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枝、栖寒:“……”
这女人疯了吧?是疯了吧?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脑子有病。
这都能忍?
她是怎么做到的风雨不动安如山,被这么刺激还能如此淡定的?
虽说此时的情况跟拣枝和栖寒想象的全然不一样,她们出师不利、被打击得满脑子嗡嗡发蒙,但又一时想不出别的有用的应对之策,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原计划继续下去。
“夫人您实在也不必太伤心难过的。”拣枝整一副“别装了,早看透你了”的模样,摇头晃脑道,“反正我和栖寒原本便是陛下赐给大人、伺候的丫头,您再不愿看见,也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的。更何况就算您生得美貌无人能及,但男人都朝三暮四,难免会想找新鲜的。”
“哦,你们说得,很有道理。”何矜点点头,却突然一脸鄙夷地观察了下她们,极像是在真诚请教,“那你们觉得,就自己那样、也算新鲜的吗?”
拣枝、栖寒:“……”
你妹的,好像有那大病吧?懂不懂什么叫杀人诛心?
她们被怼得无语凝噎,忽觉自己哪哪都上不了台面,只能眼神不服地重复:“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舌头卡壳了?还有伤心?难过?你们说我?”何矜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咧开粉嫩的嘴角一笑,“你们看我像伤心难过的样子吗?我开心死了,哈哈哈。”
拣枝、栖寒:“……”
“烦死了,想好好吃个饭都不行,一股子茶味儿,好恶心。”何矜将自己筷子上的小笼包狠狠扔进盛满粥瓷碗里,“不吃了,你们端走吧,顺便人也出去,不许再进来。”
拣枝跟栖寒各自被溅了半身黏糊糊的粥,惊恐着瞪大眼睛:“夫人,你如此善妒,毫无容人之量,就不怕大人实在忍受不了,休了你么?”
“他休我?谁给他的胆子?我是堂堂侯……不好意思,我忘记我爹爹已经被册封魏国公了,重新说……”何矜始终笑意不减,丝毫没受任何影响,“我是堂堂魏国公嫡女,当朝皇后的亲妹,本就是谢幸安高攀了我,要休也是我休他!”
“你……你在胡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更何况谢大人如此年轻有为的呢?你嫁人至今都未有身孕,按照北辰规矩,已犯七出,纵然身份尊贵又如何?谢大人若是借此想休了你,连陛下都说不得什么。”
“规矩?什么规矩?规矩就是我是正房夫人,你们倒是想生,就去给他生一窝,看有没有这个机会。”何矜歪着头,没忍住嗤笑一声,“更何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最不正常,规矩对我来说有用吗?”
“就比如现在,你们是御赐之人又怎么样?惹着我了,我管你是谁呢!”何矜拍拍手,吩咐道,“春桃、夏荷,把她俩,给我叉出去!”
“你……你们干什么你们?我俩如今已经是谢大人的人了,你们这样……”拣枝跟栖寒被步步紧逼,不得已退到了门槛边,结果又被春桃和夏荷两人直接用力一推,直直摔了出去,“啊,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春桃拍拍手上刚碰过她们的晦气,翻了个白眼:“到底谁谁欺人太甚?有毛病!”
“不过夫人,您如今倒沉稳挺多了,她们这样气您,您都没动气。”夏荷实在没法,只能硬夸,好让何矜心里舒坦些,“就该这样,她们是故意来刺激您的,咱们偏不生气。”
“谁说我不生气?”何矜随便从案上挑了双木筷,左右手各执一端,咬着牙低声道,“谢幸安要真敢做出这种事,他就完了。”
说罢,木筷被她“嘎吱”一声,齐齐折成两半。
春桃、夏荷:“……”
“走开,离远点,你别碰我!”何矜阴沉着脸,往谢幸安的胸口用力戳,“好啊你,很好,十分温柔是吗?她们二人整夜伺候你一个是吧?走走走,我越闻、越觉得你身上有股子茶味儿和骚气味儿,走远点!”
“啧,夫人,我怎么可能干出来这么不要脸的无耻之事?”谢幸安被戳也丝毫不动,伸出胳膊圈住何矜抱好,“小阿矜,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我不会的,让你别气着。”
“那她们身上的吻痕……”何矜赌气地拍了拍他的手,“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你说那些吻痕啊?假的。”谢幸安挑挑眉,“我的意思是说,可不是我弄的,或者说,应该是她们两个彼此、给对方弄的。”
“嗐,干脆我直说得了。前几日我故意在外头喝得大醉,回来让她们给我拿酒,我装得不省人事,其实我早知道他们给我的酒里,下了催情之药,根本没喝。”谢幸安趁机又动手动脚,得意道,“相反,她们却中了我给她们下的致幻香,她们所说的跟我的春风一度,都是出于她们自己的想象,实际上,我在那里根本不存在,始终只是她们两个,在互相云雨着。”
说到这儿,他又求生欲极强地补充了一句:“但这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不会看她们一眼,只是大概想的结果,约摸是这样。”
“咦,啧啧啧。”何矜撇撇嘴叹息着,摇头道,“真亏了她们还敢这么显摆嘚瑟,原来只是她们的凭空意淫罢了,好恶心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