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嗔地看了一眼叶黎,摸出一把小铜镜自顾自地照起来,漫不经心道:“叫什么娘啊,人家还这么年轻。”
“是是是,你年轻,你比谁都年轻……”叶黎暗地里吐舌头。
青鸢边理了理两鬓的细发,这才放下镜子,从袖中掏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来,递给叶黎:“喏,门主派人送来的。”
叶黎接过来,拔掉瓶塞闻了闻,正是她往日吃的治心疾的药。
“对了,那人还替门主传话说,最近你的心疾可能会发作的频繁些,要你随身带着药。”青鸢睨了叶黎一眼,继而痛心疾首道:“真是讨厌,门主为何偏偏对你这么好,明明我比你美多了……”
一旁叶歌嗤笑一声:“还真没看出来。”
叶黎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略带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干嘛把实话说出来?
“你们两姐弟真是一样恶劣,不过是仗着门主是你们的叔叔而已。”青鸢哼了一声,准备甩袖走人:“我要回去补觉了,今天居然有人说我长得像十八岁,老娘明明像十七岁的好不好……”软腰一扭,拖着长裙,施施然走了出去。
“姐,”叶歌凑到叶黎耳边小声地说:“我好想提醒她,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哎……”
“不想活的话你尽管去提醒。”叶黎忍俊不禁。
叶歌调皮眨眨眼,两人相视而笑。
“坐吧,我帮你上药。”叶黎翻出一些创伤药来。因为职业关系,两人经常大伤小伤不断,故而各种各样的伤药叶黎这里几乎应有尽有。复又看一眼叶歌脸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好好的脸被割了这么长一道伤口,难免看着心里难受。
叶歌乖乖坐着,仰起脸来看她。
“说正经的,”叶黎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问道:“你瞒着我究竟去凌云山庄偷什么?”
叶歌老实回答:“玄铁剑。”
“小叔叔让你偷的?”
“嗯。”
“还有完没完!”叶黎握着药瓶,不禁有些心烦意乱,下手也忘了轻重:“上个月不是刚把双龙堡的乾坤锁偷来,怎么这么快又派下任务来?”
“姐你轻点!”叶歌轻轻皱了皱眉头,握住她的手,随即笑容暖暖:“小叔叔交代三个月偷到手即可,是我心急,刚接到任务就迫不及待去了凌云山庄。
”
听他解释,叶黎这才稍稍平静些。趁着北堂宇不在凌云山庄潜进去偷东西却未能成功,如此算来,日后偷得玄铁剑岂不是更加困难?叶黎有些担忧:“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何必急在这时?”
叶歌犹豫稍许,眸中染上忧色,轻轻说道:“我原本是想,快些完成任务,然后带你去寻医。姐,你离二十岁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叶黎一怔。
曾经有个算命先生算出她二十岁有一个大劫,很有可能她命绝于二十。虽然叶黎只是当一个玩笑听完就忘,但小她一岁的叶歌却记了下来。
偏生她又患了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疾,每每发作都好似经历一场生死劫,似乎也在逐渐印证算命先生的话……
叶黎望向桌上那个乳白色瓷瓶:往日心疾发作的时候,吃一颗小叔叔给的药,咬咬牙也就坚持过去了。可是这次发作之时没能及时吃药,北堂宇又是找了什么样的大夫、喂她吃了什么药?
想到这里,叶黎不自觉地捂住心口,疑虑渐生:小叔叔不是说,眼下唯有他才能治自己的心疾吗?
“姐,你是不是心口又疼了?”叶歌神色紧张。
“不是。”叶黎将自己的心疾发作的事情说给他听,随即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在想,是不是不吃小叔叔的药也可以。每次吃完这种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拾起桌上的药瓶,有意无意地地摩挲着。
叶黎记得十岁之前,她似乎并没有心疾。十岁之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疾病就莫名其妙地缠上了她。可是十岁时的她,到底发生过什么?
“姐?”叶歌唤她。
“嗯?”
“以后不许再用美人计了……”
“什么?”
“……”
“什么啊?”
“……”
“死叶歌!”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七八点还有一更哦~
ps:
袁镜:我觉得少主有点不对劲,有事没事老是摸自己的嘴巴……
袁青:嘿嘿,那天晚上你晕过去了没看见,少主被那个女人%&@#&×@
袁镜:!!!!!!!!!!
北堂宇:你们两个给我刷马桶去!
☆、过来,滚!
接下来几天,,叶黎乖乖窝在十三琴行养病,叶歌一张漂亮得脸蛋受了伤,不敢再去红楼粉院,怕引得众多红粉知己伤心,索性抱着他的梨花每日窝在阁楼里专心养脸。
梨花是只半岁大的猫,通体漆黑,根本和梨花没沾半点关系。起初叶黎也是喜欢这小东西的,还曾耐着性子训导过它一番。训导的结果便是,叶黎要它伸个爪儿来握握,它遍地打滚;要它端端正正坐着,它遍地打滚;要它前爪抬起站一会儿,它遍地打滚……
叶黎被它气得满床打滚。
叶歌说:“你这哪是训导,你这是误导,还以身误导……”
叶黎说:“既然它这么爱打滚,不如给它唤了名字叫‘滚’好了。”然后冲梨花喊道:“过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