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回头看你才觉得后悔。”浅褐色的眼底涌起一抹暗色,花希越注视着眼前的酒瓶,思绪却飘到了几年之前,他无意识地皱起眉,“但现在去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垂下眼睑遮挡了瞳仁,也隔绝了从双眼中窥见他情绪的可能。叶铭晨轻轻按上花希越的肩,语声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不堪回首的往事,就不要回首。”
“也许这样做才是最好的。”花希越笑了笑,但是笑容转瞬即逝。
如果叶铭晨想赢,他就不该安慰他,他的安慰暴露了他的伪装。
看到对面的男人脸上的红潮已经完全褪尽,花希越这才猛地想起叶铭晨留下的原因。强力的春`药药效消退的时候会令人全身乏力,或许他不是喝醉了,只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想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等待体力恢复罢了,“我家就在附近,要去我家吗?我一个人住。”
叶铭晨的体力确实已经恢复了,但花希越的话仍然让他感到惊讶,这个男人,按说应该十分聪明谨慎,却带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去自己家……他不动声色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有一方忽然亮起白旗,象征着心理较量的结束,花希越走过去将他扶起,叶铭晨知道这一局是他赢了。
他明明赢了,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花希越一定识破了他的演技。只不过,对方没有选择将这个游戏进行下去。
这不是他想要的胜利,他不需要别人拱手让出的胜利。
☆、Love因为插队 (3139字)
dot.write(' 烤肉架散发出阵阵烟雾,炭火在风中忽明忽暗,花希越掏出钱包要结帐,就听店老板安叔问,“阿越,今天这么早回去啊?”
叶铭晨眯着眼,目光扫过花希越的手,浅灰单色软皮钱包,也许价格不贵,但款式、格局都十分简约好看,就像钱包的主人一样,只看一眼就能引来好感。现在流行这个吗?他明天是不是也该去买一个?
“嗯,明天要去新公司报道。”接过安叔的找零,花希越不以为然地说着。
“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回去早些休息。”安叔看着没戴手表的手腕回道,然后他督了一眼被花希越架在肩上的叶铭晨,放低声音说,“叔我阅人无数,从没错过,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心眼好,但你今天帮了他,他明天只会反咬你一口。”
“知道了,谢谢安叔提醒。”花希越笑容可掬地向老板表达谢意,至于叶铭晨是个什么样的人,尽管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他或许比这里的每个人都更清楚。
叶铭晨认为店老板是真的为花希越好,或许不只是因为他讨人喜欢的外貌,花希越这样的男人,会以绅士友好的态度对待周边每一个人,没有谁会平白无故讨厌这样的男人。
他们迈开步子,刚要离开,背后骤然一声脆响,哗啦啦的酒瓶碎片飞向四周,也落在花希越和叶铭晨的脚下。几乎是条件反射,人在危机情况下产生的本能使他们在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同时转身。
阴沉的夜空布满了乌云,迎面轰袭而来的阵风肆意撩拨着头发向后翻飞,叶铭晨和花希越互相督了彼此一眼。
尖嘴猴腮的削瘦男人坐在板凳上,摇晃着手中的半截啤酒瓶,他的脸色惨白到病态,歪着嘴冲店老板大喊,“安叔,交税啊!”
交税,一般就是指经营小本生意的店家交给区域帮派保护费,以求平安的意思。
“混混?”收回视线,叶铭晨开口问身边的男人。
“他的外号叫‘三六’,可能是小学语文老师死得早,说话的智商也比较低。”花希越摸了摸下巴,看向三六的目光中有种若有似无的嘲讽。
“不是上星期刚交过么……”安叔的语气变得唯唯诺诺的。在这里开店的就没有不怕这些混混的,他们随随便便砸了场子,吓跑客人不说,辛苦劳碌一天的收入也会泡汤。
“不知道新规定啊,最近经济形势动荡不堪,各大国际~知名~公司~都面临裁员,我们也只好涨价啦!”三六拿着碎酒瓶,气势汹汹地在安叔眼前晃过,然后他站起来,叉着腰,一挺胯下,“不然让你那美丽的女儿舔舔我的大鲍鱼也行啊,咿哈哈哈哈!!!”
果然下流,叶铭晨不禁皱了皱眉,他看到安叔握紧了拳头,一脸忿然,当面羞辱别人的女儿,实在是有些低级,有些欠教育。
三六猥琐地狂笑时显然没发觉不远处投来的一道凌厉目光,也显然不知道,他得意洋洋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心里盘算着要把他揍到什么程度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