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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这几天苏彻情绪其实并不如看上去的好,最重要的是这场斗殴差点毁了他的手。对一个画家而言,手多么重要不需要多说。
    他被关进去的当天,苏家就可以动用人脉将他保释出来,但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苏见时没有管。可苏彻并没有反省,只是一门心思的扑在女朋友身上。这并非一个好现象,他应该多一点理智。
    夏轻眠垂下眼眸。原来这就是许谨修说的那件事。所以他被打不还手,是想让苏彻重蹈复撤吗?
    “叔叔,我很抱歉。都是因为我……”
    “这跟你无关。做错事的不是你,也不是阿彻。只是……”苏见时看着夏轻眠微红的眼眸,说出了打算,“我和他母亲商量了,想让苏彻出国呆两年。一方面是有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再一个是想让他磨一磨性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等他。”
    “苏彻同意了吗?”
    “还没跟他说,我们想先看你的意见。”
    所以会不会分开就在她的一念之间。可她能说什么?不放手她也没有更好的打算,说到底,苏彻也才二十四岁。
    还是一个可以冲动的年纪。
    夏轻眠舒了口气,对苏见时僵硬地笑了笑:“那我可以联系他吗?”
    苏见时神情一松,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好,我等他。”
    .
    除夕那天夏轻眠带着一堆烟花去找苏彻。
    这天的申城比往常还要璀璨,家家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炮竹声源源不断,为节日增添气氛。
    几天没见,苏彻想得紧,把夏轻眠抱在怀里亲。忘情时踩到了脚边的东西,这才不得不停下来。
    “你带了什么东西?”
    “烟花。”她呼吸微喘,声音也有点沙哑,“我想跟你一起放。”
    “好。”
    夏轻眠带的都是手摇花,两人面对面站着,明亮的银树火花后映着他们幸福的笑脸。
    全部放完,苏彻将垃圾收好,跟夏轻眠在车上坐了一会。
    “你今天来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她手指插进他指间,握成十指紧扣,“你出国的事叔叔告诉我了。”
    苏彻眼色沉了沉,“我还没答应。你希望我去?”
    “不希望。我不想放开你,也不想耽误你。”
    “没什么耽误不耽误。”
    夏轻眠抬手摸上他微扬的眼角,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画画那方面。你就当我自私吧,听你父亲的话出国,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想想我们的未来。如果你的决定始终如一,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回来。”
    “不出国我们一样能在一起。”
    “那不一样,你明白的。”
    苏见时虽然说要看夏轻眠的态度,可如果不同意,谁都不能保证他们心里不会有意见。有时候要懂得分辨客套话和潜台词。
    她想长长久久的跟苏彻在一起,就应该避免他和父母因为她产生的摩擦。最重要的是,她害怕。
    怕他为了保护她不管不顾,她承受不了他有什么意外。
    苏彻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问:“你想好了?”
    “……嗯。”她也舍不得。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觉得苏见时说得不无道理,需要历练的不止苏彻,还有他们之间。
    苏彻内心十分挣扎。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数。苏见时说将决定权交给他们,但其实只有一条对的路。向女士更是摆明了态度,他不出国也别想继续这样无忧无虑地谈恋爱。
    他们明理,知道这事怨不着夏轻眠。但心里难免会产生芥蒂,不然向晚词也不会在他的去看骨科时摔门而去。
    留下,道路艰难险阻。
    出国,会有一线生机。
    苏彻喉结动了动,眷恋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好,你让我去我就去。不过说好了,你要等我。”
    “好。”
    .
    年后苏彻就走了,夏轻眠自己去送他,一路神色恬静。在安检口分别,她眼里有不舍,也只是平静地冲他挥手,目送他走进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转过身泪如雨下。
    苏彻出国后夏轻眠选择了辞去研究所的工作,独自开了一间花店。
    夏沁雪身体不太好离不开人,她也过腻了到处漂泊的生活。自己开店工作时间弹性,关键是很安逸。
    林竹音对此甚是欣慰:“早就应该这样,以前我想找你的时候连续几个月都找不见人。现在想你了随时都能过来看看。”
    “你现在还是别到处乱跑了,等我有时间去看你好了。”
    这两年林竹音跟牧丞结了婚,现在又有了宝宝。距离预产期没几天了,她还到处乱跑,夏轻眠看着都担心。
    “哎呀怕什么,真要生了直接拉去医院就是了。”
    “……”这心态真是没谁了。
    晚上林竹音跟夏轻眠回家蹭了一顿饭,然后牧丞过来接人。如今他成了二十四孝老公,对林竹音千依百顺。
    “好好照顾她。”
    牧丞道:“知道了,回吧。”
    目送他们的车走远,夏轻眠站在路边吹了会晚风,幽幽转身往回走。
    七月份,已经进入夏季。她抬头看看圆圆的月亮,心里想的是她的小太阳什么时候能回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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