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心,听说你要见哀家有事禀告,是何事情?”对于烈心,太后当然知道,她是属于暗萝组织的人,是为皇帝办事的。只不过,自从皇帝身体不好,不能处理政事之后,这组织里的人便像是蛰伏一样,低调行事。这样也好,虽然自己没办法起用这股力量,那证明自己那个侄女也是对这组织只能垂涎暗恨的份儿。
但是她今天一大早便来请求见自己,还说有要紧的事,这不仅让她好奇,难道是暗萝组织不甘寂寞,要改旗易帜。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高兴,但是现在……
“禀太后,烈心确实有一件秘事,只是……”她停顿片刻,目光扫了一下左右伺候的人,太后是什么人,当下明了,让底下的人退下,只留了一个心腹嬷嬷在,放下手中的瓷碗,她给皇上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是,太后。暗萝组织在十几年前接到皇上的命令,务必要找到失踪的小皇子。烈心负责去往兴安朝,在京城潜伏隐藏身份,而今幸不辱命,终于查到了小皇子的所在。”烈心微微低头,心中不可谓不慌张,但是此时面上仍是镇定如常。
“你说什么?!”太后嚯地一下站起来,大惊失色,“你找到了小皇子?他如今还在人世?是皇帝让你们去找的?”
太后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看来对这件事是毫不知情,见烈心目露迟疑,她逼近她一步,厉色道:“这是关系到皇家血脉的事,还不快说。”
“是,小皇子现在安好,烈心今日来就是要将这事禀告皇上的。”烈心并没有提起面前的信宁就是那个“小皇子”,面前的太后是敌是友犹不可知,当然不能告诉她真相。
他居然还活着,过了十几年,连兴安朝的那个常胜将军都死了,宫里的那个也疯了,这个孩子却还能平安无事地长大,还真是福大命大,不愧是有雷氏一族的皇家血统。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孩子的娘亲,但是毕竟他是嫡子,如果把他带回来,证明他的身份,那么倒可以推他到一个高位,云贵妃即使再想做什么,也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太后已经想好了一切,烈心几人只看到她脸色阴晴不定,猜不透她心中想法,一时也不敢贸贸然开口。倒是太后考虑之后,马上收起了脸上的戒备惊惶之色,转而脸上带笑,还上前略扶了扶烈心,“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烈心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等到把皇子带回来,哀家定会好好赏你们。”
“这是属下的本分,不敢领功。”烈心顺势站好,不敢让太后真的去扶她,信宁与印浩天一直站在烈心身后,印浩天还好,毕竟是见过皇帝的,此时倒也不慌不乱。信宁毕竟之前没有进过几次皇宫,尤其是在她面前的还都是她的亲人,一个是亲爹,一个是祖母,她真的很想很想抬起头去看看,但是她自己是知道的,今日所做之事出不了半点差错,所以她也强压住了这个念头,只面无表情,木头人一样站着。
“你能这么想,哀家很是欣慰,相信皇上也是如此,当然思念亲人的心也是跟哀家一样的。小皇子现在何处,速速召他入宫,哀家与皇上都想看看他。”太后热切地看着她,好似真的很想见到这失而复得的皇孙一样。烈心犹豫了一下,“太后,暗萝组织一向只向皇上回复……”
“可是皇上现在不是正病着吗?如今是特殊时期,相信烈心你也知道,云贵妃在朝中频频有动作,哀家也受她威胁,皇上又是如此,哀家每日心急如焚。幸好今日你带来了这个好消息,而今之计,必须让皇子回来,才能让云贵妃的阴谋不能得逞,烈心,你说是与不是?”
“太后所言极是,”烈心信服地点点头,她一只手避在身后,指了指皇帝的位置,印浩天知道她的意思,身子微微动了动。烈心见他了解,便示意太后向一旁多走几步,太后见她肯说,心中一喜,走到她跟前,附耳过去。
与此同时,印浩天与信宁疾步走到皇帝面前,从袖笼中取出一粒丸药,皇帝一张嘴,一伸脖子,那药便下肚了。太后的心腹嬷嬷注意到了他们两人的可疑举动,顿时大喝一声:“大胆,你们在做什么?”
太后还没听清烈心的话,一扭头见那嬷嬷被人一掌劈在颈后,身子软绵绵地摔倒在地上了。放肆两个字在嘴里刚要吐出来,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匕首,只见烈心稳稳地拿着匕首,沉静道:“太后,得罪了。”
“你们是想造反吗?”不愧是太后,仅仅只是惊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淡定,只是盯着烈心,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
“不,太后,恰好相反,我们只是想保护皇上,为皇上效力。”
“那你们这是为何?知不知道挟持皇室之人可是大罪,就不怕我治你们一个大不敬的罪,让你们人头落地?”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太后脸上有些愠色。
“母后也打算让儿臣人头落地吗?”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太后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直昏昏欲睡,双目无神的儿子睁着一双凤眼,目光如炬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