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饮料的。”花希越本可以告诉叶铭晨他有一间咖啡店,但现在,受到对方眼神的挑衅,他起了兴致,产生出一点想要捉弄这个男人的兴致。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唇角挑起,弧度优美性感又不失阳刚。
这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天知道被他吻到的女人会不会见血封喉,一吻致命?旁边刚坐下的女客人直接喷出了鼻血,哗哗撕着纸巾堵住鼻子。
叶铭晨觉得面前的男人很适合微笑,他的笑容充满了诱惑力,轻易就能撩拨人心底最原始的性冲动,又不显得媚俗,“卖毒药的?毕竟那也可以喝。”
叶铭晨轻轻抬眉,任由骨子里的那种傲人魄力肆意挥发。
“太帅了!”女客人忍不住捶桌,压抑着不断上涌的沸腾血液,刚止住的鼻血瞬间又流下来了,她认为,她今天很可能死在这里,理由是失血过多,而罪魁祸首的这个男人显然不知道他差点引发一桩命案。
“可以这么说。”咖啡的主要成分是水、脂肪、纤维与咖啡因,浓度过高的咖啡因可以引起阵发性惊厥和骨骼震颤,过量吸食甚至可以致死。花希越缓缓收起笑容,歪着头看向叶铭晨,“但是人们依然爱它。”
咖啡的起源很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九世纪甚至更早。由于内涵咖啡因的缘故,它早早地就被打上了‘容易上瘾’和‘有害健康’的标签。但这依然不妨碍它的流行,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咖啡在美洲以及中美洲被当做奢侈品,只有当地的贵族或者牧师、医生才可以享用。
目前全球年产量为900万1,000万吨,中国咖啡年消费量大约是3万3。5万吨,并且以每年15%20%的大幅度增长着。任何理由都无法阻止它以侵略性的速度风靡全球。
有些东西就像一些人,你知道他有害,你知道会上瘾,还是忍不住要去品尝。
店门口的酒瓶子很快就堆积如山,因为花希越和叶铭晨的坐镇,周围的气氛简直热烈到让人怀疑现在是不是半夜十二点,而且完全没有打住的趋势,仿佛所有人都越吃越饿一样,新老客人都追加了不少内容。
今晚真是要赚翻了,店老板安叔笑得合不拢嘴,他从刚才到现在手就没停过,边捏着竹签尾端给肉串翻个,还不忘从身后的箱子里提出两瓶啤酒,放到他们桌上,“阿越,今晚的酒,叔请。”
两瓶啤酒下肚,适当地消除了药性,叶铭晨拿着起子开酒,心里暗忖着阿越这个名字,店老板对他的称呼透出一股若有似无的亲切,说明他要么是常客,要么就住在这附近一带。
叶铭晨的目光一沉,抬起的瞬间眼里多了几分醉意,直接问,“你心里有没有忘不了的人?”
“这个问题太过隐私了。”花希越觉得古怪,怎么会有人上来先问这个,难道是喝多了?看男人的样子也不像是酒量不好。
叶铭晨当然没有喝醉,他不过是想让花希越以为他醉了,因为喝醉的人最不容易产生威胁,能轻易卸下人的警惕心。起了兴致的当然不止花希越,叶铭晨不仅想看看对方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更好奇面前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有。”叶铭晨说着灌下一大口酒,就像真正喝醉在胡言乱语的人那样,他趴在桌上,小声地咕哝,“三年了,我还是忘不了她,我还想她。”
突兀的转变很难不让人生疑,真醉假醉暂且不论,花希越只是单纯被那个‘三年’吸引了,因为三年前的某件事是他心头的伤疤。慢慢咽下口中的酒,丰富的气泡刺激着口腔内膜,花希越点了支烟问他,“发生了什么,三年前?”
这个问题有试探的意味,喝醉的人不会对陌生人事无巨细地交代事件的详情,叶铭晨很清楚这一点,他觉得有趣,这个男人身边似乎有无形的墙壁,时刻防备着接近他的所有人。
“被甩了,仅此而已。”摆摆手,叶铭晨长出一口气,拿起酒瓶猛灌了半瓶酒下去。
店里常会有些嗜酒的客人登场,因此花希越可以说自己非常了解酒鬼,喝醉的人总会想要喝得更多,也许叶铭晨真的是喝多了,又或者,这只是他的演技?
看对方的样子,似乎确实是不太愉快的回忆,但花希越对这句话仍然不置可否。说自己被甩博取同情是男人的惯用伎俩,事情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心底最清楚。
有一些时候,演技太逼真了,反而会引来怀疑,但今天,一切不论是真是假,花希越都打算奉陪到底,对他而言,心理较量是最有趣的游戏,对手越高明,游戏越刺激,“因为酒量不好所以被甩吗?”
显然他在试图激怒他,委婉的试探瞬间变为了单刀直入的刺探,说明花希越的手段和戒备都升级了。叶铭晨的目光渐渐变得沉重,轻轻摇头,“不想再提这个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别人越不想提起的事,往往就越会招致好奇。意料之外的是,花希越不但没有继续追问,反倒叹息了一声,“不瞒你说,三年前的今天,也是我心里一道解不开的结。”
无奈的轻叹声似乎能触到人的心底,花希越完全没有发觉,旁边有好几位女性客人同时用手捂住心窝,为他伤心的样子感到心碎。
叶铭晨忽然感觉到一阵紧迫,这个男人的所言所语不像是虚假的,如果这是演技,那他的技巧未免太好。对方平静中流露的不经意的悲伤,确实能触到人的心底,让人跟着他一起难过,但叶铭晨没有表现出动容,他很清楚,在这场他设下的局里,谁先被对方打动,卸下心防,谁就是输掉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