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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千宠爱 作者:读读

    “好,那便吃铁家煎饼。”东旌辰也不拖泥带水。

    万福又在身后苦了脸,主子要吃这街边东西?万一不干净……

    沈宁引路,路过了紧闭的郑好手包子铺,说了一句,“这就是郑家包子了。”

    东旌辰瞟了一眼,而后道:“说起包子,长阳有一种包子,里头灌了汤,皮薄馅多,状似白菊,陛下御品,封为天下第一包。”

    “我听子……先夫说过,可惜是皇家膳食,不然有机会我也尝一尝。”她虽然在现代吃过灌汤包,但并不是正宗的,况且这古代做给皇帝的包子,不知道有多精致,别里边的馅都像红楼梦里一样弄个十七八样,一个包子顶一头猪。

    “这有何难,倘若陛下让你御前受封,本王就求陛下赏你两个包子。”东旌辰打趣道。

    “王爷玩笑了,民妇不过是山野村妇,机缘巧合助了黄将军与游大人一臂之力,哪里有资格面见圣上。”

    “这些你我都说了不算,权看陛下御旨。”

    沈宁傻笑一声。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到了老铁煎饼铺,沈宁要了三个大煎饼,丢了几个铜板儿在边上。

    “一个煎饼几文钱?”

    “两文。”沈宁先接过老铁媳妇用油纸包好的一个大饼,递给东旌辰,“给,冷爷,趁热吃。”

    刚煎的大饼香味扑鼻,东旌辰心想她叫声冷爷,自己也不必顾皇家威仪,反正自己今个儿连蛐蛐都抓了,还在乎吃这市井小吃?忆起方才路过之人一边挑着担一边大口吃着煎饼,合该那么吃才香。于是乎他闻着油香,大口咬下。

    香滑酥脆的饼子散发着一股清香,不知是饿了还是大饼着实好吃,东旌辰觉着极为美味。

    “这是什么菜?”

    “叫做松菜来着。”沈宁又接过一个饼递给万福,“来,小万福,看你馋得,直盯着冷爷的煎饼不放。”

    万福清秀的脸庞顿时变幻莫测,这夫人……

    “哈哈哈,夫人既然给了就收着。”东旌辰又吃一口,“爷这饼可不打赏。”

    “主子……”怎地主子也与李夫人一同打趣于他?万福无奈,也不得不从,双手接过煎饼,拿着并不吃。

    沈宁最后拿了自己的。

    东旌辰道:“你伤重未愈,不适宜吃这些东西。”

    “啊?”沈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弄得呆了一呆。刚才陪他捉蛐蛐儿的时候他怎么没记起来?

    “这饼爷替你分忧罢。”说着他抽走了她手中的油纸包。

    两文钱的煎饼也抢……沈宁敢怒不敢言,真是越有钱的越抠门!

    “爷还有要事在身,你跪、退、回罢。”

    跪、退、回是个什么意思!沈宁恨得牙痒痒,这厮很有气质,地痞流氓的气质!

    “冷爷,您要觉着好吃,改明儿再来,记李府账上就成。”沈宁大方地道。

    这混账东西!东旌辰瞪她,他还短那两文铜钱不成!

    万福的头垂得很低,也不知在哭还是在笑。

    “好不个识好歹的东西。”望着沈宁慢悠悠的背影,东旌辰不由笑骂。

    万福却是有话憋在心里。主子的确是难得地体恤着一女子的伤势,换作别人哪个不感恩戴德,虽然是迟了些……偏偏这李夫人把主子当寻常人家,还记恨主子是为了抢她的煎饼……这段公案,着实难断啊。

    沈宁走过一户人家,一个披麻戴孝的婆娘捧了一盆水泼在门口,对着她的背影大骂一声,“呸呸!扫把星!”而沈宁却是头也不回。

    东旌辰视线未收,笑容却渐渐消失。他沉默片刻,大手一摆,“走罢。”

    ☆、第二十四章

    沈宁回到李府,一家丁迎了上来,“夫人,您可回来了,老夫人正四处找您哪。”

    “我这就过去。”沈宁点点头,问道,“昨日的战事有没有什么消息?”

    “有有!天大的好消息!”家丁喜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与主母说着街巷四传的大好消息,“六王爷率领大军,把克蒙军队打得屁滚尿流,不到一柱香就拿下了喀城,把城里的人杀了精光。”

    沈宁微微皱了眉,“把城里的人杀了精光?”他是指克蒙兵还是……

    “是呀。”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怎么说的来着……”家丁努力回忆那个文绉又血腥的词,“屠城,对,屠城!”

    屠城?把城里的人杀了精光?沈宁大骇,“谁下的命令?”

    “自然是六王爷。”家丁一脸崇敬,“多亏了六王爷来此,往后再也没人来欺负咱了。”

    “妇孺之辈,也杀了?”

    “杀了,都杀了。克蒙女子也骑马擅射,小儿净是狼崽,杀光了才好。”家丁只怕斩草不除根,改日又会卷土重来。

    刚刚还在地上捉蛐蛐的男人,昨日居然无情下令杀一城之人,老弱妇孺全不放过……六王爷东旌辰……沈宁一时接受不了,突地莫名打了个寒颤。

    沈宁愈发地病恹恹状,去向老夫人住处,老夫人见她一脸苍白又是责备又是心疼,沈宁少不得喝着红枣枸杞鸡汤听得一顿训话,涎着笑一一应了。

    李老夫人守着喝完了汤,想着让丫鬟扶她回去休息,蓦地又忆起一件事来,“宁儿,王爷赏赐给你的羊脂玉壶,你去谢了恩么?”

    沈宁一愣,“还没呢。”这几天事情一桩桩的,她竟把这事给忘了。早知道刚才就顺势一提好了,现下她真心不敢再见那个六王爷,她恨不得这辈子再见不着。

    “虽说咱们这儿现今兵荒马乱,可礼却是不能废,若是过后六王爷想起这事来,咱们可就是大不敬了。”

    “我知道了,娘,我下午就去。”

    “唉,你伤重未愈,还可推托两日,不着急。”

    沈宁叹了口气,人已经看见她满大街的走了,还陪着捉了几只蛐蛐儿,拿什么去推托?

    沈宁回到屋子躺了一阵,吃了午饭后按照韩震说的研究起韩家末章心法,她盘腿在床上试了几次,或许是自己毫无内功根基收效甚微,但她也着着实实感受到体内有一股轻微的清流之气。

    古代武学真是博大精深。沈宁暗暗称奇,难保她以后也能变成武林高手。她乐观地想到。

    此时小花进来,“夫人,外头有一男子求见夫人。”

    “是谁?”

    “那人带了斗笠,家丁说看不仔细。”

    “那请他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出去。”

    沈宁自内院而出,撩了帘子进了招待客人的厅堂,只见一位锦衣玉袍的男子头戴黑色笠帽,似是有些心神不宁地在堂中来回踱步。

    “这位爷有礼了。”沈宁带了丝好奇地走进来对他福了一福。

    那男子闻声,目光透过斗笠直锁住她,也不与她客套,道:“李夫人,我有要事与你相商,还请摒退左右。”

    一出口便是霸道的命令口气,沈宁一挑眉,叫随侍在旁的家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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