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太快,纪沉落扯了扯落下的淡黄色肩带,没藏住喘,开心写在脸上,“又怕把我吵醒?”
傅序颠信口胡诌,“和大爷切磋了一下棋艺。”
“又骗人,那天在我家楼下等了好久了吧,还能抽空让人给我装一个摄像头?”纪沉落毫不留情地拆穿,指着门上的那个监控。
傅序颠来带她去小白楼的那天,还吩咐人上门安了一个监控,顿时拉高了她的安全感。
全然没有被戳穿的慌乱,傅序颠淡笑不语,只看着她拆了纱布的脚掌又没穿鞋。
“你完蛋了,你肯定爱死我了,占有欲这么强,装监控是想每时每刻看见我,怕我和人跑了,要不要再来一出为爱囚禁的戏码?”纪沉落受脑残小说荼毒,故意说笑逗他。
“柏拉图的《理想国》里都教你这些,看了盗版货吧。”傅序颠左手接过她看的书,右手拇指摩挲了两下她的嘴角。
“哪有,我看得很仔细,你喜欢看的书,我都看过了。”纪沉落从来都不是故意躲懒的人。
在高中每天跟着老师作画的时间很长,可是只要是他喜欢的书,她都会抽出休息的时间去看。
傅序颠递给她几盒蜜饯,“甜的,文姨刚做好,吃了好好睡觉。”
盒子精致的包装,纪沉落接过来,他就去开驾驶座的门,“回去吧,锁好门。”
“怎么又要走?”纪沉落身子比他小,机灵地钻过他的手下,挡在门前,“人家金屋藏娇都愿意温存一会儿,你总是逗我两下就走,把我当小猫养吗?”
夜色温柔,勾人犯错,一时醉了。
她的裙子短,几下动作裙黄色摆就到了腿根白皙处,傅序颠绅士地按下乱走的裙摆,笑道:“哪只猫有你这么娇?你属狐狸的。”
裙摆掀起来就是给他看的,哪知道他不领情,正经的样子让人更想去诱他。
纪沉落得寸进尺抢了他的车钥匙,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狐狸?那我可爱吗?”
傅序颠声音暗哑:“勾人。”
也许是知道她有身体问题的原因,他最近格外温柔,可他心里还是有一根刺,纪沉落清楚知道,也全然不管,只顾眼下。
他愿意逗几下开心也好,她怎么都好。
恃宠生娇,纪沉落禁不起他逗,进一步问:“我今天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肯定睡不好,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拿我当药引子?”傅序颠任凭她搂着,陷入了困倦。
他步步退让,纪沉落笑着耍无赖,“不管,今天你走不掉了。”
她抱得紧,用脚勾着他的腰,催促他关车门。
傅序颠鬼迷心窍,享受这一时的温存,随她闹去。
卧室黑暗里,一地的画布,水彩颜料入眼的乱,未干的颜料说明了纪沉落在撒谎,傅序颠微蹙眉问怀里的人,“不是说睡了一下午?”
水彩颜料的味道略浓,密闭的空间里产生了催情的浪漫作用。
纪沉落下巴轻抵在心上人的肩上,又撒娇又骄傲,“我骗人了,画了一天的画,周一要去南大教书育人了。
傅序颠避开她一天的杰作,把人抱到了阳台摇椅上,“喜欢教书吗?”
阳台上,两棵结了果的龙眼树枝沉甸甸的耷拉着。
窸窸窣窣的枝丫响动。
纪沉落善于玩弄人心,“更喜欢你。”
傅序颠微微一怔,哑然失笑,“这么喜欢招我?”
轻轻调情的声音,她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说:“是你说我属狐狸的。”
傅序颠让她闹了一会,忍住了掐着人的下颚摩挲,“嘶,狐狸不咬人。”
第16章 芥蒂
纪沉落不示弱,“我属小狗,汪。”
她的心思太明显,傅序颠拿着乔,故意道:“早想好了把我绻在温香软玉的温柔乡里?”
纪沉落抓住他的手指,脚趾都蜷缩紧了往他黑色西裤里钻,问:“那你上钩吗?”
不知道是哪一种情绪在牵动。
傅序颠心里有一根刺,扎了六年,这根刺同时也是续命仙丹,他撑了六年。
头两年,生不如死只想要她,后来,数个日夜想着就淡然了。
谈不上放不放得下,嵌入骨血的刺早已和糜烂肉身不可分割,他的虚伪灵魂依然假意保持高尚和她拉开距离。
可笑的是,承认吧,傅序颠,你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隐藏着吞她入腹,磨她入血肉的肮脏欲望。
傅序颠从来都是伪装极好的猎人,尽管蠢蠢欲动的心要扣动扳机,但是心里有一处软还在叫嚣嘲笑拉扯着他跳动的神经,你敢伤她吗?
是的
他舍不得。
怀里的人是自愿跳入陷阱的兔子,两只兔子耳朵竖起来听他的反应,在她的手心里发出轻轻的皮带卡扣金属声音。
傅序颠恢复理智按住她更近一步的手,闭眼笑着不看她,“你现在不行,身体太弱。”
纪沉落双手被钳制住,却灵活的钻下去,皎皎月光也羞涩,着急证明确定自己,“我可以。”
他不说话。
耳边全是弱弱的蝉叫声。
她动作太快。
傅序颠睁眼把人掐紧拉进怀里时,拇指抹掉她嘴角勾起的糊涂黏糯,无奈笑道,“你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