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北堂宇咬牙切齿。
叶黎凭这一契机,再次挣开北堂宇,向门口蹿去。
只是还未到门口,却听得“嘶啦”一声,叶黎右肩顿时一凉。
原是迷了眼睛的北堂宇模模糊糊看到叶黎要逃,便伸手一抓。
凭借着两人的身高差距和北堂宇胳膊的长度,这一抓便抓到了叶黎的右肩膀处。叶黎向前猛蹿,北堂宇在后面使力,于是遭殃的便是叶黎肩膀上那片质量不算上乘的衣料。
之前背上被北堂宇扯掉一个大窟窿,袖子亦被他撕去半截,如今肩膀又少了一块,眼看这衣服都快兜不住了,粉绿色的小肚兜欲露还露,她这副摸样还跑个毛啊?
“北堂宇,你混蛋!”气急败坏的叶黎挥着拳头向北堂宇冲去。
北堂宇双眸泛红,看不甚清,只是看到叶黎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本能地用手挡开。
叶黎已经冲到他面前,他的手臂没能当开她的拳头,确实阴差阳错地挥到了她的脸上。幸而旁边是床,于是原本被愤怒冲乱的头脑的叶黎就这么被北堂宇一掌拍到了床上。
而且是脸朝下背朝天的姿势。
不给叶黎反抗的机会,北堂宇立即屈膝压住她的腰身,按住她欲撑起的上半身,原本打算用来捆住她的手的腰带落在床下来不及捡起,北堂宇顺手扯开她用来束发的发带,准备次将她的手反绑起来。
长发一经散开,立即挡住了叶黎的视线。被压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的叶黎暴怒,却又无力挣扎,只能呼喊:“北堂宇,你太欺负人了~”
北堂宇仿若没听见,手上动作未停,转眼的功夫便将叶黎的双手绑了个结结实实。
“北堂宇,你弄疼我了,你到底是不是男……唔~”嘴里被塞进揉成团的腰带,沾了尘土的味道让叶黎恶心得直呜呜。
此时北堂宇也是累极,他仍是屈膝压在叶黎身上,防止她逃跑。因着没了腰带,他衣襟大开。此时他亦是满身大汗,索性将外衣脱了凉快。
怎知衣服刚脱一半,房门却是在此时突然被人踢开。
于是当两个欲抬腿进来的人看到这一幕,当即杵直了身子,瞠目结舌,僵在原地。
“少……主!”
“少……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一刻钟。
此番情景在叶黎和北堂宇的眼中是这样的:她要逃,他屈膝压之;她拼命挣扎,他解发带绑之;她欲喊,他腰带塞之……
但落在门口二人眼中的情景其实是这样的:他欲行禽兽之事,她挣扎反抗之;他强行撕衣,她衣不蔽体之;她霸王硬上弓,她哭喊之……
眼看这事要成,撞破之!
三个字形容:限、制、级!
两个字总结;尴、尬!
一个字表示:欸?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过程很澎湃,但结局很呵呵……
☆、挡箭牌
“再说一次,我只是在阻止她逃跑!”北堂宇正襟危坐在一个少了半条腿的椅子上,面色极为不自然。
屋还是那个屋子,只是房门碎了;床还是那个床,只是被子没了;桌椅还是那个桌椅,只是四肢残了;人还是那几个人,只是气氛变了……
店小二缩着脖子送来一壶茶,逃也般地跑下楼去再也没出现过。
细数屋中四人,不停灌自己粗茶水的北堂少主一枚,窝在床上泪眼汪汪地咬着腰带手脚被天蚕丝绑起的叶氏伪小白兔一只,立在一旁绷着脸憋笑憋到胃痉挛、内出血的兄弟护院两名,分别唤作袁镜、袁青。
好在北堂宇考虑到她一个女子不能在男人面前“袒胸露背”,脱了外衣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想笑滚出去笑!”北堂宇恼羞至极,冲袁家两兄弟低吼。
袁青身子一抖,眼看要破功:“那我先出去了啊少主。”说完三步作两步狂奔出去,随即一阵惨绝人寰的大笑声响彻整个客栈。
袁镜目送袁青离去,转头看着北堂宇,目露渴望。
北堂宇怒横他一眼:“你去把外面那袁青那混蛋给我叫回来!”
袁镜夺门而出,一刻钟后,表情明显舒服多了的二人肩并肩走了进来,规矩地再次对北堂宇行礼。
北堂宇将手中空了许久的杯子往桌上一放,登时桌子矮了一截,杯子却完好无损。
袁家兄弟相互对望一眼,作为哥哥的袁镜面色稍稍危然地开了口:“少主,山庄出了点事,庄主要您快些回去。”
“出了何事,爹爹一个人难道应对不来?”北堂宇原本便有些不悦,一听这话脸色更是难看。
袁镜这才严肃说道:“三天前突然有刺客闯进山庄,弄得山庄一团乱。庄主要准备几日后的寿宴,一时无暇处理这件事,这才要少主您回去……”
“寿宴么?”北堂宇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桌上的茶杯沿儿转了一圈,双眉微蹙,沉思半响,忽然绽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来:“既然如此,袁青,你去备马,要脚程慢的那种;袁镜,你去我准备一套男子衣服送来,尺寸照我的来……”
“少主?”袁青一愣,打断北堂宇的话:“脚程慢的?”
北堂宇斜睨他:“还要再重复一遍?”
袁青不敢再问,疑惑不解地走出屋子。