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真是厉害了。”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
“这么说,楼下那几个女子也是你专属的吗?”
“......嗯,我很检点的。”
“......”
那男子似乎是被贺匀这番不要脸的言论给堵了一瞬,接着忍无可忍似的摇了摇头,起身便朝贺匀走过去。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贺匀连忙用手捂住脸,边叫着:“子忱大哥子忱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哎哎哎别打脸别打脸!”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人轻易地拽开了贺匀捂住脸的两只手,二话不说一只手掐着贺匀的一边脸:“你大哥最近没空,你觉得没人管你了是吧?”
贺匀被掐的生疼,还是坚强的呸了一句:“贺兰天这个叛徒,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他!”
“不是兰天说的。”
“那...哎哎哎疼啊子忱大哥!”
“你还知道疼?之前偷跑来这里,你大哥是怎么揍的你,这就忘了?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
“我我我...我记得的!”
“你记得什么?我看你就是记吃不记打。”
“哎呦子忱大哥,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哎哎哎!”
谢旋手上加重了力气:“你还顶嘴是吧?”
贺匀觉得自己的两边脸简直要分离了,越挣扎越疼,也不敢乱动了,嘴一瘪,说话不经大脑:“谢子忱你!”
“嗯?”
“......”
“你刚叫我什么?”
“你......”
“嗯?”
“我错了子忱大哥。”
谢旋好像这才有点满意,收了手,慢吞吞地拍了两下,又转身坐了回去,道:“说吧。”
贺匀这边揉着自己红了的脸颊,委屈巴巴,愣了半天才问了句:“......说什么?”
“你不是说自己错了吗?错在哪儿?”
“...不该直呼你的大名,我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扯我的脸嘛,好疼的。”
“这么说以后你犯了错误,我教训不得你了?”
“不是!我绝不会犯了!”
“嗯,”谢旋又瞥了他一眼:“继续。”
贺匀心里当然不服气,却也只能细数自己干的好事,道:“不该偷偷跑到这种不正经的地方来,不该喝酒,不该抱姑娘。”
“真心的?”
“绝对真心!”
谢旋这才站了起来:“走吧。”
贺匀垂头丧气地跟着谢旋出了房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爷的千金啊!
于是一楼的姑娘们就看见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贺匀公子跟在一个微微笑着的俊朗的男子身后,脸红着,脸红着?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了。
要说这贺二公子,生在名将世家,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武艺了得,长的还俊俏。在这晋阳城的世家公子哥之中,也算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本应该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偏偏就怕这么两个人,一个是自家大哥贺青,还有一个便是这谢旋。
大魏朝曾有一名郡王,封号安阳,威风八面,声名赫赫。安阳郡王二十未满便奔赴大西北,在西北坐阵十余年,守住了一方疆土的安宁。在当时极受爱戴,几乎每次回京,满城的百姓都会夹道欢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贺匀的父亲名叫贺庭,是当年魏朝的大将军,与这安阳郡王同是将门之才,两人是莫逆之交,常有来往。而谢旋便是安阳郡王的孩子。
可惜郡王命数不长,在赤峰一族作乱入侵西北的战役当中身陨,那时的谢旋只有五岁。贺老将军急忙赶往西北探望,友人将逝,这才将谢旋托付给了贺庭。因此自五岁之后,谢旋便是由贺家抚养长大的。
谢旋初到贺府之时,性格极为内向,除了愿意与贺老将军说上几句话之外,谁都不愿搭理。贺青比谢旋大几个月,贺庭便吩咐他,说谢旋从今以后便是贺家的一份子,让他多与谢旋交流,把谢旋当作亲兄弟。
于是贺青每一次或是读书或是练功,又或是玩耍,都会主动去邀请谢旋一起,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绝了。
贺青一心想与谢旋交朋友却屡屡碰壁,心里自然是着急,有一次甚至冲着谢旋嚷嚷:“你再这样永远都没有人搭理你,没有人爱你的!”
谁知向来不会表达自己情绪的谢旋一听这话,立刻嚎啕大哭:“谁说没人爱我的!我父亲母亲都爱我!我不要在这里呆着,我要找他们去!”
后来贺青因为这事儿被贺老将军揍了一顿,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自那之后又过去了一个月,贺匀就出生了。他出生的时候哇哇大哭,哭得极为厉害,无论怎么哄都哄不过来。连产婆也十分焦急,说:“这新生出来的娃儿哭是正常的,只是没见有这么哭的,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怕是不好啊!”
这话一出,把将军与夫人都着急坏了,谁知道谢旋探到襁褓前,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小贺匀一抓住便不放了,连哭声也停止了。夫人高兴极了,摸着谢旋的头说:“阿旋真是我们的福星。”
五岁的谢旋傻傻地盯着刚出生的贺匀看了半天,突然弯起嘴角笑了。
据贺青说,谢旋自来到贺府,一直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谢旋笑。后来,谢旋的性格就慢慢发生了改变,开始和贺青一起练功读书了,也时常两人一起带着贺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