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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在野唇角翘了翘:“别灰心啊,我这回又不止骗了你一个人。”他解释道:“陆清词是陆清寥的长姐,我之前便查出来了,只是不好公开,她这人又难抓得很,所以我才想了联合陆清寥的法子。”
    他摇了摇头:“没想到她会自戕,倒也真是个人物。”
    他想到方才的场景,神色又柔和下来,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很高兴。”
    尤其是看见小月亮为了他和陆清寥刀剑相向,这比他活捉了陆清词还要高兴。
    沈望舒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但也知道这等军国大事,他肯定不可能像个漏嘴子似的四处说,于是只能邦邦揍了他几拳泄愤。
    她暂时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了,便扭曲着小脸扯开话头:“你接下来呢?打算怎么办?”
    裴在野扯了扯嘴角:“陆清词是死了,但这笔账还没和北夷人清算呢,我先带你回平州修整几天,然后去北夷金帐,会一会那位王四子。”
    他见沈望舒还是气鼓鼓,他有意哄她,满目柔情地道:“那位王四子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他姬妾众多,成年的子嗣也有不少。”
    他用满脸的深情说着和深情完全不搭边的话,让沈望舒心里咯噔一声,生出不妙的预感来。
    “我算过了,王四子一家的头盖骨,足够把你我的名字都刻上...”他松开马缰,攥住她的手,神色自得,甜蜜蜜地道:“小月亮,你感动不感动?”
    沈望舒疯狂抽手:“...不敢动。”
    第115章 小月亮,得劲不?……
    裴在野在山里逗留了一日, 打扫了战场,再去信给周平,确定靺鞨安全之后, 他终于赶往了太皇城, 预备在那里磨刀霍霍地修整几日, 再征北夷。
    裴在野一到平州就兴致高昂, 和小月亮略修整了一日, 他便拉着她去爬长白山了, 他在长白山特意建了处私宅, 从半山腰往上,都是他的私人地盘, 想到两人能去山顶肆意快活,他就颇是兴奋。
    平州这个地方之于他, 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他十四岁时听祖母教导, 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片极寒之地,他在这里第一次饮马,第一次拔刀。
    他希望小月亮能跟他一样喜欢这个地方。
    两口子骑马兴冲冲地去了长白山,结果在山脚下就遇到一个让他不大痛快的人。
    他用斗篷裹着沈望舒, 把她脑袋都塞怀里了, 却不敌她眼尖,探出脑袋就唤了声:“表哥?”
    陆清寥正在山下庙门前和住持说话, 闻言回首望过来, 笑了笑:“阿月表妹。”他又瞧了眼裴在野的脸色,很快行了个礼,补了句:“太子妃。”
    见陆清寥走过来,裴在野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身下马,两手交叠在脑后, 淡淡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陆清寥神色黯了几分:“我把长姐的遗体带回来了,准备在长白山下挑一处风水好的地方,为了立碑安置。”
    裴在野啧了声:“你确定她想留在平州?”
    这话说的,还真是挑着人的伤疤戳,沈望舒颇是无语地瞧了他一眼,这才道:“表哥,你节哀顺变啊。”
    她想了想,发动自己日渐丰富的词汇量,宽慰陆清寥:“陆清词表姐也算是求仁得仁,你心系家国,和她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不是死别,也早晚要生离的。”
    她说完都被自己厉害到了,她居然这么会用成语啦!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成一代文豪啦,哼哼~
    陆清寥也是这么想的,他注定无法成为长姐那样心狠手辣的野心家,所以...就这么了断了,也好。
    他温声道:“太子妃说的是,也多亏了太子开导,我才能及时醒悟。”
    沈望舒问道:“表哥,你想好之后做什么了吗?”
    说到这个,陆清寥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振奋,眉眼间甚至带了卸下重担之后的轻快,他微微一笑:“我还是留在平州,为国戍边。”
    沈望舒也替他高兴,继续显摆自己的成语:“这是好事,表哥你的能耐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我祝你建功立业,功成名就!”
    裴在野默数了一下,发现小月亮居然对着陆清寥笑了三次,他不悦地重重咳嗽了声。
    陆清寥收回目光,眼底漫上几分愉悦:“不求建功立业,只求不虚度光阴,为百姓守一方乐土便是了。”
    他犹豫了下,看向这个承载着他对于美好的无限向往的少女,温声道:“我也祝你和太子岁岁长安,白首偕老。”
    裴在野总算瞧他顺眼几分,懒洋洋冲他挥了下手,把马匹令叶知秋看好,只带了小月亮徒步登山。
    被留在底下的叶知秋怪郁闷的,他,他还想近距离看殿下和太子妃谈情说爱呢,怎么就把他打发去看马了呢!
    甭管叶知秋内心如何幽怨,反正裴在野只带了沈望舒一个上山。
    长白山景致虽好,却天冷地滑,沈望舒走到一半就有些气喘了,呼哧呼哧地对裴在野道:“早知道,应该,骑马走一段的。”
    裴在野忽然在她面前蹲下 身:“上来。”
    沈望舒扑到他背上,兴奋又迟疑地道:“驾?!”
    裴在野两手轻托她臀部,忙着帮她趴稳当,闻言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人敢把我当马骑了。”
    沈望舒脸颊蹭了蹭他:“咱们是两口子吗~”
    长白山山顶常年积雪,沈望舒咯吱咯吱踩了几脚一尺来厚积雪,一下子打了鸡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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