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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情和那笑得豪不顾忌形象的模样,莫名闪了神。这女人笑起来虽然很没形象,但这不做作的感觉好像还不错嘛。而且,她说我喜欢耶咳,是喜欢他的毒舌啦。
    心里咕哝一声,玉颜没有意识到自己奇怪,只是感到不知怎的,原本的不悦和怒气一下子便消散了开来。甚至,看着她那自然大笑的模样,他居然也有点想笑?
    有这么好笑么,爷说实话而已撇撇嘴,说不上来心中突然涌起的笑意从何而来,玉颜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黑黑的脸慢慢恢复成自然。
    就是实话才好笑啊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我憋得多辛苦水情和狂笑着摇着头,扑倒石桌上坐下,接着断断续续地为玉颜解释来龙去脉。
    她只觉得心里好爽好欢乐,看着玉颜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余晓晓难看地尖叫着落跑,她只觉得心里那个快意啊。不用她出手施暴,也不用她再忍她,玉颜几句话帮她报了多年羞辱之仇啊哈哈
    于是,水情和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自个儿对玉颜的厌恶,得意忘形了。这结果就是瞬间将他当做了自己人,一股脑儿将家丑全部向人家抖了出来。
    就是这样啦你说我是不是很憋屈?要不是为了让九泉下的阿爹放心,我才不会这么容忍她呢末了,水情和抱着笑得抽搐疼痛的肚子,颤巍巍地深吸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结尾道。
    那倒是,要是爷爷早就让小六打断她的狗腿了。点点头,不知不觉被水情和感染的玉颜也非常不正常地一脸朗笑,拖着脑袋点头附和道。
    就是嘛很自然地拍拍身边玉颜的肩膀,水情和笑得感慨。心中的笑意也缓了下来。这一缓的结果就是笑晕了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呃!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水情和突然回过了神来。要命啊,她居然和玉颜称兄道弟起来了!她是怎么了怎么了?脑袋被石磨磨了吗?!
    那、那个我好尴尬好尴尬地站了起来,水情和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和慌乱,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被水情和这一举动震回了神,玉颜的惊骇不会比水情和少。他刚刚居然和水情和谈笑风生耶耶耶!而且气氛融洽得像是好朋友好朋友耶!他他他是不是中邪中邪了?
    心中大惊,玉颜猛地敛起笑脸,恢复傲慢,但那不知不觉红起来的耳朵却泄露了他同样惊异和慌乱的心情。
    看到玉颜白玉般的耳朵竟然悄悄地染上了红晕,水情和再次猛地瞪大了眼睛。糟糕,她又想笑了
    这次努力压抑住了笑意,她终于心情平复了一点,不自然地别过脑袋,她指了指石磨:呃,那个,我们还要磨豆呢。
    嗯、咳。磨豆!都是你个死女人,傻笑傻笑浪费时间!恶声恶气地瞪了水情和一眼,玉颜大动作地站起来,快速跑向不远处的石磨,继续开始推石磨磨豆。
    他越来越像她的小灰兔大猫了
    他的身后,水情和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欢畅。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她,脸上玫红色浅红淡淡地晕开,融在了暖暖的阳光里,宛若春花灿烂。
    **
    日子就这样乱七八糟又模糊不清地蹒跚过去了十几日,虽然依然不那么平静,但总归是和谐的。而玉颜的豆腐学习进程也已经从磨豆进展到了将磨好的豆浆烧开进而去泡沫再加入石膏粉煮成制成豆腐花的步骤。
    这日,水情和正翘着二郎腿啃着果子欣赏着眼前的美男忙碌图,突然,一人猛地推开了大门,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神色焦急。
    阿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水情和一整个儿自木椅上跳了起来。而一边正暗自控诉水情和没心没肺的玉颜也是猛地回过头看向了门口。
    两人看着正喘着粗气却不减书卷气的陈维雅,顿感莫名其妙。他怎么回事?瞅瞅,剑眉皱起,神色严肃,微微喘着粗气,一副被人追杀的模样。
    阿雅,你不是在准备行囊吗?发生什么事情了?水情和讶异皱眉。陈维雅向来稳重,很少有这样焦急的时候。而且他原本只有六七日的假期硬是被他赖到了半个多月,这会儿是县衙大人派人来请了,这才不得不要回去了。而他现在应该在准备行李呐,怎么形色匆匆的?
    小、小和,财、财老爹家的老屋,塌了!努力换下胸口的憋闷,陈维雅满脸让人害怕的严肃。
    什么?!猛地煞白了刚刚还满是盈盈笑意的小脸,水情和瞬间身子僵硬,面色刷白。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也不小心从手中蹦出来,掉落在地,掷地有声。
    玉颜也是一愣,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维雅。
    这几日风大了些,昨晚又下了场大雨,任谁也没有想到,财老爹的那老屋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竟就这样轰然倒塌了陈维雅缓过气,闭了闭眼睛,声音带着些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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