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纳士,李先生仍称病不出,汗阿玛直呼可惜,所以此次想亲自见一见先生。”胤祥虽不大知道康熙此时此刻提及李颙的用意,却知道应该配合康熙,因而将自己从佟法海那儿了解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胤俄,你说——这个李先生他怎么样啊?”康熙向胤祥点了点头,又望向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胤俄嚷道,“你怎么看待此人?”
“儿……儿臣以为,此人三番两次不领汗阿玛纡尊降贵的盛情,屡次称病不出……他、他这病分明是心病!”胤俄一向不喜欢读书,自然也就不喜欢读书人,在他看来,胤祥所说的李颙简直就是在“找死”,“他、他心念前明,罪该万死!”
“汗阿玛,儿臣觉得八哥说得不对!”胤祥听到一个“死”字,眼神霎时变了,忙跪地叩首道,“儿臣方才见到了二曲先生的儿子拿着先生的书正预备呈现给您,如果二曲先生心念前朝,又岂会献书于您?”
“哦?人在何处?”康熙装出一副惊异的样子,朝人群中张望,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布衣男子举着两册书走上前来,向康熙叩首。
“草民李慎言叩拜吾皇万岁!”
“你是受你父亲李二曲先生的委托,前来向朕献书的?”康熙一面示意胤祥将李慎言手中的书转呈,一面和言细语问道,“你父亲身体如何了?”
“回万岁,家父的确无法下榻,特委托草民面见圣上。家父说,皇上这样的圣明君主旷古罕见,天下士子皆应拜服。”李慎言俯首答话,听得一旁的胤俄哑口无言。
“你父亲的高洁情cāo也是世间罕有的——胤禛,呈上来!”
当胤禛拿出康熙事先写好的“cāo志高洁”御笔时,包括胤俄与甘陕总督在内的众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圣意难测。
第240章 江山代有熊孩出
“额涅您说, 这汗阿玛究竟是什么意思?”回京城后,胤禟想着当日在西安遭遇的一切,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临近年关, 趁着向济兰请安的工夫, 他索xing向一贯心思活络的母亲讨个主意。
济兰身着品月色缎绣红梅纹衬衣, 外罩着墨色缂丝蝴蝶纹貂毛镶边大坎肩, 腿上盖着一面兔毛毯子斜靠在黄花梨贵妃榻上,端着一只镀金珐琅掐丝暖炉, 斜眼看着自己脚下的小白猫,一时不顺气,从几案上拿了一只橘子砸向它,那白猫受了惊吓, 转眼便溜没了踪影。济兰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是……是儿臣没用!”胤禟知道济兰是在指桑骂槐, 立刻跪地叩首,“儿臣让额涅失望了——”
“我让你送镯子给他, 你就得寸进尺让他去华清池风流快活?”济兰在西安得知实情后,气得脸都绿了,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看到胤禟时, 失望透顶的济兰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你汗阿玛都不去的地方你安排他去, 这是僭越你懂吗?!”
“儿……儿臣见那县令已经预备了, 汗阿玛却没有领情,浪费也是浪费,就想着借花献佛——”胤禟也是一时利令智昏,及至康熙查办临潼县令,他才知道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只可惜悔之晚矣。
“借花献佛?胤俄是你的‘佛’吗?”济兰摇了摇头苦笑道,“傻儿子,真是愚蠢至极!我让你拉拢他,是想让你哄着他好让他听你的话!现在你适得其反,让他出了这么大的糗,他以后还会听你的吗?还敢听你的吗?”
“八哥他人又不聪明……哄两下也就没什么了——额涅不必太过担心!”胤禟原本觉得自己把一切都算得刚刚好,却没成想在华清池栽了一个大跟头,他一面很不甘心,一面又想以胤俄的xing格哄好他似乎不是什么难事,便向济兰解释道,“事情是儿臣没有考虑周全不假,可出糗终究还是他自个儿的贪婪作祟,您放心——就凭八哥现在这副模样,除了顺着儿臣,他也没有什么别的路可选了。”
“哼,额涅在这儿为你担惊受怕,你倒是胸有成竹啊!”济兰见胤禟并未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气馁,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嘴角渐渐划过一丝笑容,“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