想这才两天就好大半了,忽想起近日燕州城颇红火的医馆正是这里那位小爷开的,叶氏夫人娘家又是医药世家,必是用了什么灵药,才能好的这么快,不过这大娘子若是好的慢些,多养几日好歹能拖几日,若好了可就拖不得了
孙婆子又不傻,这才刚过两日便又急巴巴的把自己找来,不用想必是那位小爷心里急,想开荤呢,也是,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在跟前儿,却只能看不能吃,得多闹心啊,若那位小爷舒坦了,这位可就要遭罪了。
皎娘见孙婆子神色有些复杂,忽明白了什么,遂低声道:“这么躺着也有些疼的,只是不若走的时候那般疼的厉害。”
第51章 还得四五日
孙婆子心道这小娘子倒是个机灵的, 自己不过露出些微意思来,她便瞧明白了。孙婆子也不是多慈善之人,只是眼瞧着这惹人怜的美人遭那样的罪, 心里有些不落忍。
男人可不就喜欢那榻上的事儿, 折腾起来哪有个轻重,那位小爷瞧着就不是个善茬儿,这小娘子身子本来就娇弱, 又刚养的好些,哪里搁得住那位小爷撒开性子的稀罕。
真要是折腾坏了,那些郎中瞧不得,说不定还得叫自己过来, 到时候就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儿了,不如未雨绸缪,把事儿做在前头, 彻底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往后日子长着呢, 何必非急在这一时一会儿。
孙婆子略问了问两句, 便告退去了,周妈妈也匆忙跟了出去,皎娘心知必是去见梁惊鸿了,梁惊鸿把这产婆子叫来给自己看病, 为的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
皎娘虽知自己早晚躲不过这一难,到底能往后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本来就有些怕梁惊鸿, 先头是觉着他笑微微的脸上, 透着阴险算计,故此能避则避,如今经了那样生不如死的疼,更怕了,只不知那孙婆子的话他信不信,若信了又能拖上几日。
孙婆子这会儿心里可有些慌,今儿仍就是周妈妈跟那天那位姓李的管事去家里接的自己,去的时候正赶上儿媳妇出门不在家,便也没得机会跟过来见见世面。
从皎娘住的后院出来,孙婆子还在心里骂自己儿媳妇没运道,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一早跑出去做甚,倒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却根本不管儿媳妇出去是买菜去了,还是她让去的。
被周妈妈带到前头书房,瞧见榻坐在上首的那位小爷 ,孙婆子一颗心便有些扑腾,并不是因这小爷生的明俊好看,而是自己刚行的那点儿善心,怕这位小爷瞧出来怪罪自己,虽今儿才是第二回 见,可孙婆子却知道,这位小爷绝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因此有些战战兢兢,连脑袋都不敢抬,请安的声都有些颤巍巍的。
梁惊鸿却会错了意,以为她这般害怕是皎娘哪儿身子有什么不妥,忙道:“你莫怕,只照实里说,本公子断不会为难你,说吧,她身子如何了?”
孙婆子更不敢抬头了,只得低着脑袋小声道:“那,那位娘子的身子娇弱,上回伤的又有些重,虽见了好,却仍,仍的将养些日子,寻常待着无妨,却那房中事却还得等些日子才行。”
梁惊鸿一听,不免有些急:“还等,照你这么说,本公子还得吃素当和尚呗,那你给我个准话儿,到底得等等多少日子,一天,两天,不会是三天吧……”梁惊鸿惦记着那销魂蚀骨的美事,自然盼着皎娘早点儿养好身子,身子好了自己才能开荤吃肉,能不急吗。
孙婆子一听他的语气说到三天的时候仿似已忍到了极限,若自己敢说个不字,只怕这小爷便会当场发作起来,到时候哪有自己什么好儿啊。
想到此,哪里敢说不,忙道:“四五日,四五日应差不多了。”
梁惊鸿却颇不瞒她的话,皱眉道:“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什么叫差不多。”
孙婆子忙道:“寻,寻常女子,若是伤了身子养个一两日便能好,可大娘子与旁人不同,伤的又重,老婆子这才说需四五日,这还是公子爷您府上有灵药,不然大娘子那伤怎么也得养个十天半月的方能下榻。”
梁惊鸿眉头皱了起来,还得四五日?天天眼瞅着吃不着,这不是要活活馋死他吗,虽心中郁闷到底不好为难这婆子,便放了赏让周妈妈送她走了。
周妈妈送着孙婆子到了别院大门外,孙婆子刚要上车,被周妈妈一把抓住低声道:“你倒是胆子大,竟敢在我们家六爷跟前儿耍心眼儿,打量我没瞧见你那眉眼官司不成。”
被周妈妈看破,孙婆子倒也不怕,她心知若这周妈妈真想给自己穿小鞋,断不会选在这时候说出来,刚在那位小爷的书房里戳破自己,以那位小爷的脾气,自己哪里还能安生的站在此处。
想到此,便把手里刚得的赏钱一股脑塞给了柳妈妈:“这两趟多亏周妈妈照应,这个妈妈别嫌少,拿去吃碗酒吧,只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周妈妈接过那荷包搁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压手,可不止十两之数,心知孙婆子是趁机贿赂自己,以后也照应她些。
心里不免好笑,这婆子当真没见过世面,以为区区十两银子便能收买自己不成,简直笑话。
第52章 许就不一样了
周妈妈把荷包在手里掂了两下, 笑着塞回孙婆子手中道:“你怕个什么,我不过跟你说了句玩笑话罢了,这银子我们家六爷赏你的, 我可不敢接, 回头让六爷知道,我这几十年的老脸不要也就罢了,丢了我们家夫人的脸, 可是万死难赎,你别多想,我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别瞧我们这位六爷年纪轻,好糊弄,说句你不爱听的, 若真跟你较真儿, 十个你捆一堆的心眼都使上, 也差得远呢, 如今是心里头稀罕那位, 没顾上理会细枝末节,也是你的运气,只这样的事可一不可再,你自己掂量吧。”
孙婆子被周妈妈一番话说的冷汗直冒, 刚还没觉着怕, 只当卖了个好,也没觉是什么大事, 如今听周妈妈的话音儿, 却是大大的不妥, 忙道:“妈妈明鉴,我是瞧着大娘子身子娇弱,又伤的厉害,怕禁不住那位小爷稀罕,若是坏了身子却是一辈子的事儿,我心里不落忍,可不是真要坏那小爷的好事。”
周妈妈见她吓得脸都白了,也有些不落忍:“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若真想揭穿你,也不会出来才说破,我知你的心思,莫说你,便是我们家夫人还是六爷的亲表姐呢,不一样对那大娘子心疼怜惜吗,那位生就带了好人缘,让人瞧着就心疼。”
孙婆子:“这可是那大娘子的福气呢。”
周妈妈叹了口气:“福气不福气的端看怎么说了,许咱们觉着是福气 ,搁那大娘子身上便觉是祸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