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大雪的天气,贺匀不听话,在外面跟别的孩子打了架,灰头土脸的回了将府。贺青一见他的样子,抄起板凳腿就要抽他,谢旋却蹲过来,关切的问他有没有伤到。贺青急了,说谢旋太惯着贺匀叫他让开,谢旋却说先让贺匀去换身衣服再问清楚情况,贺青气急败坏当然不同意,谢旋也不退让,结果两位大哥吵了一架,吵着吵着就扑到雪地里打了一架。
贺匀在一旁目瞪口呆地围观了全程,只觉得谢旋才是自己的亲哥哥。
再大一些,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位大哥仿佛达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共识。贺匀但凡有一点不听话,就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起揍他,轻一点的时候就是贺青动手揍,谢旋在一旁微笑不语。为此贺匀忧愁了好几年,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总而言之,谢旋对贺匀来说,与自家大哥无异,残暴程度更是越来越趋向于自家亲大哥。父亲去世后,长兄如父,这两个人便成为了贺匀心中的“大老虎”,害怕的不得了。
贺匀跟着谢旋走了好一阵子,才觉得自己的脸不痛了,抬头一看,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贺敛站在门前,一看到谢旋就大步跑了过来,开心地喊了声:“子忱大哥!”。贺匀看到只有他,便松了口气,果然大哥是没空管我的。
谢旋摸摸贺敛的头,笑眯眯地说:“这才两日不见,我怎的觉得兰天又长高了?”
贺匀看到贺敛的待遇这么好,更加憋屈了,站在谢旋后面好一阵瞪着他,这时,他听到谢旋不咸不淡地说:“有种你站到我面前来瞪我。”贺匀感觉脸又开始疼了,你后背长眼了吗?要不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瞪你的?
“天色已晚,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早些休息吧。”谢旋说着,瞥了贺匀一眼:“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偷偷往出溜,你看我告不告诉你大哥。”于是真的没有进门,转身潇洒的走了。
合着子忱大哥专程就是来逮我的?也太闲了吧!
闹了这么一出,贺匀哪儿还敢出去啊,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散尽...还复来?
“还复来个屁!”贺匀在自己的床上翻过来滚过去。
“二哥,你就别滚来滚去了。”贺敛叉开腿骑在椅子上,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珠子跟着床上的贺匀转来转去。
“你懂个屁!”贺匀随手扔了个枕头过去砸人,被贺敛一手接住,垫在了屁股下面,正好椅子有点凉。
“奇了怪了,子忱大哥好端端的到底是如何得知我在仙乐楼的?还突然跑去抓我?”
“我也不知道啊。”
贺匀坏事没干成,估摸着接下来一段时间也干不成了,也不去想了,把贺敛赶回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极为香甜,一夜无梦,只是到了凌晨,贺匀便隐隐地听见窗外有武器碰撞的声音。他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独自纠结了一会儿,只好挣扎着爬起来,透过门缝瞧了一眼,果然,大哥与大嫂正在院内过招,两个人晨起练功,好不美满。
总之也睡不着了,贺匀便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这一出来才看见,贺敛也端坐在石桌旁,兴致勃勃地看着大哥和大嫂你一招我一招地打情骂俏。
这个小油灯捻子,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多余啊。
第3章大西北
贺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捡起一根树枝,便向院子中间扔过去,被贺青干脆利落地徒手劈成了两半。
“臭小子,”贺青嚷嚷:“就属你起得晚,懒死你算了!还不跟你大嫂请安!”
“得嘞得嘞,大嫂好!”贺匀十分狗腿的叫了一声,嘴上抹了蜜:“大嫂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大哥都快配不上你了。”
陈秀爽朗一笑:“阿匀也是愈发英俊,你大哥那相貌啊,从来就没赶上过你。”
素有本朝最英俊的将军之称的贺青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只能背对着自家媳妇儿一个劲儿给贺匀使眼色,那意思是:敢当着你大嫂面揶揄你大哥了,你给我小心点!
陈秀突然道:“既然阿匀也起来了,我们一起练练功吧。”
贺匀是真的懒:“大嫂,我还没有洗漱呢。”
贺青道:“让你练你就练,滚去洗好漱好,快点来。”
贺匀哪里还敢抵抗,麻溜儿地漱口洗脸去了。
再回来时,贺青便抛给了他一根长木棍:“我这几日新婚,没顾得上你练功,你偷懒了吧?”
贺匀道:“那不能啊,你是新婚,子忱大哥可是每日都来抽查,我哪里敢偷懒。”
“你若是没偷懒,我便试试你了。”
贺青手中也拿着一根长棍,对贺敛道:“兰天,看好了。”
话音刚落,他便拎起手中长棍,迅速向前几步,直向贺匀面门劈来,速度极快。贺匀只觉得自己头顶上方一阵猛烈的风力波动,来不及细想,右手手腕一转,险险用棍头猛击贺青的棍身,将那长棍挑偏了一丝方向,贺匀也迅速歪开了身子,叫道:“大哥,不用这么狠吧!”
贺青不理他,持棍之手稍稍下移,便也将棍头对准了贺匀的棍头,用力向前顶去,两棍相抵,正正停在了贺匀的脸前,贺匀尝试逃脱,奈何贺青力气极大,不可能在蛮力上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