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收买人心都是很重要的。
回到房中,她捧着书坐在椅上,瞧着那上头密密麻麻的记录就头疼。
抬眸看去,明窗之下,陆绥正斜倚着陶案席地而坐,左腿弓起,左臂随意搭在膝上,右手执一卷书,看得分外认真。
姜妧瞧着案几上那一大摞账册眉毛皱了又皱,再看那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陆绥,心里越发苦哈哈起来。
她踱到跟前,伏在他腿上,可怜巴巴地说道:“三郎,我能偷个懒么?”
陆绥的目光从书上挪开,落在她明澈的秋水长眸中,淡淡问道:“怎么个偷懒法?”
“嗯……就是,我不管这些事情不行吗”
他略加思索,随即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母亲年岁已大,需要你替她分担家务。”
姜妧叹了口气,道:“也是,我属实涨昏头了,竟想着偷懒耍滑。”
陆绥盯着她莹白的鼻尖轻轻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发。
“其实,你若不愿操持这些也不是不可以。”
姜妧立马瞪大眼睛,坐直身子望着他:“怎么说?”
他放下书,朝她招招手,“过来。”
姜妧两手撑着地,脖颈微微前倾,又听他低笑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第54章 、酸不酸
明知他“不安好心”, 可姜妧还是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钩,抱着他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
陆绥心满意足地仰卧着,随手将她手里的账册拿起来翻看, 一面唤了声:“崔四。”
不多时,崔四打外头进来, 毕恭毕敬地问:“郎君有何吩咐?”
陆绥随手将那账册递过去, 道:“你算术好, 这些账赞由你来打理。”
崔四抬眸看了眼案头那一大摞账本,心里不由的暗暗叫BBZL 苦, 面上却不动声色,老老实实接下陆绥递来的一本, 笑着应道:“奴定不辜负郎君的信任。”
而后, 颤颤巍巍地捧着那一摞账册退出房外。
姜妧咬唇忍笑, 却总觉得这事解决得有些太过容易了, 很难不让她猜测,她那老谋深算的夫君没藏什么歪主意。
然而, 他还真没再说什么,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傍晚, 陆绥交代丫鬟不必给他们准备吃食,然后就带着满脸茫然的姜妧骑马离开宁国公府。
路上冷风呼啸, 姜妧瑟缩成一团, 幸而身上提前裹了件大氅, 她还不至于被冻坏。
只是,这究竟是要去哪里?
她也不是没问,可他就是不肯说, 直到到了地方, 瞧着那熟悉的宅院, 她盯着那匾额上的名字喃喃出声:“翠林山苑,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陆绥将马缰递给仆人,牵着她往院里走,仆人们像是早就被交代好了一样,看见他们这么晚过来并未惊讶。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么?”
冷不丁地提起这茬,姜妧还愣了好一会儿,拍拍脑门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不过,那也不用大老远跑来这里吧?
她带着满腹疑惑,跟着他一路走到一处地方,听着那汩汩流水声,她忍不住“呀”了声,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带她来这儿泡温池的。
这处温泉四季常温,上回闹了乌龙没来得及体验一把,倒是不小心将他的身子偷看了去。
只是,虽说两人现如今已是夫妻,可一想到要赤/裸相见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幸好这会儿暮色苍茫,若不点灯,也没有什么。
可偏偏,他还真就点了灯,还点了十几盏……
而后,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见她愣着半天不动,索性自个儿走过去,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放,接着两臂展开。
姜妧凝语,这是要她替他宽衣的意思么?
磨磨蹭蹭半晌,她哆嗦着手帮他解腰带,之所以哆嗦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单纯的被风吹得冷。
陆绥有意逗趣她,结果反被她那胡乱摸来摸去的手点了火,微微拿开她的胳膊,闷着粗气自己动手,三两下便将身上的衣裳除了去。
姜妧眉心一跳,眼前只剩一具健硕英朗的男子身躯,直到她身上一凉才反应过来。
瞧着石台上堆放的男女衣衫,她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那夫君果真聪慧,给女子宽衣的本事一学就会。
犹在出神,陆绥已牵住她走进池中,温暖的泉水格外舒适,泡在里头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泉水没过胸口,周遭火光明晃,今夜并无月色,那一簇簇的暖黄映在轻轻荡漾的水纹上,像极了那个夏夜,莲蓬湖旁星星点点的流萤。
陆绥在水中也坐得笔直,墨发用束带松束着,双眸半阖,似在静心养气。
姜妧盯着他的侧颜,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于是悄悄伸出一只手来,缠绕着他身前的BBZL 头发摆弄,莹白指尖时不时划过他胸膛,她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次。
她也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有些愉悦,玩得越发起兴,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泉水哗啦一声,他翻过身与她面对面,将她抵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