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便需要能拿到人面说的理由,不外乎抱病,抱病那就更容易了,小花便说要侍疾。不让侍疾还不行,那就是置贵妃于不敬正妻不敬中宫之境地。
皇后都抱病了,都起不来床了,下面谁敢说一句贵妃的不是?
说了也可以,例如有个赵嬷嬷就不分尊卑的阻扰了一次,小花的反应很果断——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谁给你这么大的脸来阻拦?
小花每次来凤栖宫都带了许多人,宫人太监都有,贵妃娘娘手指动一动,便会上来好几个穷凶极恶的奴才把人按着往死里抽。
并且这几个都是行私刑的老手儿,抽得你疼得恨不得哭爹喊娘重新投胎一次,但事后脸皮子一点未伤,只会牙根儿和牙齿出问题。挨了一次,那赵嬷嬷几天都吃不了饭,老牙还掉了几颗。
你说贵妃动用私刑?
伤呢?
你说牙出问题了?这人年纪老迈掉牙不是很正常。更何况宫里主子打奴才还需要理由吗?都成妖妃了,打你也得给我受着。
下面没人敢阻止,皇后只能亲自出马了。
“贵妃你想干什么?有你这样敢在凤栖宫放肆的吗?”
小花充傻装楞很是适应,“皇后娘娘抱病,六宫嫔妃理所应当来侍疾,这是规矩!臣妾不能因陛下的宠爱就忘记了本分,臣妾可是很敬重皇后娘娘的。”
“你大胆……咳咳……”
“臣妾胆子一向很小,不信娘娘去问陛下!”
要不皇太妃会说身体是自己的本钱呢,皇后本是有无数话语来痛骂贵妃的,可惜身体不支持啊,被气一下就咳得喘不过来气儿,还身虚体软四肢乏力。
于是,只能被‘侍疾’了。
小花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侍疾,她堂堂一个贵妃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侍疾吗?
都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静嫔和安嫔可没忘了两人如今这样是谁害的。那种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的念头,一直压抑在两人心中,压抑了几年,早就成了一种一喷涌出来即滔天灭地的涌动。
如今贵妃摆明了和皇后不死不休,这两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你是皇后你牛,我们不能明里来,和贵妃学得气死人不偿命可是一项好本事。那真是你哪儿疼我往哪儿戳,现场又有一个现成的拉仇恨模板,两人一边尽心服侍着,一边不留余力添油加醋在皇后心口上捅刀子。
挨了一日,次日皇后明明真得抱病起不来了,也让宫人撑着坐在凤座上接受后宫众嫔妃的请安。
如今这不是请安了,是请‘命’了。
皇后当然没忘记自己是皇后,是掌了凤印、统帅后宫的皇后。可一来陛下那里从来不理会她,她派人去说了什么都如同石沉大海,二来六局那里居然不听指挥了!
尚宫局那里陈尚宫被换了下来,自是成了景帝的一言堂,景帝那边都没动静,六局那里自然也会充傻装楞。
所以现在整个后宫大家都是眼睁睁看着皇后被发飙了贵妃各种‘孝敬’着,甚至还有奴才私底下开赌了,压皇后能坚持多久。
皇后也是向皇太妃求助过,可惜皇太妃没搭理她。
不是不搭理,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后宫这里现在完全被内侍监和六局把持了起来,连皇太妃想干点什么都举步维艰。
往宫外递信儿更是不用说了,你能使人去上奏贵妃因太过懂‘规矩’太‘体贴’招了皇后的厌烦,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吗?毕竟人家可是事事遵循着宫礼来的,你说人家往你心口子上捅刀?证据呢?!
别忘了,气死人是不用偿命的。
谁叫你受不住气呢?!你受得住不就没事儿了,说破了,还是你不够大度,心胸不够宽广,不会自我调试,怎么没见旁人气成你这样?
皇太妃只能一次又一起给皇后递话——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当她是狗吠。”
☆、第157章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小花稍微闲暇下来才想起锦阳侯夫人。
那日她虽是利用自己如今的地位威胁了一番,最近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但小花还是觉得此事要和景帝说说才好。
这是小花养成的一种习惯,那就是有什么事不瞒着景帝。两人所处的环境太过复杂,有时候可能一点小误会便会造成心理隔阂,一次两次不怕,次数多了就会伤了感情,所以小花的处理方式是不隐瞒,完全的透明。
这日用了晚膳,小花把丁香等人都支了出去,然后便对景王述说起自己以前的事儿来。
算是真正的坦诚公布,把自己从小被卖之后大体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唯独自己怎么去阮思义身边当大丫鬟的经过被改动了,变成阮思义一时兴起,而她是被逼无奈。
确实是被逼无奈啊,谁能想到死了的人还能重来一次呢?!她回来后便面对的是那样的处境,也算是心不甘情不愿了。
景帝因此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心怀不轨,居然在小花儿那么小的时候,就动了歪念头。
那时候小花儿才不到十四,简直禽兽不如!
景帝有点恼,这是一种反射性的反应,是男人天性里隐含中的东西。跟着他又想起自己当初也是在小花儿很小的时候,就要了她的。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看起来小小的,娇娇嫩嫩的一个小丫头。
第一次她哭得好凄惨,那个时候他还在想她为什么要哭,孤王幸了你那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然后便有些食之入髓了,外出巡视封地时,她哭泣的小摸样总是不经意就闯进了自己的心扉……
“你第一次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景帝把小花抱进怀里,摸着她的长发道。
小花一愣,不是在说她之前的事吗,怎么扯到她第一次的时候了?
只是——
记忆遥远似乎又在眼前……确实很疼呢,那时他还不知道怜香惜玉,事后还让她服侍他沐浴,之后又在池子里要了一次……
想到当初的经历,小花脸儿红红的。
景帝似乎也想到之后了,有点抱歉意味的吻了她鬓角一下。
“那时候朕不懂。”
小花羞得厉害,不由的在景帝怀里把脸揉了揉。
景帝划出一抹笑容,心变得好软好暖,就像似融成了水似的。两人厮磨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呢?是呀,事儿还没说完呢!
“之后臣妾就被发卖出府了,因另外两个被四少爷收用过,便没被卖进不好的地方,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被卖进王府里了。”
“嗯,这事儿朕知道。”
“陛下知道?”小花从景帝怀里爬起来,一脸不敢置信。
“也不算知道,这事都是下面人管的,府里进人福顺都会查。当初你去西院,晋了夫人,福顺要把你的籍变更,似乎跟我提了两句,当时太忙,也没在意。”
小花囧囧的摸摸自己脸,还以为很神秘呢,殊不知人家早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她又窝回原来的位置,接着把中秋夜宴那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景帝皱起眉头。
“她拿以前的事儿威胁你?”
“有点那个意思,但看她似乎没想闹开的样子,估计就是想在臣妾这里讨点好处什么的。”
景帝没有说话,半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